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丸熏三人分工協作。
目前案子的進展是這樣子的。
黑兵衛一向是單獨行動,所以排除掉了團夥內部利益糾葛的可能。
也就是說,殺害黑兵衛的真凶,應當是被黑兵衛偷走錢包的人。
警方搜索了場地內所有的垃圾桶,然後成功找到了五隻錢包——黑兵衛抽走錢包裡的錢之後,便隨手將錢包丟進垃圾桶裡。
警方找出了這五位錢包的主人。
除了朱蒂和弁崎桐平一直和少年偵探團在一起有不在場證明之外,其餘三人,均是孤身一人前來賞花的。也就是說,殺人凶手,很有可能就在這三個人之中。
本來大家都以為,既然凶手在黑兵衛的屍體旁邊放了三枚被馬克筆塗黑的硬幣,就代表著現在身上沒有黑色硬幣的,就是殺人凶手。
然而,每一位被偷走錢包的主人都拿出了三枚被塗黑的硬幣。
嫌疑人無法鎖定,嫌疑犯的作案工具也沒能找到,警方隻在一處角落裡找到了一件沾著血的雨披。
——這應該是犯人生怕血濺在自己身上,所以才在殺人的時候披上的。
但這些都說明不了什麼。
案子的破案進度再次陷入了僵局。
烏丸熏托著下巴沉思。
多出來的這三枚硬幣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呢?
黑兵衛的錢夾子裡的確放著很多枚塗黑的硬幣。
難道是凶手從黑兵衛的錢夾子裡拿的?
可是從屍檢情況來看,被害人的頭部多次受到重擊,可見凶手是恨極了黑兵衛。
而凶手特意在現場遺留下的三枚被馬克筆塗黑的硬幣,也應當是凶手對黑兵衛的報複和泄憤的手段之一。
從一個報複者的角度來看,為了達到報複的目的,基本是不可能特意從黑兵衛的錢夾子裡拿出硬幣的。這種時候,隻有把被黑兵衛放在自己身上的三枚塗黑的硬幣丟回黑兵衛身邊才能解氣。
所以這種情況基本可以PASS了。
還有其他的可能性嗎?
等等!
會不會有人以前也被偷過一次?
現在想來,黑兵衛今天所犯下的五起偷竊案裡,都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幾個被偷走錢包的人即使再一時衝動想要泄憤,也不至於下那麼大的狠手直接把人打死。
要是這樣想的話,嫌疑犯的範圍又要擴大一大圈,不僅僅隻是在眼前這三人裡了。
烏丸熏不由得開始頭疼起來。
就在這時,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給烏丸熏帶來了一條線索。
他們發現,嫌疑犯之一的段野賴子小姐的鞋帶上有血跡。
烏丸熏精神一整。
烏丸熏假裝不小心把自己口袋裡的一包紙掉在了段野賴子附近。
在蹲下身撿起紙巾的同時,她順勢往段野賴子小姐的鞋子上看去。
段野賴子穿了長褲,寬大的褲腿遮住了半隻鞋子,鞋帶的部分隻有一點點暴露在外。
烏丸熏隱約看到她左腳的鞋子的鞋帶上沾著兩滴褐色的汙漬。
乍一看上去,大概會認為是濺到鞋子上的泥巴,或者沒有洗乾淨的臟汙。
鬆田陣平補充說:“我聞過了,是血的味道。”
“我們已經知道她的作案手法了。”萩原研二了然地勾起嘴角,“給個提示——隻有她左腳的鞋帶上有血跡,彆的地方都沒有。
烏丸熏苦思冥想起來。
這就有點奇怪了。
如果這位段野賴子小姐就是凶手的話。
為什麼隻會在一條鞋帶上有血跡呢?
死者又並非被勒斃的。
她到底是用這根鞋帶來乾什麼了呢?
說起來,她之前還見過段野賴子小姐一麵,那時候就是她在教唆野原新之助把鈴鐺搖得再響一點。
如果她就是凶手,必然不會隻是隨口一說,這麼做肯定另有深意。
把鈴鐺搖的哐當哐當響,除了製造噪音之外,也可以掩蓋掉一些聲音。
鈴鐺下麵就是投錢幣的許願箱。
叮當聲……錢幣……鞋帶……犯案凶器……
電光火石間,烏丸熏終於將所有的線索串聯起來了!
投進錢箱裡的香油錢,為了取其希望跟神有緣的諧音,大部分人都會選擇中間開了洞的五元銅板。
用鞋帶將數枚五元銅板串起來的話,就可以做成一根細長的棍棒。
而在凶手利用長棍擊□□兵衛的頭顱致其死亡之後,就去誘導小孩把鈴鐺搖的很響,她便可以趁機將大量的五元銅板投入錢箱中。投銅板進去的叮當聲隱藏在鈴鐺的聲音之下,也不會引起旁人的懷疑。
最後再聯想到段野賴子小姐的錢包裡安裝的定位器……
“目暮警官,我知道了。”
烏丸熏上前一步。
“在錢包裡放了GPS定位器、故意讓黑兵衛偷走、掌握黑兵衛的行蹤、再用鞋帶將大量五元銅板串成棍棒當作凶器、最終把黑兵衛殺害的凶手,就是你——段野賴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