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丸熏和三位警察前輩一起討論了一下。
最後他們初步得出的結論是:
有一個組織,在尋找某種特殊的寶石——隻有在月光下可以鑒定出它的特殊性。因為一代基德黑羽盜一的存在阻礙了他們偷寶石的進程,所以這個組織就設計除掉了黑羽盜一。
黑羽快鬥在一年前得知了自己父親死亡的真相,於是決心為父親報仇,成為二代基德,以自己為誘餌,通過不斷偷取寶石來將那個組織的人引出來。
烏丸熏默了默。
怪盜基德肆意華麗的背後,竟是如此血淋淋沉甸甸的真相。
烏丸熏想到黑羽快鬥,又想到工藤新一,他們都是未成年的高中生孩子,卻已然承受了這麼多他們這個年紀本不該承受的東西。
“這是我們警察的失職啊。”烏丸熏歎了一句。
鬆田陣平三人挨個拍了拍烏丸熏:“雖然現在的日本還有著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我們一直在努力,局勢也一直在變得越來越明朗,總有一天我們會讓這些亂七八糟的組織全部滾出日本!”
“滾出日本!”
烏丸熏被前輩們的堅定和熱血深深感染,鬥誌昂揚地和鬆田陣平他們碰了一下拳,然後開始埋頭寫報告。
《十七歲高中生為父報仇走上犯罪道路——論怪盜基德的背後組織》。
發送給風見長官。
緊接著烏丸熏活動了一下肩膀和手腕,繼續著手調查世良真純和赤井秀一的關係。
嘶!
烏丸熏看著電腦屏幕上顯示的那一行行資料,驚出了豆豆眼。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啊!
這是捅了特工窩了嗎?
世良真純,17歲,女高中生偵探,這個學期剛從英國轉校到帝丹高中,擅長截拳道。
父親赤井務武,MI6特工。17年前調查羽田浩司被害案時失蹤,到現在仍舊生死不明。
母親赤井瑪麗,MI6特工,半年前在倫敦失蹤,生死不明。
大哥赤井秀一,FBI搜查官,五個月前被證明死亡。——這個時間點有些微妙,和衝矢昴出現的時間隻相差半個月。
二哥羽田秀吉,將棋“太閣名人”,原名赤井秀吉,過繼到羽田家後改名為羽田秀吉。——又是羽田?
鬆田陣平雙手環胸看著電腦屏幕,做出沉思狀:“世良真純來到日本後一直住在酒店,還頻繁更換住處,這一點很可疑。”
烏丸熏查了查酒店的監控和住房記錄:“對方還偷偷摸摸地帶著個孩子,初中生的樣子。那孩子很警惕,幾乎不出現在攝像頭下,隻能找到這半張臉的截圖。”
說著,烏丸熏把那張側臉照無限放大:“好眼熟誒。”
鬆田陣平:“她長得就像縮小版的赤井瑪麗!”
萩原研二:“她和灰原哀長得也好像!灰原哀要是畫上深眼線,也幾乎和她一樣了!”
諸伏景光:“難道赤井瑪麗和灰原哀有什麼血緣關係?”
幾人對視一眼。
烏丸熏開始著手調查赤井瑪麗的親戚關係。
赤井瑪麗,原名世良瑪麗,疑為日英混血,有個妹妹,叫世良艾蓮娜,嫁人後改名為宮野艾蓮娜。
宮野艾蓮娜和丈夫宮野厚司是大學同學,學的都是醫藥專業,畢業後就職於白鳩製藥,白鳩製藥倒閉後,夫婦倆在蘆屋市開設宮野診所,育有一女,名為宮野明美。
19年前突然關閉診所,銷聲匿跡。
烏丸熏皺了皺眉。
線索到這裡就斷了啊。
諸伏景光突然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19年前宮野夫婦應該是加入了黑衣組織。並在組織裡生下了宮野誌保,也就是現在縮小的灰原哀。”
烏丸熏:“!”
鬆田陣平:“黑衣組織?”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組織。
萩原研二:“黑衣組織就是你和降穀潛入的那個組織嗎?”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7年前,我和Zero接到公安的委派,潛入黑衣組織當臥底。我在組織的代號是蘇格蘭,Zero在組織的代號是波本,赤井秀一當時和我們是一個行動小組的,代號是黑麥。還有,赤井秀一是假死的,他現在的身份,是衝矢昴。”
“你們的代號好奇怪,都是威士忌酒?”烏丸熏忍不住歪樓了,然後恍然大悟,“難怪當時我點酒的時候那幾人反應都不太對勁,原來正好點到他們的代號了啊。”
萩原研二舉一反三:“所以灰原哀在組織的代號是雪莉酒嗎?她當時的反應也不太對勁。”
諸伏景光點頭。
鬆田陣平忍不住對烏丸熏露出半月眼:“你當時的運氣可真好啊,點了三種酒全點中了。你真的不是那個組織派來的臥底嗎?”
“我冤枉啊!”烏丸熏臉上是大寫的冤字,“薄荷朱麗普的基酒不就是威士忌嗎?經典的威士忌一共就哪幾種。後來換成菲諾雪莉也是我正好在推車上看到了啊。這怎麼能怪我,要怪也隻能怪那個組織給成員起代號太不走心,拿那麼常見的酒名敷衍了事。”
烏丸熏一邊吐槽著,一邊開始寫報告。
《赤井秀一or衝矢昴——論赤井特工之家和某神秘組織的愛恨糾葛》。
有了諸伏景光的劇透,知道結果後再倒回去找資料,可比從一大堆資料中分析出結論簡單多了。
當烏丸熏寫到“赤井秀一化名為衝矢昴住在工藤家,秘密保護自家表妹”的時候,諸伏景光忍不住插話了。
“那個,”諸伏景光臉上浮現出少許一言難儘的神色,“赤井秀一應該不知道宮野姐妹是他的表妹。”
“誒?”烏丸熏不由得露出疑惑的表情,“那他乾嘛對灰原哀格外關照啊?”
“因為......”諸伏景光撓了撓臉,“赤井秀一和宮野明美曾經是情侶。當時赤井秀一就是憑借宮野明美男朋友的身份,借助宮野誌保在組織中的力量,一步步加入組織,並受到提拔的。”
烏丸熏震驚地露出豆豆眼:“所以這一波,是有情人終成兄妹?”
萩原研二咳了一聲:“表兄妹是可以結婚的,其實也沒毛病。”
“借女人上位也太渣了吧。”鬆田陣平露出鄙夷的半月眼,“宮野誌保從那個組織的核心技術人員,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隻用小孩的模樣苟且偷生,肯定是被赤井秀一連累的吧?她姐姐宮野明美估計下場更糟糕吧?”
烏丸熏再查了查:“宮野明美,半年前身亡,死因未知,估計是公安把消息抹除了。”
諸伏景光歎了口氣:“應該是被組織處決了吧。”
萩原研二露出不讚同的神色:“赤井秀一這人不行,隻顧著自己逃離組織,完全不考慮被他欺騙了情感的女性的安危。隔了這麼久才想起來要保護人家唯一的妹妹了,馬後炮,算什麼男人?”
鬆田陣平斜眼看向諸伏景光:“景光,你和降穀那家夥沒犯這種原則性錯誤吧?”
“當然不會!”諸伏景光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和Zero才不是那種人呢!”他們兩個人在組織兢兢業業,都還是母胎單身呢!
“真的嗎?”萩原研二表示懷疑,“我看降穀在鈴木號上,對水野秘書使出的蜂蜜陷阱,很是遊刃有餘啊!”
諸伏景光:“......”
想起那一幕,諸伏景光也忍不住產生了一丟丟的疑慮,不過他還是堅定地為自家幼馴染正名:“Zero頂多隻是套套話,不會欺騙彆人的感情的!”
烏丸熏聽了一耳朵上司的上司的八卦,手中鍵盤敲得飛起。
**
四個小時後,安室透從組織回到家,打開電腦,便發現收到了風見裕也發來的三份郵件。
安室透喝了一口咖啡,點開第一封郵件。
——《十七歲高中生為父報仇走上犯罪道路——論怪盜基德的背後組織》。
安室透:“!”
安室透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
這個標題名字是什麼鬼?
信息量好大!
安室透瀏覽完全文後,果然發現了最後烏丸熏的署名。
安室透消化完整份資料的內容,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子。
原來如此。
原來這才是怪盜基德真正的目的。
這個專門偷寶石的神秘組織,應該就是隔壁組負責的那個代號全為動物的組織吧。
安室透把這份資料發給了他的上級黑田理事官。
黑田理事官應該會把這份資料再次轉發給隔壁組。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怪盜基德的案子,估計很快要移交給公安部負責了。
安室透再次喝了口咖啡平緩了一下心緒,點開了第二份郵件。
——《赤井秀一or衝矢昴——論赤井特工之家和某神秘組織的愛恨糾葛》。
“噗!”安室透這回是真的把咖啡噴出來了。
“咳咳咳!”他一邊手忙腳亂地擦拭著桌上的咖啡漬,一邊露出了震驚的豆豆眼。
什麼情況?烏丸熏連衝矢昴就是赤井秀一這件事都調查到了?!
安室透迫不及待地開始一目十行。
什?十七年前的羽田浩司案和組織有關係?!
什?赤井秀一的媽媽赤井瑪麗也變小了?!
什?赤井瑪麗和宮野艾蓮娜是親姐妹?!
什?赤井秀一是特意為了照顧自家表妹灰原哀——變小的宮野誌保,才特意住到隔壁的工藤宅的?
安室透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不,這條不對。
安室透和諸伏景光有著相同的結論。
赤井秀一應該不知道宮野明美和他有血緣關係,要不然他當初不會選擇宮野姐妹作為組織的跳板,也不會在身份暴露後一個人逃走,害的宮野姐妹一個慘死,一個叛逃。
所以這一波是有情人終成兄妹嗎?
安室透露出鄙夷的半月眼。
赤井秀一,渣男一個!
安室透緩和了一下激蕩不已的心情,再次仔細看了一遍報告內容,把有用的點全部都圈畫出來。
有了這份資料,安室透把之前已經有了個雛形的揭穿赤井秀一的計劃再次推翻。
問就是要一網打儘!
安室透單邊嘴角向上勾了勾,複又點開了第三封郵件。
這回他吸取了前兩次的教訓,沒有再喝咖啡。
他的心中有些小期待和小興奮。
也不知道這次烏丸熏又查到了什麼重要情報呢?
然而,一看標題,安室透一秒冷漠臉。
哦,原來是風見的工作報告啊。
安室透看著看著,眉頭又皺越緊,火氣忍不住上來了。
這寫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陳詞濫調?
風見都跟了他這麼多年了,尤其是這些年,他幾乎是手把手地在帶他。
結果呢?根本看不到什麼長進,幾乎是還是老樣子。
布置下去的任務進度慢、完成度不高、寫個報告也寫不來,囉囉嗦嗦、拉拉雜雜、翻來覆去就那些話。
再看看人家烏丸熏,剛入職公安沒幾個月,實習期還沒過,覺悟高,養病期間還在熬夜調查寫報告,任務效率好,完成度高,報告也是寫得有理有據、條理清晰、一目了然。
安室透一個電話打過去,冷聲嗬斥:“風見,你是怎麼做公安的?!”
風見裕也:“!”
風見裕也聽著電話那頭來自降穀先生疾風驟雨一般的訓斥,隻得乖乖低頭聽訓,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風見裕也心中委屈。
他以前也是這樣做報告的啊......上次降穀先生還鼓勵他有進步呢!怎麼今天就被罵了?
降穀先生的心,就像海底針,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