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蘇韶棠坐了起來,她深深地喘了幾口氣。
她披起外衫下了床榻,煩悶得難受,不顧茶水早就涼透,她連續喝了兩杯涼茶,但仍不覺得好受。
耳房中的絡秋聽見動靜,忙忙穿衣趕過來,就見夫人失神地站在室內,她一驚:
“夫人這是怎麼了?”
蘇韶棠衝她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絡秋沒說信不信,看見夫人手中的空杯,立刻吩咐婢女去燒熱水來,才踱步靠近夫人:
“夫人是睡不著嗎?”
蘇韶棠不再說話,她推開了楹窗,冷風灌進來,她終於清醒了點。
絡秋著急地拿來鶴氅給她披上:“夫人小心身子。”
蘇韶棠忽然沒由來的說了句:
“你說,沈玉案是不是正在打仗?”
絡秋錯愕,回答不上來。
但這句話出口後,蘇韶棠卻覺得自己說得沒錯,她立刻找到了係統:
“沈玉案在做什麼?”
係統是可以實時觀察男主動向的,係統沒有隱瞞宿主:
【西洲趁夜來犯,沈玉案正在奮戰中。】
係統偷摸感知了下宿主的情緒,頓了頓,小聲地說:【宿主,沈玉案是原文男主,不會有事的。】
蘇韶棠有點說不上來的煩躁:
“原文劇情早就崩得不成樣了,你能保證沈玉案不會出事?!”
係統不能保證,隻好噤聲。
這一晚,蘇韶棠坐在軟塌上,徹夜未眠。
渠臨城的戰事直到天際曉亮才有了結果,沈玉案臉上都濺到了血跡,往日溫和的臉龐透著股說不出的肅殺,哪怕打了勝仗,但軍營中仍是噤
若寒蟬,邱峰派人去打掃戰場。
等徹底收拾妥當,邱峰才去見了沈玉案,他第一句話就是:
“西洲人驍勇善戰。”
哪怕不願意,也必須得承認,在單兵實力上,朝廷遠遠比不上西洲。
沈玉案臉色不變,等邱峰接下來的話:“這應該隻是先鋒兵,哪怕早就吩咐,也隻有二十七個俘虜。”
人數太少,哪怕殺雞儆猴,也要擔心人數夠不夠用。
沈玉案平靜道:“讓衛偄去,不論他用什麼辦法,哪怕隻剩下口氣都行,我們需要有人替我們引路。”
邱峰神色一凜,衛偄平日中看著好脾氣,但最初,侯爺可是從刑部特意將人要來的,審問俘虜,整個軍營中恐怕沒有比衛偄更在行的。
衛偄得了命令,連身上的盔甲都沒脫,直接轉身進了關押俘虜的營帳。
邱峰有心想說什麼,耳邊就傳來陣陣疼痛慘叫聲,邱峰回頭,就見一個士兵被抬回來,那人斷了條腿,鮮血直流。
邱峰認得他。
他是衛偄的得力副將,昨日還和他們一起喝酒吃肉。
怪不得衛偄一副要殺人的模樣,邱峰原本想說的所有話都咽了下去,身後傳來俘虜慘叫聲,都被邱峰置若罔聞。
審問自是要用酷刑。
但被西洲侵略燒殺的那些百姓同樣無辜,更有甚者被當做兩腳羊供人食用,一日不滅西洲,附近城池就一日不得安寧。
直到深夜,衛偄才從營帳中出來,他眼底青黑,站在等消息的邱峰跟前,抹了把臉:
“這些人根本不知道主帳在哪!”
有幾個骨頭硬的,被他折磨得不成人形,其他人自然害怕求饒,但不論如何審問,得到的答案都是,主帳最近遷徙,他們這些士卒都不知道主帳在哪裡。
在看見衛偄的臉色時,邱峰就猜到了結果,但當真的聽見時,邱峰一顆心仍是沉到了穀底。
俘虜帶來的消息表明,他們想要俘虜帶路的計劃直接破滅。
邱峰也不由得低罵了一聲。
西洲看似大大咧咧,腦子不給用,但一個個都謹慎得要命,仿佛把貪生怕死刻進了骨子中。
不論邱峰和衛偄怎麼罵,最終都隻能無力地泄氣。
找不到西洲主帳,想要徹底殲滅西洲,何其困難。
蘇韶棠是在係統說【沈玉案沒事】後,才躺回床榻上的,那時已經天際曉亮,分明身子困極,但蘇韶棠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
係統欲言又止。
蘇韶棠察覺到什麼:
“你有話要說?”
【宿主知道沈玉案為什麼一直沒有主動出擊嗎?】
蘇韶棠不懂打仗,原文中也沒有細說這一塊,但聽係統的話,仿佛另有隱情:
“快說。”
【他找不到西洲王室的位置。】
位置。
這兩個字一出,蘇韶棠就猜到係統的意思了。
曾經,她利用係統定位過媃蘭和大皇子的證據,也用係統定位過沈玉案的位置。
【西洲王室的位置一直都會變,沈玉案想通過俘虜找到西洲王室根本不可能。】
蘇韶棠抿緊唇。
她聽懂了係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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