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的犧牲率的確是高,但是絕對沒有高到,五個人中最後隻有一個人存活的地步啊!
降穀零隻覺得整顆心臟被那個名為命運的大手緊緊攥緊著,讓他無比窒息。
降穀零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枯坐了一晚上,一直在翻來覆去地看著那一頁頁的信紙,把原本冰冰涼涼筆挺筆挺還帶著花紋的好看的信紙,都翻得軟噠噠憔悴下來了。
也幸好昨天和今天是警校的調休日,不用去訓練,要不然降穀零這個時候根本沒有心情去專心訓練。
“咚咚咚。”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一夜未眠地降穀零有些遲鈍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了兩步又回過身把那封信藏好,這才打開了門。
“Zero,你這是怎麼了?”
原本一臉笑意的諸伏景光,看到降穀零頭發亂糟糟、衣服皺巴巴、臉上還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的頹廢的模樣,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斂了斂。
“沒什麼,就是昨天熬夜了。”降穀零含糊了過去。
諸伏景光歎了口氣,將手上的食盒放在降穀零的桌子上,又走到窗邊把遮的嚴嚴實實的窗簾拉開。
刺眼的光線一瞬間照亮了原本昏暗的房間。
降穀零抬手遮了遮刺眼的陽光。
“真是的,Zero你不是一像很自律的嗎,怎麼這回一休假,就開始熬夜了?”諸伏景光幫降穀零拉開窗簾後,又把食盒打開,“看你今天沒來食堂吃早飯,我就給你帶了早飯,先來吃吧。”降穀零去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一下,接過諸伏景光的筷子,聲音有點沉:“謝了Hiro。”
降穀零一想到諸伏景光三年後就會因為臥底任務而犧牲,就覺得煎熬極了,此刻即使是在吃熱氣騰騰的早飯,也覺得不過是如同嚼蠟罷了。
諸伏景光看著降穀零此刻的樣子,不由得皺了皺眉。
他拖了一把椅子,坐在降穀零的對麵,嚴肅道:“Zero,你今天怎麼魂不守舍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降穀零握著筷子的手微微收緊。
這件事牽扯太多了,在沒有徹底理清頭緒之前,他暫時不準備告訴諸伏景光他們。
“沒什麼。”降穀零故作輕鬆地朝諸伏景光露出一個笑容,“昨天熬夜看了本偵探,正在想著書中的案件呢。”
到底是以後被選中成為了臥底的人,降穀零此時的演技還是很不錯的,但是能騙騙外人,卻騙不過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幼馴染。
諸伏景光多了解他啊,一眼就看出了降穀零的故作輕鬆。
見降穀零這般掩飾,諸伏景光心中更加擔憂了。
但是呢,降穀零不願意說,諸伏景光也沒有一定要逼他說出來的意思。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告訴外人的傷疤,即使是再好的朋友之間,也要尊重對方的隱私。
諸伏景光沒再追問,隻是說:“有需要的話,我隨時可以幫忙。”
“當然,不會和你客氣的。”降穀零臉上笑著,放在桌子下麵的那隻手卻緊緊握成了拳,因為太過用力,骨節都泛了白。
就在這時,虛掩的門又被打開了。
這次過來的,是鬆田陣平、萩原研二和伊達航。
他們三個人勾肩搭背熱熱鬨鬨地進來,把屋子中略顯得凝重的氣氛都趕跑了、
鬆田陣平一看到降穀零就挑眉:“呦,這不是我們的人生贏家嗎?”
降穀零疑惑:“什麼人生贏家?”
萩原研二坐到降穀零旁邊,胳膊肘揶揄地搭在降穀零的肩膀上:“怎麼樣,昨天看了人家小妹妹的情書,有什麼讀後感啊?”
降穀零一臉懵:“什麼情書?”
伊達航也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爽朗地笑了兩聲:“是啊,降穀,你到底是什麼情況啊?我也是有女朋友的人,可以給你參考參考。”
降穀零更是滿頭問號:“什麼女朋友?”
也就先來一步的諸伏景光發現,事情好像並不是那麼一回事,跟降穀零解釋道:“是這樣的,昨天那件事大家都看在眼裡,現在警校都在傳有個高中生小妹妹給Zero你送情書呢......是這樣的嗎?”
降穀零:“!”
降穀零無語:“你們都在想些什麼?根本不是什麼情書好不好!”
“不是情書?”鬆田陣平斜著眼睛狐疑地看他,“不是情書,那個小妹妹為什麼還要你看了之後給她回複啊?”
“還有你那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任的緋聞女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萩原研二跟著八卦,在降穀零胸口不輕不重地捶了一拳,“真沒看出來啊,平時這麼正經,沒想到桃花運比我還旺盛,真是令人嫉妒呢!”
“就是啊降穀。”伊達航拍拍降穀零的背,“我們誰跟誰啊,在我們這交情麵前,就不要害羞了!”
降穀零:“......哈?!”
一心為好友們的犧牲而煩惱揪心的降穀零哪裡知道,自從昨天在校門口被攔下來送情書的事情一傳出去,事態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畢竟降穀零作為警校第一,也算是頂頂有名的風雲人物了,跟他相關的桃色新聞一傳出去,就引起了大家的熱議,並且越傳越離譜,連他從幼兒園到大學、以及在警校所有接觸過女生名字幾乎都被挖出來了,加上各種腦補和離譜的猜測,為大家所津津樂道。
降穀零不明白,自己一個母胎單身,怎麼就緋聞滿天飛了呢?
他明明是收到了來自平行世界的未來的有關好友們的死亡預警,世界觀徹底碎了不說,還愁的一整個晚上沒睡著,怎麼其他人就理解成了這樣了呢,根本不是在同一個頻道上的!
降穀零不理解,但他大為震撼。
這莫非就是流言的威力嗎?太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