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被掀開一角。
他長指像是不經意地觸碰到了她的肌膚,看似輕佻的動作偏生讓他演繹出了幾分彆樣感覺,像是戀人間的調.情。
指腹溫度炙熱,輕緩摩挲了下,而他的深眸始終盯著她,嘴角仍噙著淡淡笑意。
沒人說話,兩人像極了是在對峙,直至他的手指碰到襯衫下擺就要……
許瀾青平靜抓住他手腕,唇角揚起的弧度明顯些許,下巴微抬,她淡然但也傲慢地拒絕:“你願意,我可不願意。”
鬱隨睨著她。
渾不在意他的視線或是深意,帶著他的手離開被子隨即就甩開,她坐了起來,黑色的男士襯衫穿在她纖薄的身上寬大空蕩。
被子掀開,交疊的雙腿緩緩移動下床踩上地麵,想要站直身體,她的眉心驟然蹙在一塊兒,酸軟的雙腿差點兒因打顫跪倒。
他弄她太狠。
但也不過短暫兩秒許瀾青便恢複了方才神色,她沒有看男人一眼,哪怕隻是眼角餘光,舒緩了那兒的不適後她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隻穿著他的襯衫。
身後,鬱隨眸色再度暗了兩分,有陰霾悄然覆上他眉目,薄唇更是逐漸緊抿成線,他仍坐在床沿邊一動不動,哪怕親眼瞧著她走路的姿勢分明透著不適。
許瀾青慢慢走到了客廳,視線掃視一圈,她終於在不起眼的角落裡找到了自己的被他拽下的貼身衣物。
她彎腰撿起,直起身的刹那那股酸疼更為強烈,她深呼吸緩了緩。
不能穿了……
因著今天婚禮第一套露背婚紗,貼身衣物她隻能選丁字係列,但現在撿起在手上的已被那男人撕扯成碎片,根本不能穿。
許瀾青閉了閉眼。
睫毛撲閃重新睜開,她又一步步慢慢走至玄關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包包,找到手機點開微信,她微顫的指尖打下一句話:【幫我送套衣服過來。】
她發了定位。
【剛好在附近,二十分鐘。】看到回複她輕舒了口氣。
但一轉身,她心跳驟然就漏了拍,男人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站到了她身後,神色沉暗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她被嚇到。
目光碰撞兩秒,許瀾青不溫不火地開腔:“我泡澡,等下
有人送東西來,麻煩放行。”她頓了頓,唇畔微勾禮貌淺笑,“謝謝。”
說罷,她挺直了背脊就要繞過他重回臥室,手腕卻被扼住,不等她及時反應,男人雙臂毫無預警地將她打橫抱起。
許瀾青身體悄然繃緊。
短暫後她慢慢舒緩,目視著她能看的前方,她的腦袋忽然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直至男人嘲弄似的涼薄聲音落下——
“怎麼,要我幫你洗?”
她這才回神慢吞吞地掀眸睨了他一眼。
“謝謝,不用。”她回以不鹹不淡的彎唇淡笑,側臉線條隱約透出冷豔,語調涼涼懶懶。
她要從他懷抱中下來,掙了掙,他沒鬆手。
她再看他。
寡淡地扯了扯唇,鬱隨同樣不鹹不淡地垂眸睨了她一眼,而後就在她的注視下幾步走至浴缸前將她的人放入,同時打開水龍頭。
他按著她的肩不許她動,隻一會兒,溫度適宜的水漸漸漫上她身體,沒一會兒就被淋濕的襯衫緊貼著她的肌膚。
……如此惡劣。
貝齒咬了咬唇瓣內側,許瀾青冷冷仰起臉,不料卻撞入男人愈發深墨的眼眸裡,那裡暗色翻湧,分明透著毫不掩飾的欲。
她難得微怔,順著他灼熱的視線低眸。
哪怕黑色襯衫不透,但此刻濕漉漉地貼著她身體,黑與白的強烈刺激下悄無聲息地就滋生出了一種彆樣的讓人想欺負的意味。
許瀾青小臉微冷。
鬱隨卻是好心情地笑了,按著她肩的手掌轉而箍住她側臉,他俯身逼近趁其不備吻上她唇,一番更加肆意惡劣的欺負。
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籠罩而下將她密不透風包圍,許瀾青來了脾氣,想也沒想雙手抵上他胸膛就要將他用力推拒。
他卻不管不顧,繼續細細深深地吻,用一種有些疼又不疼的力道。
呼吸被掠奪,許瀾青漲紅了臉,想狠狠咬他,但他卻像是知道她要這麼做一樣及時避開,同時大掌愈發用力地將她禁錮。
她掙脫無果。
帶著侵略的吻停,鬱隨慢條斯理碾過她唇角,哼笑的嗓音裡纏繞著威脅:“鬱太太,再這麼勾我,就在這收拾你。”
他鬆手,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瀲灩的唇,還有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上他留下的
痕跡。
那眼神什麼意思許瀾青看得分明。
她隨手拿過手邊一樣東西直接朝他身上砸去,快準狠地砸中,堵著的胸口終於舒服了些,沒管他變了的臉色,她微微一笑:“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謝謝。”
鬱隨目光沉沉地盯著她,眸色再變暗,許瀾青不避不讓地回視,眼中笑意漸濃。
最後,鬱隨離開,下顎線條緊繃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