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微博因為明宸的回複, 一晚就爆了。
粉絲安慰哥哥彆生氣,吃瓜路人則帶著興奮的doge臉分析明宸這個“哦”的含義。
自信?囂張?還是沒有發言權者的沉默符號?
讚賞者有, 厭惡者也有, 加上之前營銷號認為明宸主演《少年行》是毀滅地球的罪行造成的種種討論, 輿論似乎來到了一個拐點。
明宸就站在那個懸崖上,成了一種象征意義的標誌,不斷地被分析討論。他配不配?他該不該?他損害了誰的利益?有沒有把文化產業引導去不好的方向?
退一步,風平浪靜;進一步,屍骨無存。
西施姐這些天心驚膽戰,愁得眼袋都出來了, 整天在公司瞪著電腦屏幕,聯絡各路媒體的熟人打探消息, 捂著胸口說哎喲心口疼, 哎喲喘不上氣兒了。
明宸難得有半天假,路過經紀人辦公室, 提著兩大袋養心齋的湯進去,孝敬各位哥哥姐姐。
“我哪有心思吃啊!愁啊!”西施姐嘴上說著,手卻不受控製地開始解塑料袋, 打開餐盒蓋,狠狠嗅了一口香氣。
“吃吧, 心姐特地給你熬的,聽說對心臟好。”明宸隨口一說,西施姐吃得更起勁兒了。
“反正,你好好拍戲, 彆被這些事影響了。”西施姐一邊吃,一邊抬頭叮囑:“那人背後有問題,先看看他接下來乾什麼咱們再應對。”
明宸乖乖點頭。
西施姐笑起來,捏捏他的臉:“我知道寶貝兒厲害,才不像他們說的沒有金剛鑽非攬瓷器活兒……等電影出來了,狠狠打他們的臉。”
明宸指指桌麵:“湯滴到鍵盤上了……”
西施姐驚叫一聲,兵荒馬亂地抽紙巾。
從辦公室出來,到樓上練習室,明宸在走廊遇到不少熟人,都是公司的工作人員。大家不約而同要湊上來說兩句,大多都是安慰的話。
就連見到舞蹈老師,對方第一句都是:“宸宸啊,彆哭啊。”
明宸無奈:“……真沒有。”
“謔,”舞蹈老師欣喜地站起來,拍拍他肩膀:“真沒不高興啊?怎麼一段時間沒見,變了很多啊。”
“會嗎?”明宸脫了外套扔到角落。
“會啊,以前被人欺負了,滿臉寫著小可憐,雖然看起來是挺正常吧,笑也笑,但就是感覺嘴硬。”舞蹈老師感慨:“一不留神,長大了。”
“人當然會長大啊。”明宸笑了笑。
舞蹈老師也懶得糾結這個了,按照日程給明宸看編舞。
KC團今年的演唱會定在了五月,按理說還有挺長時間,但明宸太忙了,劇組時間表一直覆蓋到演唱會前夕。如果等到殺青再來學舞就真的晚了,隻能提前抽空學,有空在劇組練練,殺青以後跟隊友合走位。
明宸倒沒覺得很辛苦,以前工作到處飛,睡眠全都在飛機上完成,最近西施姐為了讓他好好拍戲,幾乎不接通告,隻有幾次青春大使的活動請假去了。
這就呆得很安穩了。
他享受了一番“好演員”的生活,卻有另一個人像偶像一樣開始上綜藝。
那人就是那天微博上挑釁他的,袁氏劍法傳人……袁嘯林。
袁嘯林,男,十九歲。
五官端正,劍眉星目,寸頭,不苟言笑,不小心和他對上視線,會覺得他眼神有些凶。
他好像一個憑空冒出來的人,一夜之間上了許多綜藝當嘉賓。今天播這個,明天播那個,滿微博都是他的熱搜,新粉稱這是“日更連載追星”。
明宸在劇組忙得夠嗆,隻有吃飯的時候才有點空閒,跟林跳跳一起拿手機看他的節目。
兩人把手機架在椅子麵兒上,人就抱著飯盒蹲著吃,後來場務看不過去了,拿道具摞了個高台,把平板當電視放上去,大家拿椅子圍成一圈邊吃邊看。
“這就是那個逼王啊?長得還可以嘛。”化妝師小姑娘舉著筷子指屏幕。
“一般般吧,”另一個化妝師淡定道:“他體態好,看起來就精神,單論五官不算出眾,鼻子還有點塌。”
一位攝影師也開口了:“長相走硬漢路線,個子又有點矮了,戲路窄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把這位說得前途黯淡無光,林跳跳就在一旁當捧哏,不停地對,沒錯,就是這樣!
明宸聽得好笑,心想人還沒說要當演員呢,這是超前打壓啊。
林跳跳挑的是一期職業體驗類節目,類似一日火警啊,一日環衛工人啊。袁嘯林參加的這一期節目,是體驗某高山景區裡,負責撿垃圾的工作人員的生活。
這工作非常危險,因為山勢險峻,他們必須吊著鋼絲,從懸崖上蕩下去,拿夾子撿空瓶和塑料包裝。
眾人看得好生氣,直罵遊客太沒有素質。
嘉賓中有個嬌弱的姑娘,還有兩個運動細胞不行的男人,吊繩索下去的動作看得人心驚膽戰。裡麵表現最好的,除了一個有攀岩經驗的男嘉賓,就是袁嘯林了。
他自稱從沒玩過這種裝置,但一路蕩下去十分從容流暢,就好像繩索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一樣,向左向右,想怎麼動就怎麼動,仿佛飛簷走壁一樣炫酷,劇組眾人也忍不住發出“哇哦”的感歎聲。
之後眾嘉賓來到一處棧道上,正說話的時候,女嘉賓站的地方突然垮了一塊兒。她下盤不穩,身子一歪就往下掉,眾人魂都嚇飛了,七手八腳拽住她。
“臥槽!”化妝師小妹驚了:“這麼高!”
“還好,感覺三四米的樣子……”
“三四米還不高啊!?茜茜得摔斷腿吧?”
“這不是拽住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