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歡。”
被關小黑屋的013偷偷笑得樂不可支。
放假回家,謝拂拉著季惜粥進了自己房間,兩人拿著遊戲機在屋裡玩兒了好一會兒。
在體力上,謝拂比不過季惜粥,可再遊戲上,無論是腦子反應速度還是手速智商,謝拂都碾壓季惜粥。
十局過後,謝拂隨手將遊戲機一丟,“不玩了。”
“玩累了?”季惜粥也放下遊戲機。
謝拂抿唇笑道:“哥哥一次都沒贏過,這樣虐哥哥,我會心裡過意不去的。”
其實是差距太大,玩多了難免會覺得沒意思。
季惜粥沒想到,隻是笑說:“沒關係啊,我隨便你虐,我不介意。”
謝拂:“……”
“可是我心疼哥哥。”
季惜粥不由咧嘴,傻笑地拿起遊戲機,“你會這麼想很好了,可我也想跟你玩啊。”
謝拂:“……”
最終,他不得不再次拿起了遊戲機,繼續跟季惜粥玩這種無意義浪費時間的活動。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陪誰。
晚上,季惜粥父母太晚才回家,季惜粥就報備了跟謝拂一起睡,謝家夫妻回家後看到季惜粥在家也一點都不意外。
“叔叔阿姨。”
“是粥粥啊,晚上一起吃飯?”
“謝謝阿姨!”
季惜粥心虛,要是讓謝家夫妻知道他覬覦謝拂,恐怕這兩位要把他打出去,這麼一想,便緊張不已。
為了不暴露,他在飯桌上還對謝拂多有冷淡,謝拂給他夾幾次菜,他才給謝拂夾上一次。
好在謝家夫妻對他們一直放心,從沒有懷疑過什麼,根本沒注意到季惜粥的變化。
可謝拂注意到了。
他的視線在季惜粥身上落下一會兒,很快便又低頭吃飯,卻沒再給季惜粥夾一次菜。
季惜粥從一開始的放鬆,到之後的疑惑,再到現在的茫然和忐忑。
直到飯後,兩人悄悄回屋。
季惜粥卻被關在外麵。
他無措地站在門口,左右看了看,既擔心被謝家夫妻看見,又擔心屋裡的人。
“阿拂你開門,放我進去。”
裡麵沒動靜。
季惜粥趴在門上聽了一會兒,卻依然沒聽見什麼動靜。
他忍不住又喊了幾聲,“阿拂你快開門,要是不開,我就回家了哦,晚上不跟你睡了。”
拐角另一邊的謝家夫妻看了看季惜粥。
“這倆孩子怎麼了?”
“管他們呢,總歸不是什麼大事,孩子的事孩子解決,他們會處理好的。”
“你說得對。”
兩人悄悄回屋,不知道的季惜粥還擔心地站在門口。
等了好一會兒,在季惜粥在走廊裡走出離開的聲音時,那一直關閉著的門才終於打開。
季惜粥進去,迅速把門關上。
走進去,就看到謝拂坐在床上,彆開頭,也不看他。
顯然還在生氣。
可季惜粥甚至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他快步走過去在謝拂身邊坐下。
“阿拂你彆生氣,我下次不會了。”
謝拂咬了咬唇抬頭看他,“那你真的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嗎?”
季惜粥撓頭,“……要不,你提醒我一下?”
謝拂:“……”
帶不動,真的帶不動。
要不是這人是他自小就看中的,他現在都想甩手不乾了。
但,誰讓這人是他看中的呢,再差他也不能放手。
“為什麼你在我爸媽麵前要跟我裝作不親密?”
季惜粥聞言一愣,隨後眸光閃爍道:“我這不是……我這不是擔心他們會發現什麼嗎。”
“要是他們知道我是同性戀,可能就不讓我跟你玩了。”
季惜粥覺得自己說得可有道理了。
謝拂卻麵色嚴肅道:“可明明我們之前也是那麼親密的,怎麼就看出來了?主要是刻意保持距離,他們才會擔心,才會懷疑。”
說是跟他試試能不能確定性取向,可他們最多也就是牽手親吻,跟以前沒多大的區彆。
“……是嗎?”
“當然!”謝拂雙眼一直盯著他,“哥哥,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們什麼都沒做,怎麼就關係可疑了?”
“如果你覺得可疑,那一定是你的問題。”
季惜粥冷汗都要下來了,心臟砰砰跳,既緊張又期待,緊張於擔心謝拂會看出些什麼來,同樣期待於對方或許能看出些什麼來。
然而令他失望了,片刻後,謝拂握住他的手,“哥哥,我們明明清清白白,你彆自己嚇自己,反而會很奇怪。”
季惜粥眼中有些失望,歎口氣道:“好吧,我知道了。”
013:“……”
抱過了親過了,這還叫清清白白?宿主怎麼不睡過了再說我們都是兄弟,隻是互幫互助呢?
嗯…………?
不會吧……?
宿主不會那麼狗吧?
013正在對謝拂的人品產生強烈的懷疑,尤其是失憶的宿主顯然並不是什麼好人,說不定還真會做出那麼喪心病狂的事。
如果宿主真那麼乾,它一定……一定……
013喪氣地垂頭,它一個小廢物,又能怎麼樣呢?隻能在心裡為小七默哀一下了。
說完話,兩人終於和好如初,洗漱過後,季惜粥成功睡在了謝拂的床上,沾枕即睡,跟自己家一樣自在。
謝拂原本還想跟他說說話,現在好了,也不用說,他隻能躺在季惜粥身邊,側著身子,靜靜望了季惜粥片刻。
抬手在床頭按滅的燈。
黑夜裡,謝拂微微向前傾身,在季惜粥唇上落下一吻。
淺淺勾唇。
013默默看著,也隻有在這種時候,宿主會不那麼危險,像個正常人。
第二天,季惜粥醒來迎接他的便是麵色嚴肅正經的謝拂。
“哥哥,昨晚睡得太早,有些事我覺得我們還是要談一下。”
季惜粥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爬起來,“談什麼?”
謝拂拿了一張紙給他,隻一眼,季惜粥的瞌睡就沒了。
隻見紙上最上麵寫著幾個大字。
治療計劃。
他頓時心中一緊,連忙丟下紙拉著謝拂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緊張得額頭冒汗。
“阿拂!阿拂你怎麼了?怎麼突然突然生病了?”
謝拂:“……”
十分鐘後,季惜粥重新冷靜下來,拿著那張紙仔細看了起來,在看到上麵寫著每天要三次親吻,每次不得短於一分鐘時,麵色忍不住發紅。
他拍了拍臉頰,才讓溫度降下來。
“我我我……覺得這個沒必要,真的……”
他當然不是不想要,而是不希望自己越來越貪心,越來越放縱,阿拂又不是同性戀,為了他這麼胡鬨不好。
對他不好,對謝拂也不好。
“可我真的很想治好哥哥,咱們可以做長期的,也可以做短期的,一直到你確認性向為止。”
季惜粥連忙道:“我確定了,我就是同性戀,真的不用這麼做。”
他緊張又著急,頗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
季惜粥霍然起身,顧不上自己的書包還在這兒,低頭著急道:“我該回家了,我爸媽還在家等我回去吃飯。”
腳步匆匆離去,手剛放在門把手上,剛要擰開,卻又一隻手從身後拉住他。
謝拂的聲音裡有些無助,卻又像是蠱惑。
在季惜粥看不見的地方,謝拂的眼中卻是與他的聲音截然相反的情緒。
似有星光的眼眸中泛起愜意幽深的笑意,有獵人般的狡黠,又有動物那樣的純粹。
他的眼裡隻有小七,心裡也隻有小七,無論是保護還是算計,也都隻為了這一個人。
七情六欲皆係於一人。
“哥哥,那如果是幫我呢?”單純裡透著茫然和無助。
“我覺得,我好像也是同性戀了呢。”
“哥哥……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