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勾起弧度,指腹輕撫她臉蛋,賀憬西目光將她緊鎖,溫淡笑意蔓延。
明明是沒什麼多餘情緒的眼神,偏偏惹得桑偌心跳竟是控製不住地加速,甚至被他摩挲的肌膚漸漸發燙,像是要將人灼燒。
這人……
她瞪他,但他依舊不說話。
桑偌羞惱得隻想咬他,就要低頭之際腦中驟然劃過什麼,她捧住他臉:“花茶!那次你來探班,舟舟給我的花茶其實是你買的。”
“不對,”眼珠飛快地轉了轉,她盯著他,“不是買的,是你親手做的,味道和你幾次給我喝的一樣,是不是?”
眸中笑意漸深,賀憬西捉住她一隻手吻了吻手心,低低道:“什麼都瞞不過賀太太。”
哼。
“過分,收買我的舟舟。”桑偌低頭作勢報複似的咬了下他的薄唇,模糊的聲音裡掩不住一半挑釁和一半得意。
賀憬西任由她咬,隻在她要離開之際猛地箍住她後腦勺化被動為主動,幾番輾轉廝磨吻的她快要窒息時才堪堪變得溫柔。
“我才是你的,沒有彆人。”他啞聲誘哄,毫不遮掩自己的占有欲。
桑偌:“……”
愛吃醋的老男人。
唇角微翹,她嬌嗔瞪他一眼,本想和他作對,但撞入他幽邃的眼眸中時她的心跳驟然就漏了拍,她嬌嬌改口:“好吧,沒有彆人,隻有你。”
目光碰撞,兩人眼中皆蓄滿笑意。
桑偌心跳悄然再變快,深怕看下去會被他蠱惑,她當即回到原來話題,威脅似的逼問:“快說,還有什麼瞞著我?”
賀憬西握住她的手。
“禮物,”他低聲說,“在這裡的那晚新年,其實有準備禮物當時就在外衣口袋,我說謊了沒有給你。”
桑偌當即撅起唇佯裝不開心:“你騙我。”
賀憬西專注地凝視她:“那時我們分手那天給你帶的禮物,起先我讓謝秘書扔了,後來我撿了回來,包括後來一份禮物也是。”
他的話字字清晰地落入了耳中,近在咫尺的俊臉深邃,桑偌盯著他,彆樣情愫一點點纏上心臟,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在運河彆墅?”
“嗯。”
“那……回家後我要自己找,”指尖戳了戳
他胸膛,她哼笑威脅,“不許告訴我,既然是我的東西我要自己找到。”
被她感染,賀憬西嗓音裡亦流淌出笑意:“好。”
桑偌開心地伸手摟住他,就著這樣的姿勢腦袋枕在他肩膀上晃著小腿,想使壞的時候便快速地在他脖子上親一口。
他任由她玩鬨,會低眸笑著看她,如過往的每一次一樣能看到的隻是她。
甜蜜歡喜漾滿胸腔,桑偌指尖戳了戳他的臉,繼而慢慢描繪他的臉廓形狀,會在他想要捉住時躲開不讓他碰,反反複複玩得不亦樂乎。
等玩夠了,她重新在他腿上坐直身體。
唇角噙著笑,她說:“沒打算告訴你微博小號的存在,是覺得過去和現在不同,你要對我好,要比我愛你更愛我,但我不要你心懷愧疚補償,我要你全心全意純粹地愛我,隻愛我,明白麼?”
賀憬西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
他當然明白。
“嗯。”他應聲。
桑偌知道他是懂的,畢竟他們早就心意相通,她也清楚重新在一起後他不是在補償,而是在給她想要的全新感情。
過去不是不重要,那是他們感情的經曆,她和他都不會忘,但現在和將來更重要更值得珍惜。
明豔笑意從眼角眉梢間漾開,桑偌翹了翹唇,愉悅地在他唇畔上落下一吻,眼睛還望著他:“我的未婚夫真乖。”
賀憬西笑,深如漩渦的黑眸回視著她,指腹輕撫她肌膚,不動聲色地引她沉溺:“未婚夫這麼乖,有沒有獎勵?”
桑偌捉住他手指,在他的注視下若有似無地含住輕吻。
“工作結束了麼?”她衝他淺淺地笑小聲問,像一隻勾人心魄的妖精。
賀憬西喉結輕滾。
“結束了。”他啞聲回應。
桑偌揚眉,另一隻手嬌嬌柔柔地攀上他肩,盈盈眼波流轉,媚色不經意地惑人:“那……未婚夫,你想不想親吻你的未婚妻?”
賀憬西呼吸微微變了節奏,黑眸和她對視,他刻意壓低的嗓音性感磁沉,蠱惑著:“想。”
薄唇印上她眉眼,洶湧的熱烈隨之蔓延。
眼裡染上笑意,薄薄嫣紅覆滿臉蛋,桑偌甜蜜地主動地回應他的吻:“我也想。”
旖旎彌漫,溫情脈脈。
明亮光線灑
落將兩人籠罩,投落在地上的影子交纏在一塊兒密不可分,兩人擁抱著彼此,唇齒貼合細細深深地吻著。
仿佛能吻到天老地荒。
*
賀憬西本想陪桑偌在這裡住兩天,但公司急事離不開他便隻能先回西城,桑偌沒走,因為第二天慕庭周忽然發了高燒且不退,她擔心就留下來照顧。
慕庭周康複後她也沒急著回去,忙碌工作暫且告一段落,她悠閒地放鬆了幾天,休息夠了便和時染一起前往時裝周。
之後她回西城。
雖說時裝周後暫時沒有工作安排處於休假中,但其實她還是很忙,七月底的時候她將進組拍戲,大約要三四個月,這段時間她需要為新電影做準備。
而拍攝結束後還有一些其他通告等著她,等這些都結束她打算給自己放一個長假,好好休息是次要,最重要的是迎接婚禮的到來。
婚禮定在了來年的四月二十,據說是一個難得一見的最好的黃道吉日。
兩人都很忙,但忙碌並沒有讓感情變淡,反而與日俱增地變得濃烈,哪怕拍戲時兩人分隔兩地,每一天也都比前一天更要甜蜜。
賀憬西來探班過兩次,都是趁著出差的空檔擠出的時間,一次恰好是中午兩人獨處了半小時,另一次隻是呆了幾分鐘就分離。
十二月時拍攝已結束,而賀憬西也提前安排好了工作空出了幾天的時間帶她前往國外度假,隻有兩人的世界自是甜甜蜜蜜。
回國後婚禮的準備開始。
但其實早在賀憬西求婚成功後,關於婚禮的所有事宜他都已開始親自準備,桑偌便真的如他當初所說那樣什麼都不需要操心。
除了試婚紗珠寶首飾等,連拍婚紗照她都不需要做什麼,賀憬西將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婚紗照是在國外拍攝,主題有冒險,有森林,有浪漫等等,攝影團隊是賀憬西找的最頂尖的,不同主題的婚紗也是他一早的安排,皆是獨一無二的款。
婚紗照後是請帖。
桑偌想著婚禮都是賀憬西在策劃不用她插手,但她也想做點兒事,和他一起準備屬於他們的婚禮是一種彆樣甜蜜。
她想和他一塊兒寫請帖,於是洗完澡她跑去書房找他,沒想到,她會意外撞破
賀憬西給她準備的驚喜。
——情書與婚書。
開頭的四個字便輕而易舉地讓桑偌鼻尖和眼眶皆泛酸,也不知為什麼就是控製不住,他親筆書寫:【桑桑吾愛】。
他說——
【過往孤涼,自你出現而止,兩載時光,是你相伴左右。後你遠離,我心戚然常輾轉難眠,幸得上天垂憐,終相見有期。】
【今你我成夫妻,隻願生死白頭不離不棄。】
【紙短情長,此生惟做你的不二臣。】
落款:賀憬西。
當桑偌逐字逐句地默念完,很沒出息的,她的眼眶一下就紅了,眼淚更是失控地直往下掉,怕滴在信紙上突暈了他的字,她試圖忍住急急彆過臉。
可終究是沒忍住。
不過短短幾秒而已,水霧浮起,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平時有那麼多話會欺負他逗他,但這一刻她什麼也說不出口。
隻是看著他掉眼淚。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眼底掠過無奈寵溺,賀憬西將她摟在懷中,抽了張紙巾替她輕輕擦掉眼淚,不想她的眼淚就跟決堤的河水似的怎麼也擦不掉。
他索性低頭替她吻去。
“不哭,嗯?”他耐心溫柔地哄她。
他不哄不安慰還好,一哄,桑偌便覺莫名其妙的更委屈,眼淚一個勁地流個不停,漸漸的她甚至開始哽咽起來。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哭過了,上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是當初分手那晚,她傷心欲絕回到深城,在哥哥的懷中哭得泣不成聲。
那時是難過,而現在是幸福。
“都是你,讓我哭。”她像是遷怒但其實是撒嬌。
她捶他,要推開他。
賀憬西失笑,將她的手緊緊包裹住,他虔誠一吻將責任攬下:“嗯,是我,是我不好,讓桑桑哭了是我的錯,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桑偌瞪他。
賀憬西又吻她眉眼以及那顆淚痣,嗓音低低:“不哭了,好不好?”
他又緩緩吻她臉蛋其他地方。
桑偌就像個小孩兒一樣使性子鬨脾氣,但沒多久便在他柔情似水的攻勢下慢慢止住了眼淚,甚至被他誘哄著回應他的吻。
一吻結束,她眼眸瀲灩泛紅,看著好不可憐,但可憐中又有種彆樣的勾人,越是可憐越是
勾起男人惡劣的欺負欲。
賀憬西眸光深深地望著她,指腹輕撫她的臉:“乖,不哭了。”
桑偌吸了吸鼻子。
“才沒有哭,”莫名有點兒羞惱,她開始不承認了,甚至無賴地故意倒打一耙,“你偷學我寫給你的情書,我也有紙短情長四個字的。”
賀憬西嘴角噙笑,眼眸中亦有笑意。
“沒有,”他哄她,“你的情書還沒有看,情書這種事該是我先寫給你,等晚上我再看你的,這樣就等於你先收到,好不好?”
“不是偷學,是我們心有靈犀,所以注定要做夫妻。”他又說。
桑偌終是被他哄笑。
見狀賀憬西又低頭吻了吻她,輕碾過她的唇,低低地喚她的名字:“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