絡秋她們就睡在隔壁,想必早就將動靜聽得一清二楚,虧她還想掩耳盜鈴。
沈玉案也跟著進來。
蘇韶棠一雙眸子夾著怒火就朝他瞪去,沈玉案心虛:
“我讓廚房給夫人燉了粥。”
蘇韶棠沒好氣地彆開眼,一手還攥緊了薄被,被子的素色繡著紅梅暗紋,被她隨意一裹,也裹出了旁的滋味,尤其女子那事後獨有的風情。
沈玉案隻看了一眼,就快速移開視線。
他暗自皺眉。
似乎碰了夫人後,就好像打開了什麼開關,眼神一落在夫人身上,就莫名想起那些事,叫他下腹一緊,無端地孟浪。
蘇韶棠被絡秋她們扶下床,腳剛碰到地麵,蘇韶棠兩條腿就開始發軟,腰肢也酸疼得厲害,她一貫得體,被絡秋驚呼著扶住時,蘇韶棠顧不得身子,羞惱地拿起床上的軟枕就朝沈玉案砸去:
“都怪你!”
沈玉案是能接住那枕頭的,但他不敢接。
要不讓夫人這股氣發泄出來,隻怕後麵會有更大的麻煩等著他。
好半晌,蘇韶棠惱瞪向他:
“愣著做什麼,快撿起來啊,要臟了!”
這一套軟枕和褥麵可是她最喜歡的,哪怕出行都得隨身帶著。
沈玉案彎腰將枕頭撿起,順手撣了撣灰塵,靠近女子,將枕頭放在了床榻上,低聲道歉:
“昨日都是我不好。”
他一道歉,蘇韶棠那一腔惱意就啞火了。
說起來,昨日先點頭同意那事的人還是她,就連那些避孕的物件,也都是她替沈玉案兌換的。
想來想去,蘇韶棠也說不上來怪他的話,輕瞪了沈玉案一眼,才撐著身子起來洗漱。
這一洗漱,就不得了,她首先瞧見她那兩隻細白的手腕,白皙的肌膚上直接橫著一圈青紫的痕跡。
絡春忍不住驚呼一聲:“夫人疼不疼?”
說罷,絡春沒忍住埋怨地看向侯爺。
沈玉案很自覺:“我的錯,我這就去拿藥。”
蘇韶棠心中暗恨,昨日她哭著說夠了不要,他非得說什麼時辰不夠,一隻手攥住她兩個手腕,又將身子貼上來。
疼倒不是很疼。
她天生的嫩皮膚,稍微重力一點,就會留下痕跡。
不止手腕上,她脖頸間,連帶著鎖骨處都密密麻麻皆是痕跡,夏日裙襟低,她脖頸修長白皙,往日都是不吝於穿裙裝的,可如今她哪敢?
但這種天氣,她要是擋得嚴嚴實實,不是明擺著告訴旁人有鬼嗎?
她洗漱期間,沈玉案格外殷勤,一會兒倒杯水,試好溫度後,才敢遞給蘇韶棠,一會兒又出去讓鬆箐去廚房端粥,等蘇韶棠收拾好,他忙忙碌碌地額頭都溢出了層薄汗。
蘇韶棠那些惱意早就散了:
“好了,你歇著吧。”
察覺到她口中的彆扭,知曉她是心疼,沈玉案心中稍暖,不再瞎忙活,就坐在床榻上看她。
蘇韶棠換了身胭脂色中段長裙,廣袖低襟的,昨一晚,她拿到的積分格外多,也叫她兌換了瓶遮瑕膏,但簡單地遮瑕根本住不住那些痕跡。
絡秋忙忙說:
“不若係一條紗巾。”
她手巧,拿著紗巾搗鼓了會,就將蘇韶棠脖頸處遮擋住,瞧著也不突兀,餘下的紗巾披在肩膀上,那衣裙仿若就是這般樣式,還多了些許脫俗飄然。
蘇韶棠鬆了口氣,她站起來,抬起下頜看向沈玉案:
“怎麼樣?”
沈玉案眼中含笑,聲音溫柔:
“好看。”
蘇韶棠忽然想起昨夜間,沈玉案在那種時候也曾誇了句她好看,刹那間臉頰漲紅,她羞惱地撂下一句“我餓了”,就忙忙轉身,不敢再看向沈玉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