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片花瓣組成一朵櫻花。”降穀零低頭看著手中的五片櫻花花瓣,嘴角明明是習慣性地微微上揚的,但是眼神中卻帶著說不出的懷念和悲傷。
又是一陣風吹過,四片櫻花花瓣飛向了高空,隻剩下最後一瓣櫻花花瓣還孤零零地停留在降穀零的手心中。
降穀零站在原地抬頭看向飛向高空的另外四片花瓣。
每一片花瓣飛起,就有一個場景閃現。
降穀零把飆車飆到了火車上的時候,腦海中響起的是萩原研二讓他“踩油門加速”的聲音。
萩原研二:“......”呃,雖然但是,當時的場景好像並不適用於把車開到火車上吧?
降穀零坐在地上拆彈的時候,差點剪錯一根線,幸好在最後關頭回過神來,自言自語:“心浮氣躁乃是大忌,對吧鬆田?”
鬆田陣平:“......”嗬嗬,虧你還記得。
降穀零運用諸伏景光教給他的吉他給女學生解圍,並且把研究廚藝當做自己的本職工作之一,讓諸伏景光教給他的手藝發揚光大。
諸伏景光:“......”嗯,Zero,你高興就好。
降穀零通過伊達航教給他的一招製敵單手背摔技能,一邊吃香蕉一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犯人摔在了地上,並且在不知道他身份的圍觀群眾跑過來問情況的時候,降穀零淡定地指了指犯人臉上的香蕉皮:“他不小心踩到香蕉皮摔倒了呢。”
伊達航:“......”總感覺好像有哪裡怪怪的。
最後的最後,屏幕中的畫麵定格在降穀零堅定又憂鬱的背影上。
兩行字幕飄過——
【5-4=0】
【他終究一個人活成了五個人的樣子。】
屏幕前的大家看到這兩行字幕,突然就破防了。
降穀零閉了閉眼睛,眼眶中濕潤的感覺越發清晰。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撲過來,一人一邊攬住降穀零的肩膀。
伊達航使勁兒揉了揉降穀零的頭發。
諸伏景光用力地抱住了降穀零。
烏丸熏坐在旁邊看著他們,一個勁兒地抹眼淚。
而另外五個幽靈則是沉默地看著這一切,沒有上前。
這個世界的降穀零有這個世界的他們安慰。
他們現在正處在最好的年紀,又有了平行世界的預警,無疑會有嶄新而光明的未來。
可是,他們世界的降穀零、平行世界的降穀零呢?
一切的悲劇都已經成為了既定的事實。
他們那個形影單隻的降穀零該怎麼獨自承受這樣的悲痛和沉甸甸的責任呢?
五個靈魂體紅了眼眶。
在極度的沉默和壓抑中,他們五個人的靈魂突然原地消失,被拉扯進了一個處在多元宇宙中心的神奇扭蛋機中。
神奇扭蛋機按照他們強烈的心願和渴望,一蹦一跳地來到了他們羈絆最深的那個平行世界。
**
某平行世界。
“嗒、嗒、嗒。”
寂靜的黑夜中,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格外清晰。
烏丸熏穿著一身黑衣,從組織下班回家。
突然,她敏銳地感覺到旁邊草叢中傳來一陣陣異樣的聲音,微弱但又不容忽視。
“誰?”她眼神冰冷地喝問,□□一秒上膛,對準了草叢某處。
“不要逼我說第二遍,我數到三,你不出來我就開槍了。3!”
開玩笑,她怎麼可能真的留給敵人三秒鐘的準備時間?
當然是先下手為強啦!
至於為什麼還要說數到三才開槍,那自然是要通過這個方式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子彈高速旋轉著,從消音槍中射了出去。
與此同時,草叢中窸窸窣窣冒出了一個黑色的長方形殼子,蹦蹦跳跳跳到烏丸熏麵前:“hi,小姐姐,扭蛋嗎?”
烏丸熏:“......”
烏丸熏繃著臉沉默地和神奇扭蛋機對視了一秒鐘,突然驚恐地尖叫出聲:“鬼啊!”
烏丸熏高貴冷豔的女殺手人設在麵對超出科學範疇的神奇生物麵前徹底崩塌了,哭得超大聲找爸爸。
她撥通了視頻電話,電話那頭一秒接通:“小薰,出什麼事了?”
“爸爸,救救我!我撞見鬼了嗚嗚嗚!也可能是外星人嗚嗚嗚!太可怕了我該怎麼辦?!”
烏丸熏縮成一團瘋狂飆淚。
“小薰,你彆怕,爸爸馬上就來接你!”
烏丸熏抹了抹眼淚,甕聲甕氣:“不行,爸爸你不能過來,上次行動後,組織已經開始懷疑我們了。”
烏丸熏小時候曾經生活在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直到三歲的時候被老祖宗搞的一個犯罪組織抓走做實驗去了。不過好在沒過多久,她就和一路找過來的爸爸偷偷搭上線了,父女倆在組織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很多年,現在正是收網的關鍵時期,烏丸熏不能讓大家的努力功虧一簣。
所以雖然烏丸熏很害怕,但還是阻止了爸爸過來救她,鼓起勇氣和突然冒出來的神情生物對峙。
“你、你是什麼東西?”
“我是宇宙中心誕生的第一個扭蛋機哦!小姐姐要不要來扭個蛋呢?”
烏丸熏拒絕:“我不扭,你走吧。”
神奇扭蛋機:“不行哦,你必須扭了蛋我才走。”
烏丸熏警惕:“扭蛋需要我付出什麼代價?”
神奇扭蛋機:“第一把免費哦~小姐姐真的不來試試看嗎?”
烏丸熏質疑:“如果我扭蛋的話會對我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嗎?”
神奇扭蛋機:“完全不會的呢,我發誓!扭蛋扭出來的東西隻會給你帶來增益哦~”
在神奇扭蛋機話音落下的那一刹那,烏丸熏感受到了天地間一股無形的契約力量。
於是烏丸熏妥協了:“好吧,我扭一個。”
她扭出了一個黑漆漆的蛋,下一秒神奇扭蛋機就憑空消失了。
烏丸熏:“!”
烏丸熏極其謹慎地把黑色扭蛋裝進了防爆桶裡,全方位檢查過它無害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將扭蛋打開。
裡麵隻有兩張紙。
一張紙上寫著說明書。
另一張紙是一個小人的圖案。
烏丸熏將信將疑地按照說明書的步驟,將小人紙張丟進了鍋裡煮。
三十分鐘後,烏丸熏煮出了一隻巴掌大的卡通娃娃。
烏丸熏:“......”
烏丸熏摸了摸小娃娃圓滾滾的小肚子,又掐了掐肉嘟嘟的小屁股。
“完全是棉花的觸感啊。”烏丸熏疑惑地嘟囔著,“這不就是棉花娃娃嗎?”
烏丸熏很是摸不著頭腦,隻得先把濕漉漉的棉花娃娃掛在晾衣架上晾乾再說。
靈魂住在棉花娃娃身體中的鬆田陣平還沒及攢夠行動或者說話的能力,就這樣被晾在了晾衣架上,露出了生無可戀的半月眼。
鬆田陣平的這種生無可戀,在和陽台對麵房間心有所感探出頭來的降穀零對上視線的時候,一瞬間達到了頂峰。
是,他的確是想再見這個世界獨自一人背負了很多的降穀零一麵,但他完全不想以這樣的方式啊!
變成了巴掌大的棉花娃娃不穿衣服被掛在晾衣架上晾乾什麼的......太遜了吧!!
而猝不及防間和鬆田·棉花娃娃·陣平大眼瞪小眼的降穀零:“!!”
降穀零原本正一個人坐在黑暗中,一如既往的失眠,喝著波本酒,看著照片懷念他逝去的舊友們。
然後他突然聽見了對麵那個組織突然冒出來的神秘大小姐的房間裡傳來乒乒乓乓的動靜。
降穀零心有所感地走到陽台一看,就看到烏丸熏大半夜晾出來的一個娃娃。
看清那個娃娃長相的一刹那,降穀零的瞳孔猛地縮緊。
這個娃娃怎麼長得和鬆田這麼像?!
難道他的身份被發現了?這是對他的試探?!
生無可戀的鬆田陣平和突然警惕的降穀零就這樣對視著,完全沒有舊友重逢該有的眼淚、擁抱或者溫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