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籠罩,整個房子裡隻有她。
路過餐廳時她看到了餐桌上放著的東西,哪怕沒有刻意看,但她仍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某家私房菜外送。
她收回了視線。
慢吞吞走進廚房,視線掃視一圈,她打開冰箱想找點東西。
“在做什麼?”冷冽的男低音突然響起。
許瀾青心尖驀地顫了下。
明亮光線傾瀉而下籠罩在她側臉上,意外平添幾許難以言喻的柔和,和先前在衣帽間那麼冷豔挑釁他的模樣截然不同。
鬱隨走近。
見她不說話,臉沉了沉,視線掃了眼冰箱又落回到她臉上,他抿著的薄唇掀動,語調極為淡漠:“餓了?”
許瀾青側首對上他的視線,淡淡一笑:“是啊,怎麼,你要親自下廚嗎?”
根本就是隨意地敷衍,沒有任何多餘的意思。
鬱隨額角跳了跳。
“出去。”沒有和她廢話,他上前直接拽過她手腕在餐桌前按著她坐下,大手拿過桌上的外賣,他重回廚房。
打開袋子,裡麵的飯菜隻剩一點餘溫,眉頭微皺,鬱隨直接扔進垃圾桶隻留下兩份飯,垂眸掃了眼身上的睡袍,他將袖口卷起。
轉身,他又從冰箱找出雞蛋。
敏銳察覺到什麼,他沒有轉身,隻用更為冷冽的聲音說:“敢動試試。”
許瀾青沒有理會他的威脅,自顧自從椅子上起身,找出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溫開水捧著斯文地喝著。
鬱隨一轉頭看到她低頭小口喝水的樣子,卷發垂落將她巴掌大的臉遮掩,他看不清她的神情。
他冷著臉收回了視線。
喝完了水,許瀾青將杯子放回餐桌,此時有油煙機聲音響起,睫毛撲閃了下,她抬眸,一眼就看到了燈光
下那道頎長身影。
以為不食人間煙火桀驁不馴的貴公子,此刻站在廚房裡做著什麼。
她淡淡地看了幾秒。
很快,聲音停止,隨即男人的陰影落下,攜著淡淡的薄荷煙味籠罩而來。
一碗蛋炒飯出現在視線中。
許瀾青還未細看,她整個人突然被他抱起到了他的大腿上,強勢地不讓她掙脫,就著圈著她的姿勢,他拿起勺子盛了勺遞到她嘴邊。
不執一詞。
許瀾青睨了眼蛋炒飯,沒有拒絕,張嘴吃下一貫斯文地細嚼慢咽。
他喂,她就吃。
餐廳燈光柔和籠罩在兩人身上,看似溫情脈脈。
“不是不願嫁,現在怎麼不拒絕?”鼻尖聞著她發絲上的淡香,寡淡地扯了扯唇,鬱隨微不可查地嘲弄。
慢慢地將蛋炒飯吞咽,纖細手指抽過一張紙巾輕輕擦拭嘴角,許瀾青回得同樣寡淡:“我拒不拒絕,有什麼區彆?”
鬱隨眸色變暗。
就著這樣的姿勢,許瀾青轉頭看他,唇角微彎:“我這人隨遇而安,既然成了你的鬱太太,既然你親自下廚,我為什麼不享受鬱太太的權利?”
“以及,”卷發撥到身前,長指漫不經心地捋了捋,她又說,“累了,不想做。”
有洶湧的暗色一下在鬱隨眸中肆意,他忽地抬手箍住她臉,指腹刻意緩慢地碾過,冷聲叫她:“許瀾青……”
這是重逢後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眸色愈發深暗,然而許久他都沒有說出剩下的話,反而薄唇越抿越緊幾乎就要成直線。
“謝謝你的蛋炒飯,”隻當看不見他的臉色,許瀾青依然溫淡地笑了,“我吃完了,要睡了。”
沒有等他說話,她徑自就要從他腿上下去,但他掐住了她的腰。
許瀾青再和他對視,問得漫不經心:“還是要做嗎?”
鬱隨到底是沒忍住,重新箍住她臉蛋逼問,字字纏繞著危險:“我給你做飯,就是為了再睡你?”
許瀾青眨了眨眼。
落在鬱隨眼中,分明是她就是這麼認為的意思。
鬱隨睨著她,無聲冷笑。
他沒有再說什麼,直接順勢將她打橫抱起,抱回臥室扔她到了床上,自己隨之俯身逼近,和她的距離隻剩一張薄
紙。
許瀾青沒看他,而是手指碰上睡裙的細帶子準備往下。
男人的氣息消失了,陰影不再,天花板的光線重新落下,竟有些刺眼,她下意識伸手遮住了眼睛。
須臾,手放下,她翻了個身,麵朝著露台方向閉上了眼。
大約是吃飽了的緣故難受不再,困意慢慢地再度席卷而來,就在她即將陷入沉睡之際,身旁的床塌陷。
下一秒,男人微涼的胸膛貼上她的後背,他的雙臂將她緊緊鎖住。
“許瀾青,”她聽到他低醇性感的聲音就貼著她的耳畔響起,肆意地鑽入她耳中,“這幾年,你在躲我?”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46415831、沒有例外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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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前四掉落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