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過很多人,卻隻有你,能讓我活著。—陸清衍
九月,北城。
下午三點的北城有些炎熱,陽光刺眼,連空氣都十分乾燥。路上沒什麼行人,偶爾能聽見大馬路上汽車的鳴笛聲。
蘇傾沅剛出校門,就接到了戚酒的電話。電話那頭的戚酒嗓門兒很大,情緒有些激動。
“特麼的,渣男欺人太甚。他竟然敢推老子,我當初真是瞎了眼!”
蘇傾沅聽見戚酒這話,腳步一頓,好看的秀眉微蹙起,擔憂的問到:“你現在在哪兒?沒事兒吧?”
這話一出,戚酒的反應更大了:“怎麼可能沒事兒啊,我腦袋都破了一口子,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委屈,我現在正在醫院縫口子呢,嗚嗚嗚……”
北城中心醫院。
蘇傾沅下了出租車,就徑直往急診的方向走去。
戚酒剛才打電話說她在急診。
北城中心醫院是北城市最好的醫院,無論什麼時候,病人都很多。像急診這樣雜的科室,更是人來人往。
蘇傾沅走進急診,四處張望,尋找戚酒的身影。外麵響起救護車的聲音,一聲聲的,急切又響亮。
她看了看四周,也沒見著戚酒。
這丫頭跑到哪裡去了?電話也不接。
難不成傷勢變嚴重,被送進手術室了?
這時,一道清冽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雙側瞳孔不等大,血壓不穩定,淺昏迷狀態。硬膜下血腫,已經引起了腦疝。需要馬上手術。”
說話的男人,一身乾淨整潔的白大褂,身形頎長挺拔。白大褂領子規整的翻著,扣子扣得一絲不苟。他的皮膚偏白,鼻梁高挺,薄唇微抿著。整個五官輪廓立體,下頜線條分明,性感的喉結突起。
他骨節分明的手正拿著CT片,眸光清淡。
蘇傾沅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突然覺得自己心跳加速,心裡頭的那隻小鹿在胡亂撞著,一時竟看入了迷。
旁邊站著的急診科醫生立馬說到:“已經通知手術室了。”
“您主刀?”
“嗯。”男人淡淡的應了一聲,準備離開。
但,許是察覺到蘇傾沅的灼熱視線,男人微側眸,刹那間,與她四目相對。
蘇傾沅怔了一下,趕緊彆開臉。
而男人眸光微閃,卻也隻是淡淡的斂眸,闊步離開。
與他而言,這一切像是沒發生過一樣。
蘇傾沅回過神來,看著男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她的視野裡。
心跳慢慢平複,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滾燙滾燙的。
不用想也知道,她的臉現在一定很紅。
不過,剛才那個男人真的好帥,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極其符合她的審美。
蘇傾沅,你怎麼這麼慫?剛才為什麼不要個聯係方式?
蘇傾沅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小聲嘟囔著:“早知道就走近點,看看他的胸
牌。”
這會兒,戚酒的電話打了過來。
“抱歉啊寶貝,剛才我讓醫生小哥哥給我包紗布來著。你到了沒啊?”
蘇傾沅看了看四周,擰眉道:“我現在就在急診,你在哪兒呢?”
“住院部,神經外科,124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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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傾沅是個路癡。
從小到大,最討厭彆人跟她說什麼“東南西北”,什麼“幾點鐘方向”。
因為她根本找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