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後,很顯然謝爸爸還是要保住他這個兒子的麵子,選擇放棄池照雀。
池照雀引咎辭職,擔著這樣的名聲,之後在業內也不好找工作,而公司也因為他的離開,原主又是個草包,許多工作無人接管,亂了一陣。
這家公司在之後發展並不好,到了後來,更是陷入虧損狀態,如果不是背靠謝氏,恐怕破產時間還要更早。
那個挑唆原主的人,就叫陳宛白。
陳宛白笑眯眯地和他碰了一杯,“還以為你都把我忘了,好不容易回來,以後多聚聚啊。”
謝拂隨意舉了下杯,大家體諒他剛出院,享有特權,杯子裡都是飲料,“有空一定。”
“我從國外,彆的沒學到,但是這些東西學到不少,各位有沒有興趣?”他掏出一副牌,在眾人麵前表演了一下玩牌的花樣。
“沒想到你竟然還會這個,來來給我算一個!”
眾人一擁而上。
每個人都對自己的命運好奇,算命這種東西,誰沒玩過?
平時看到什麼心理學測試的推廣都會順手測算一下。
“幫我算算,今晚能不能遇到合心意的人。”
“沒勁,幫我算算我家那個老頭子什麼時候歸天。”
“臥槽,你牛逼!”
“我還是老問題,什麼時候能結婚?”
“唉,滾遠點。”
“喂喂,什麼意思,我就不配問嗎?”
“你背叛了組織。”
“追一個人追了五年,結果還追不上,鄙視你。”
陳宛白來者不拒,每個人的願望都測算了一下,有人高興有人失望,但氣氛是起來了,大家也沒說信不信,就是玩遊戲而已。
最後每個人都算了,隻剩下謝拂。
“謝哥,你不算算?”陸修問。
“你在說什麼胡話,謝哥有爸有媽,謝叔叔還隻有他一個兒子,有錢有顏,前女友一個連,不用辛苦工作,這麼完美的人生還需要算什麼?他有什麼得不到的?”
那人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裡話。
雖然原主是個草包,但是羨慕嫉妒原主的人數不勝數,不說網上,就是原主身邊都有很多。
“這可不一定哦,我看謝哥眉心就有一股黑氣,最近運勢不好,說不定還真需要算一算。”陳宛白神神秘秘地說。
聞言,眾人都哄堂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宛白,你這個樣子真的和天橋底下算命的沒任何區彆。”
“有緣人,我看你印堂發黑,必有血光之災。”
“這不一樣,彆人算命要錢,我可是免費。”陳宛白將手裡的牌玩出了花,一手技術看得其他人啪啪鼓掌。
“謝哥,算一個唄!”
謝拂放下裝著飲料的杯子,“好啊。”
“我就抽一張。”
陳宛白將洗好的牌鋪開。
謝拂隨手在裡麵抽了一張出來。
大家多數都不懂塔羅牌,不知道這些牌代表什麼寓意,但看這張牌的圖案,就下意識覺得凶。
陳宛白拿著那張牌看了看,“剛剛我隻是開玩笑,但是謝哥抽到這張牌是我沒想到的。”
“看來剛剛我說的話也不全是開玩笑,應該是一種靈感給的預警。”
“什麼意思?謝哥真的有血光之災?”
陳宛白搖搖頭,又點點頭。
“是也不是。”
“你這從哪兒學來的兜圈子的話,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咱們兄弟還需要搞得這麼神秘嗎?”有人皺眉道。
“那我就直說了,謝哥最近運勢不好,是因為有小人作祟,對方還和謝哥離得很近,能接觸到很多事,才會影響到謝哥生活的方方麵麵。”
“這種小人作祟如果能解決,那就沒什麼大問題,如果不解決,謝哥說不定會被奪了運勢,甚至奪了命運。”
“從此你們的命運調換,你的都成了他的。”
有人被陳宛白的話說得一個激靈,搓了搓手臂,“你這話說得……跟真的是的。”
大家雖然都玩過,但他們到底隻當這是遊戲,如果幫他們算命的是個仙風道骨的老爺爺,他們說不定還會勉強信一下,但現在給他們算命的是一個認識的朋友,這種可信度大打折扣。
陳宛白隨意笑了笑,剛剛的神秘氣質瞬間散去,“我也就是隨便玩玩,可能不準,但是謝哥,這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算沒有我說的那麼嚴重,但你最近運勢低是事實吧?被小三還因為腦震蕩住院,聽說謝叔叔還停了你的卡,這些都不能忽視,你應該找到關鍵之處。”
眾人齊齊衝他豎起了大拇指,他們都沒敢說謝拂被停卡這事兒。
謝拂像是沒聽懂陳宛白的意思,根本不順著對方的話說,而是翹著腿,端起自己的飲料慢悠悠喝了一口。
“我覺得你算得不準。”
“你說我最近運勢低是遇小人,我卻認為是厄運退散,好運將來。”
“不妨算一算,究竟是你認為的糟糕的事先出現,還是我心想事成?”
唇邊似笑非笑。
“謝哥牛逼!早就知道你不可能因為一個小網紅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這是有目標了啊,虧得我今天本來還打算給你找新人,你不要的話,那咱們就隨便了。”
“謝哥,你又看中誰了?說說唄?聽說你前段時間還在打聽那個顧冰,真的假的?是她嗎?”
“不是。”謝拂隨口回了一句,目光看向陳宛白,後者裝進他眼睛裡,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小心思可能都被看穿了,然而再一看,又覺得剛剛都是錯覺,謝拂怎麼可能有那樣洞穿一切的目光。
“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謝哥既然不信,那這對你來說就是沒用的。”他隨手將牌收起,並沒有在這件事上繼續下去。
之後的時間裡,其他人都玩得熱鬨,而謝拂則在他們叫人之前提前離開。
看著他出去,有人嘖嘖搖頭,“看來是真有目標了,對咱們找的都不感興趣。”
“也不知道這回能堅持多久。”
“打賭?我賭一個星期。”
“半個月。”
“一個月。”
“都還不知道是誰呢,你們也太看得起對方了。”
“要玩就玩大的,我賭一輩子。”
“喂喂,這有什麼意思,必輸的選項。”
那人攤手,“你就當我錢多燒的,反正我花的都是老頭子的錢,不心疼。”
“押!”
*
謝拂走出會所,空氣都清新不少,吹了一會兒風,他才打電話給池照雀。
第一個電話響了好久,直到自動掛斷都沒人接。
謝拂又打了第二個。
這回接了。
“……喂……”
聽這聲音,謝拂便挑眉,“你喝醉了?”
“……還好。”池照雀揉了揉眉心,“我讓小劉去接你……”
“在哪兒?”
“嗯?你彆動,小劉會……”
“我問你在哪兒。”
“……雲頂酒店。”
半個小時後,謝拂找到了池照雀所在的包廂。
一開門,他就被裡麵的情況給弄得腳步一頓。
包廂裡一共五個人,已經趴了四個。
隻剩池照雀還勉強端坐著,但看他疲憊的麵容,還有被酒意暈染的眼尾,一雙桃花眼淺淺眯起,看東西都是模糊的,眼神沒有聚焦,儼然一副已經醉了的模樣。
聽到有人進來的動靜,他下意識抬頭看去,一道模糊的身影越來越近。
池照雀努力眨了眨眼睛,隻是這動作非但沒讓他看清眼前人的模樣,反而將他本就發紅的眼睛眨得更紅,眼底還泛著些許水光。
似醉似哭,儘令人心癢。
謝拂俯身湊到他耳邊,“還能走嗎?”
“……能。”
謝拂單手就要將他扶起,池照雀卻怎麼也不肯配合,抓著他的手臂,推了推眼鏡,努力裝出一副清醒的模樣。
“你是誰……?”
“你老板。”
池照雀笑了一下,“我那個……腦子真被撞傻了的老板……?”
謝拂:“……”
沒想到自己在對方眼裡是這種形象。
他抿了抿唇,咬牙切齒地湊到池照雀耳邊,“是,他腦子撞傻了,所以來接你。”
有幸享受一下腦子撞傻了的老板的服務,大概醉了的池照雀也不想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這回謝拂扶他的時候,他沒再反抗,順從地跟謝拂走了。
走之前,謝拂開了幾間房,讓酒店服務員把包廂裡其他人都送去房間休息。
自己則帶著池照雀上了池照雀的車。
從池照雀身上找到鑰匙,謝拂坐上了駕駛座。
車子開得很平穩,窗外的風輕輕吹著,將原本要睡著的池照雀給吹醒了。
醒了,卻還醉著。
隻是比剛剛要好一些,至少不會認不出身邊的人。
腦子裡慢吞吞播放著一些刑偵罪案故事裡的情節。
他這是……要被殺人拋屍了嗎?
手緩緩在身上摸索著,西裝口袋……褲子口袋……
“找什麼?”謝拂餘光瞥見他的動作。
“……手機。”池照雀淺淺皺眉,顯然沒找到。
走的時候謝拂順手將他放在桌上的手機收進了自己口袋裡,他當然找不到。
“要給誰打電話。”謝拂一隻手就要從口袋裡把他的手機拿出來,下一刻就聽到池照雀的回答。
“110……”
謝拂:“……”,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