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眾裡尋他千百度20(2 / 2)

偽裝深情[快穿] 觀山雪 15813 字 2024-04-15

夢中僅僅到這兒,明杳就被驚醒。

他摸了摸額頭,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夢到夢裡的場景,還那麼真實,但他卻能肯定,自己沒有去過。

一杯涼水下肚,明杳腦中忽然清明,想起了一件小事。

在初見時,那位“郭先生”就從未展現過對他的激動驚訝和好奇。

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是誰。

謝先生告訴的?

有可能。

可即便是他說的,那也是他跟“郭先生”的第一次見麵,對方卻沒有絲毫的生疏……

明杳閉上眼,拚命告訴自己不許想,不要去想,不能想!

明杳,不要去想!

“接下來我要休息一段時間,公司裡的事,都交給幾個副總,有緊急事務就線上找我。”

幾天後,明杳終於抽出時間,來公司分派事務。

秘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見明杳麵容憔悴,隻以為對方想要休息,“好的明董,我這就去找幾個副總前過來開會。”

等明杳交代好要交代的事,他便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的裝修也有謝先生的原因,在本不屬於辦公室配置的房間裡,開辟了一個休息室,在他疲憊的時候,可以讓他去休息。

休息室雖然不大,但五臟俱全,衛生間廚房臥室都有,但沒有客廳和會客室等等,這是屬於他的私人空間,沒人能進來。

明杳走進去,腦海中浮現的都是有關於謝先生的記憶。

他太累在沙發上睡著時,謝先生會將他送到床上。

在他忙於工作忘了吃飯時,謝先生會在小廚房給他準備簡單的飯食。

在他晚上臨時休息,睡不安穩時,房間裡會點燃睡眠熏香,讓他一夜無眠。

就連衣櫃裡的那些衣服,也都是他在謝先生的指導下一一試過的。

明杳閉了閉眼睛,將那一滴慌亂的眼淚迅速逼出眼眶。

滴落在地。

*

明杳始終記得那一句“我在……等你”。

他知道中間應該還有字,隻是那幾個字仿佛被徹底消音,他什麼也不記得。

既然不記得,那就要一個個找。

明杳是個注重儀式感的人。

跟謝先生在一起之前,他會寫日記,寫他發生的事,經曆的心情。

在跟謝先生在一起後,他便停了日記,開始用其他方式留下跟對方的紀念品。

旅遊購買的當地特產、拍的照片、看電影、遊樂場、動物園留下的票據。

也正因如此,他們曾經去過什麼地方,明杳都記得。

他開始一個一個找。

像故事裡的主角,不也是這樣嗎?

因為某些原因分開,又在以後在他們曾經去過的地方、定情的地方重逢。

明杳從來不信偶像劇。

可事到如今,他卻連做夢都在期盼著,自己的生活是部苦儘甘來的偶像劇。

因為隻有在偶像劇,主人公才會在分彆失蹤後又在人海中重逢。

接下來兩個月,他一一去了曾經跟謝先生去過的所有城市、所有地方,找遍了他所記得的每個角落,卻始終不見謝先生的蹤跡。

明杳沒有放棄,因為那句等他的話,他心中始終懷抱著希望。

或許……他隻是還沒準備好。

或許……他隻是在等自己。

或許……到下一個地方就好了。

到下一個地方就能見到了。

一直跟他視頻彙報重要事務的秘書卻發現他的精神越來越差,明明為了做夢,為了儘可能夢到那個人,明杳每天都會睡很久,但他的精神卻肉眼可見的並不好,甚至算得上糟糕。

“明董,有幾位董事想要見您,如果您有空的話,還是回來一趟吧。”

秘書不敢提醒他狀態不好,隻能委婉讓對方回來修養。

她不知道明杳去做什麼,但看對方這精神狀態,仿佛緊繃地隻剩一根線,隻要輕輕撥動,就會瞬間斷裂崩潰。

“沒有其他事視頻就掛了。”明杳乾脆利落地拒絕了,甚至連多餘話都沒有。

明杳隻聽一個人的話,除了他,沒人能說服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可在他想要繼續找人時,警方那邊傳來了消息。

“孟逸興找到了?”

明杳微微一愣,似乎沒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麼。

等他回過神後,趕忙說了一句:“我會儘快回來。”

掛斷通訊,明杳便立刻訂了最早的機票,連夜飛回去。

大半夜警局也有人工作。

明杳到時,化名“郭先生”,真名孟逸興的人正被扣在會客室裡。

因為明杳始終沒有說被偷走的是什麼東西,這事也就一直沒立案,他們對孟逸興沒有提審權,隻能讓對方來警局見到喝杯茶,配合一下工作。

再次見到這個人,明杳能夠勉強維持表麵平靜,已經是在多年修養和現場還有其他人的情況下。

他轉頭對值班警察說:“請問可以給我和他留一個單獨說話的空間嗎?”

警察看了看從被找到後,無論是被帶到警局,還是現在見到明杳後,都十分禮貌配合的孟逸興,最後點了點頭,出去時並且關上了門。

“……你是誰?”

明杳曾以為自己再見到這人後,一定會拿刀抵著他的脖子,威脅他將謝先生還回來。

然而真當見到時,他卻比他想象的更加冷靜,甚至能坐在對麵,平靜地詢問對方的身份。

“你是誰!”

孟逸興從懷中摸出一張名片,“一個普普通通的心理醫生罷了。”

明杳看都沒看那張名片一眼,“我問的不是這種沒有意義的信息。”

孟逸興遞名片的手頓了頓,忽而一笑:“也對,以明先生的本事,又怎麼可能查不到我是誰。”

“既然如此,那明先生或許會對我的另一個身份感興趣?”

孟逸興雙眼注視著明杳,二人四目相對。

其實這種咄咄逼人的行為並不舒服,但他們卻誰也沒退縮,這便導致這場對視持續了很久……很久。

“謝拂的朋友……”

“以及……他的心理醫生。”到底還是孟逸興退了一步。

明杳一直平靜的雙眼中蕩起一絲波瀾。

“明先生不是想知道我和謝先生是怎麼認識,又怎麼成為朋友的嗎?”孟逸興開始講述他和謝拂的相識經曆。

“大約是幾年前,我在網上認識了一個網友,對方對心理學很感興趣,且天賦極佳,我們經常聊天,慢慢就認識了。”

“不可能。”明杳靠在椅子上,語氣篤定,“他不用智腦。”

謝先生沒有身體,甚至不能綁定智腦。

“真的嗎?”孟逸興一笑,“那你說,他平時是怎麼給你做飯吃飯,偶爾照顧你,跟你一起生活的呢?”

他知道!

他連這些都知道!

明杳心中不由生出一股莫名的怒意,令他想要讓眼前人消失。

心中越氣,麵上便越平靜,隻是微微蹙了下眉,竟沒有任何表現。

孟逸興觀察了他半天,見狀一改剛才的挑釁模樣,無奈道:“明先生不必對我如此戒備,我如今既然能出現在你麵前,自然是有些事需要交代你。”

他又看了明杳一眼,意味深長道:“都是謝先生的意思。”

聞言,明杳抿了抿唇,暫且壓下了情緒。

“謝先生最先讓我跟你說的……是對不起。”

明杳心頭一跳,手不由攥住褲子,似乎這樣才能給自己力量。

“他說自己騙了你,他沒能做到一直保護你,他食言了。”

明杳雙眼泛紅,卻不想在其他人麵前露出脆弱的模樣,強忍著淚意倔強道:“我不需要他保護。”很早就不需要了。

“……我隻要他在。”隻要他在就好。

“他現在在哪裡?”

“要怎樣才能重新見到他,把他找回來?”

孟逸興一笑,“我以為明先生最先問我的會是他的身份。”

畢竟他既然都說認識謝拂,自然應該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我對此不感興趣。”明杳轉開眼眸,表示不屑一顧。

孟逸興卻是不閃不避看著他,“明先生是不感興趣,還是不敢問?”

明杳指尖微涼,心再次緊了緊。

曾經他在謝先生的指示下看過受傷的心的圖片,明顯要比正常心臟小。

當一個人難過心痛時,心是真的會痛,也會縮緊,這才是真的傷心。

而這顯然對身體健康有很嚴重的影響。

明杳本不在乎,可現在卻不想變成那樣,他想好好的,健健康康的,隻有這樣,才有可能再次見到謝拂。

他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

“沒有,單純不感興趣,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他的下落。”

“既然如此,那明先生為什麼見到我後問的第一句話卻不是謝拂?”孟逸興反問。

明杳抬頭盯著他,眸色漸冷。

孟逸興見狀無奈一笑,“彆這樣看著我,我這麼說,也隻是想告訴你,他是誰而已。”

“我不想知道。”

“但我覺得你需要知道。”

沉默片刻,孟逸興也正了正臉色,“不過我想,即便不告訴你,你也應該有所猜測才對,類似於什麼第二人格,人格分裂。”

明杳雙眼微眯。

“這麼說似乎也不算錯,他隻是你身體裡的另一個存在,一個被你潛意識裡一直拋棄的存在。”

“……這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因為……你一直清楚自己丟棄的是什麼,是嗎?”

孟逸興:“那些被你丟掉的負麵情緒,或恨或怨或嫉妒或不甘……就算真的能形成一個人格一個意識集合體,也隻會恨你,對嗎?”

明杳的心跳超越了一個極限,令他喘不過氣來。

“我也很奇怪,可事實如此,他竟然愛你。”

“為了你,甚至一直隱藏自己,從出現到消失,都悄無聲息。”

“明先生,你說為什麼?”

“一個因為你的厭惡而產生的存在,一個時時刻刻都在被迫接收你的負麵情緒,因為你,世界裡隻有黑暗,沒有光明和愛的人……他為什麼不恨你?”,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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