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挨著坐了會兒便開始收拾行李。
許是見到了久未見麵的霍容景,蔣施施思緒飄散,突然想起了無意間聽說的有關霍家的傳言。
“聽說霍容景的母親不是他父親的原配,他應該有個哥哥,是原配秘密生下的,但才出生沒多久就在最冷的那天被趕出了霍家,原配在霍家門前跪了很久,之後母子生死不明,也不知是真是假。”
豪門隱秘向來是最多的,真假難辨,何況還是關乎臨城最頂流豪門的霍家,但蔣施施也就這麼隨口一說並沒有怎麼放心上。
倒是桑偌……
她手上動作頓了頓,指尖不知怎的攥緊了手中的衣服。
她想到了賀憬西的身世。
何其相似。
賀憬西……
眼角餘光忽而掃向安靜的手機,桑偌輕咬了咬唇,覺得心尖處有些悶,但她一點也不承認那是殘留的情愫在絲絲縷縷地牽扯著她。
*
回到臨城是中午時分。
霍家的飯局是晚上,桑偌直接上了三樓臥室補眠倒時差。
然而,她睡不著。
幾番輾轉反側,最後她打算在按摩浴缸裡泡個澡放鬆下,瑩白的腳直接踩上微涼的地板,裸.露在外的小腿纖細,她走至衣帽間準備換件睡裙。
視線一掃——
桑偌站定。
睡袍……
那件被她扔在地上的賀憬西的睡袍不見了。
不在原地,也不在她的衣櫃裡。
桑偌指尖忽地顫了下。
去哪了?
腦中冒出一個猜測,但隨即就被她否定,她想,大約是梅嬸打掃衛生時撿起來洗了吧。
這麼想著,桑偌心底卻又湧出了些許難以形容的躁意。
回來途中指腹幾番猶豫地手機屏幕上劃來劃去,她最終還是主動聯係了賀憬西,告訴了他今晚飯局的事,要他陪她一起出席。
然而到現在,他都沒有回複。
貝齒輕咬著唇,桑偌垂眸,纖細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緒。
半晌,她抬起臉蛋,輕舒口氣。
“叮——”
突然的一道輕微聲響從外邊傳來。
是短信聲音。
桑偌心跳竟是莫名地漏了拍,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站在床前手拿起了手機查看。
【好,地址。】是賀憬西的回複。
一如既往的冷淡。
*
夜幕降臨,華燈初升。
地處市中心靜謐處的零露公館是近兩年崛起的低調私人會所,專為上流圈服務,名流雲集,比起高調的清波會所其實更富盛名。
偏園林風格,保密性極好,有錢有勢都不一定能擁有一張會員卡的地方。
除此之外最令人津津樂道的是其幕後老板,極其神秘,無人知究竟是誰,更彆提查其資料。
今晚霍家的邀請宴便是在這裡,時間在七點半。
明落站在落地窗前,剛剛掐斷了一通電話。
之前她找人幫她查的事這兩天才有結果,她怎麼也沒想到,記憶裡的他竟然成了桑偌的貼身保鏢,且在桑偌身邊呆了將近三年。
明落心跳有點兒快,雙手無意識地緊握著手機,她抿緊了唇。
她閉了閉眼。
她不用也不能在意,以前的事她會另想辦法補償他的,一隻手攥著裙擺往外邊兒花園優雅地走去。
*
七點。
一輛黑色賓利緩緩在零露公館前停下。
賀憬西還在處理公事沒有下車,屏幕始終不曾亮起的手機終於被打破了安靜。
手上動作停頓,賀憬西掀眸睨了眼,接通。
“……嗯。”隻淡淡的毫無情緒的一句,他掐斷通話,而後收起文件給了白秘書,推門下車。
長腿落地,名貴的黑色西裝褲沒有一絲褶皺,他不疾不徐地往裡走著。
霍家定的包廂在幽靜處,隻要穿過九曲長廊就能到達。
一道急匆匆的人影忽然出現,眼看著就要撞上。
賀憬西淡漠地側身。
服務生硬生生停下腳步,想道歉,卻在看到賀憬西的臉時明顯一喜:“你是賀憬西……”
先生兩字一噎,硬生生堵在了喉嚨口。
隻因男人那張臉十分森寒,他隻站在那裡,不動也不作聲,從他周身散發的淩人氣場足以叫人不寒而栗,更不論他的眼神。
服務生心尖狠狠一顫,失語。
最後還是賀憬西打破的沉默:“是我,什麼事?”
莫名的,服務生隻覺背後有涼氣升起,有點兒害怕。
但想到即將到賬的錢,她還是鼓起了勇氣著急地說:“陸先生,是桑偌明小姐要見你,她手機壞了,出了點兒其他狀況,所以讓我來門口等你,明小姐在三樓。”
她指了指身後建築物。
說罷,她再次勇敢地對上男人的視線。
男人卻是沒動,隻一雙深眸冷淡地看著自己。
心裡咯噔了下,服務生更害怕了:“陸……”
“帶路。”
語速變快的兩字,男人眉頭皺了起來。
服務生悄然鬆了口氣,手心裡卻已冒出了不少汗,但她怕被男人看出來,二話不說轉身,加快步伐帶他走向三樓某個房間。
“桑小姐在裡麵,”到了房間外,服務生指了指,又努力鎮定地說,“那我就先離開了。”
目光落在緊閉的門上,隻停留一秒,他便毫不猶豫地推開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我在等風、不哭的魚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