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鬆田陣平和萩原研的經曆也和諸伏景光類似,隻不過他們的家人相較於諸伏高明的內斂,情緒起伏要顯得更加外放一點。
萩原研的姐姐萩原千速是一名漂亮冷靜的交通機動隊小隊長,此時重新見到了七年前被炸死的弟弟,冷美人臉再也繃不住了,抱著萩原研的頭狂哭。
“研!你這個沒良心的家夥!丟下姐姐一個人!”萩原千速一邊痛哭,一邊把萩原研的腦袋打得啪唧啪唧響。
“哎呦!”萩原研不敢躲開,隻能苦哈哈任憑他姐姐打,還要巴巴拿著紙巾給對方擦眼淚,“姐,你彆哭了,妝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唯一讓萩原研感到慶幸的是,雖然他姐打人還挺凶的,但是完全比不上鬆田陣平他老爹。
鬆田陣平的爸爸鬆田丈太郎在兒子犧牲後大徹大悟,戒了酒,一改往日的頹廢,重新戴上了拳擊手套——當然不是去打拳,畢竟他年紀在這裡了,而是去教人打拳。
而賺得的薪水除了生活所需之外,全被他捐給了慈善機構,為他英年早逝的兒子積福。
所以彆看鬆田丈太郎頭發已經半白,但是力氣可不減當年,鐵一般的巴掌混合著淚水拍打在鬆田陣平的背上,要不是鬆田陣平此時是比人類更加堅韌的人偶,估計要被打吐血了。
“好了老爸。”鬆田陣平看著眼前頭發半白、雙眼通紅的老爸,有些不自在,“你再打下去,我這新身體可吃不消你這幾拳。”
鬆田丈太郎立刻停下手,著急地抓住鬆田陣平的肩膀:“陣平,是爸爸不好,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沒什麼事吧?”
“倒也沒有這麼脆弱。”鬆田陣平變變扭扭地給了他老爸一個擁抱,“老爸,我回來了。”
鬆田陣平感覺到有滾燙的淚水滾落在他的脖頸上。
鬆田陣平沉默地抱緊了他老爸,眼眶不知什麼時候紅了。
降穀零和伊達航站在警察廳門口的台階上,靜靜看著他們久彆重逢後下喜悅和淚水,沒有上前打擾。
降穀零看著他們,心中為他們感到高興:“難得看到他們露出這樣的表情。”
伊達航嘴角也不由得向上勾了勾,感慨著:“畢竟一轉眼,都過了好幾年了,好在他們最後還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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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田陣平三人花了整整一個禮拜的時間,安撫好了家人們激蕩起伏的心緒。
然後他們選了個好日子,五個人一起在警察學院對麵的高橋壽喜燒聚餐。
他們當年在警校的時候,也經常在這家店聚餐,包括當年畢業的時候,也是在這裡。
沒想到警校畢業時的那次聚餐,竟成為了最後一次。
那次聚餐過後,大家便各奔東西,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隱姓埋名潛入了黑衣組織,萩原研在拆彈過程中犧牲,接下來又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噩耗。
幸好,他們終於等來了峰回路轉的時刻。
在距離他們從警校畢業的八年的時候,他們五個人終於重新團聚了。
在八周年紀念日的當天,他們再次回到了警察學校,來到了這家高橋壽喜燒,無疑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呢。
尤其是明天,降穀零要結婚了。
於是這又賦予了一層結婚前最後的單身派對的意味。
作為準新郎,降穀零臉上帶著止不住的笑容,麵對同期好友們的敬酒,更是來者不拒。
諸伏景光微笑著和他碰了碰杯:“恭喜你了,Zero。”
降穀零臉上的微笑更盛,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伊達航拍了拍降穀零的肩膀,以過來人的身份言傳身教:“哈哈哈,小降穀,珍惜現在還能夠隨心所欲喝酒的機會吧,過了今晚你可就要被管教一輩子了。”
降穀零暢想了一番美好的婚後生活:“甘之如飴。”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也湊了過來。
萩原研意有所指到:“小降穀,勸你今天可不要喝太多酒哦,不然明天陣勢太大,我怕你招架不來。”
鬆田陣平也瞬間了然,想到烏丸熏一三四五六七□□十個哥哥們跟他們商量好的事情,幸災樂禍地笑了:“哈哈哈!降穀,希望你明天不會成為唯一一個娶不走新娘的新郎。”
降穀零:“......”
降穀零其實早就從烏丸熏的哥哥姐姐們的態度中探到了幾分端倪了。
他們要求他明天早上六點鐘出發,而婚宴正式的開始時間,是在晚上六點整。
中間這十個小時的空白,降穀零需要接受種種考驗。
他必須過五關斬六將才能找到被藏起來的新娘,帶著她完成最後的婚禮儀式。
十個小時......
還有烏丸熏她家烏泱泱一片親的堂的表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
這是給他準備了多少難關啊?不會是他們一人出一道難題吧?
想到這裡,即使是降穀零,也不由得為自己捏一把汗。
好在他的四位伴郎都是和他默契相投的多年好友,他相信他們五個人一起努力,一定能闖過重重關卡的。
然而......
降穀零的視線一一掃過眼前的好友們。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剛才意有所指的話語,以及他們四人此刻臉上曖昧不明的笑容,讓降穀零突然有了種很不妙的預感。
“你們不會......倒戈了吧?”
四人搖了搖頭。
降穀零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
接著卻聽四人齊齊道:“我本來就是站在小薰|烏丸警官這邊的啊!”
降穀零:“......”
這八年來的情誼,中究是錯付了。
明明是他的伴郎,結果一個也不幫他這個新郎。
不愧是你們,我的四個冤種同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