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沒出息地被他影響,一點點溫柔就足以將她溺斃,讓她貪戀不舍。
桑偌垂下了眸。
可隨即,她的臉又被他捧起,有著男性強勢的吻一一落在她唇畔和眉眼。
“彆再鬨,嗯?”他抵著她額頭。
桑偌手指驀地攥在了一塊兒。
事不過三,他能一再說出讓她彆再鬨脾氣的話,這顯然已經是最後一次。
他不會一直都有耐心,對他來說今晚這麼哄她或許已實屬難得。
而且很顯然,她若是繼續和他“鬨脾氣”,他就會繼續欺負她,到時就算她主動認輸也沒有用。
他們之間,他從來隻會是隻會當這個掌控者。
心臟酸脹得厲害,呼吸因此隱約變得困難,桑偌說不出話,直至他的吻重新落下,大有她不說話便一直這般吻她的意思。
“桑偌。”他叫她,貼著她的唇,模糊喑啞。
桑偌閉了閉眼。
“好。”她沒什麼情緒地說,如他所願。
吻停了下來。
桑偌重新被他捧住側臉。
他沒有再開腔,隻微勾著唇目光沉沉地望著她。
桑偌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信她的話,除非她證明給他看,和從前一樣——
對他撒嬌,主動吻他。
桑偌眼睫撲閃了下。
她有短暫兩秒的恍神,腦中想起了第一次撒嬌吻他的情形——
她窩在沙發上睡著,做夢夢到了他,那時她實在太想他,情不自禁喊出了他的名字,迷迷糊糊間,她好像感覺到了他的氣息。
她睜眼,看到了深夜出差歸來的他。
在意識到不是做夢而是真的時,她開心極了,猛地從沙發上起來奔向他跳到了他身上,雙腿勾住他腰,摟著他脖子吻他吻得熱烈。
她眉眼彎彎,情難自禁地撒嬌:“賀憬西,我好想你啊。”
他笑,隨即將主動掌控。
兩人吻得深入纏綿。
而從他這次出差歸來,瀾青會館那晚後,她沒有再主動吻過他。
他依然望著她,等著她的主動。
心頭有情緒劃過,桑偌微顫著閉上了眼,唇輕輕碰上了他的。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化被動為主動。
腦袋被他箍住,腰被他掐著,吻愈演愈烈,仿佛隨時都會失控。
“賀憬西……”桑偌推拒。
吻停了下來,屬於他的強勢並未散去。
桑偌氣息不穩地望著他,看到他嘴角隱約的笑意。
刹那間,明明已經沒什麼力氣,可她還是突然湧出了脾氣,趁其不備泄憤似的低頭狠狠地咬上了他肩膀。
咬得極重。
若有似無的哼笑從頭頂落下。
下一瞬,桑偌臉蛋被男人手掌箍住抬起,充滿男性征服欲的吻在同一時間落了下來,強勢地將她的唇狠狠碾壓啃噬。
“唔。”桑偌呼吸被奪。
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半晌,在她就要覺得窒息之際,賀憬西終於將她放開,逼她和他對視。
他眼裡噙笑,指腹碾過她唇,凶狠威脅:“還敢不敢?”
桑偌唇瓣紅腫,瞪著他。
賀憬西喉結艱難滾動,手掌摸了摸她的秀發,沙啞的嗓音緊繃得不像話:“看來我倒是把你縱得脾氣越來越大了。”
他半闔了下眼。
“吃火鍋。”他換了話題。
桑偌聞言想要下去。
“彆動,乖乖的。”賀憬西威脅。
桑偌動不了,被迫始終依偎在他胸膛前,就著這樣的姿勢,他給她喂食。
她不餓,吃得勉強,沒一會兒就說吃不下了。
她能感覺到賀憬西落下的目光。
“我累了。”她沒有回應,也沒有再和他鬨脾氣,隻是低聲說了句。
“行。”她聽到他懶慢地應了句。
餘光裡,她看到他抬手撈過一抱紙巾,抽出濕紙巾就印上她嘴角,不給她避開的可能。
他在給她擦拭。
桑偌恍惚了下,不等她回神,他扔掉紙巾將她打橫抱起來,一路抱回到床上。
她被半趴在了他身上。
桑偌餘光瞧見他習慣性地又摸出了一根煙點燃,手指夾著漫不經心地抽著,空著的左手則從她腦袋一路輕撫到後背。
像是給她溫存撫慰,也像是……哄寵物一般。
“睡吧。”他說得隨意。
桑偌想起身自己睡,可她才一動,他就將她按住,涼聲威脅:“不想睡我們可以再做一次。”
桑偌沒有再說話,直接閉上了眼。
不知是被他欺負得太過太累,還是身心皆已疲累到了極點,又或者是他在身邊,明明滿腹心事,可她還是很快就睡著了。
*
從夢中突然驚醒睜開眼,滿室安靜孤寂。
桑偌下意識地轉頭,看到了賀憬西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他睡著了,閉著眼時少了幾分淩厲冷硬。
似乎睡得很好,和她全然不同。
桑偌盯著看了片刻,伸出手虛沿著他的臉廓描繪,最後,她指腹停留在了他的唇上。
他的唇很薄,薄唇的人通常很薄情,所以很多時候這樣的人但凡有一絲溫柔,都能輕而易舉叫人深陷其中,哪怕明知溫柔不過是假象。
賀憬西這樣的成熟男人,最知道怎麼掌控。
桑偌眼睫顫了顫,收回了手。
掀開薄被,她下了床,慢吞吞地走出了臥室。
沙發那依然一片狼藉,是他欺負她的證據,原本在茶幾上的劇本不知何時掉在了地毯上。
桑偌彎腰撿起,起身時,眼角餘光瞥見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她呼吸滯了滯。
貝齒無意識地輕咬了下唇,最後,她拿過手機去了外麵院子。
山間夜風很涼,接通的瞬間,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同樣很涼,充滿冷意——
“死心沒有?桑偌,你究竟要撞多少南牆才肯放棄回頭,放棄賀憬西就這麼難,嗯?”
作者有話要說:來自隔壁陸之鬱的嘲諷:嗬,姓賀的狗男人他以為是把人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