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京都府其實也有著一位特彆厲害的名偵探,那位名偵探是少部分人才能得知的屬於‘裡世界’的死之偵探,倘若這次我們東京警視廳對這兩位犯人的處理無法讓您滿意,那麼我可以為您舉薦那位名偵探!”樋口一葉幾乎是不喘氣的把這一長句說完。
“我……”
“現在距離其他警官到現場還有可能十二分鐘左右!”
青木泉怔住。
“我也要揍一頓這倆家夥!”金發紅眸的美麗刑警說著就擼起袖子,“看到檔案的時候可把我氣壞了。”
“不用了。”青木泉聲音嘶啞道,“那會對警官您的職業有很大的負麵影響,因為這兩個人渣沒必要……您說得對,我要乾乾淨淨的去見她。”
樋口一葉一愣,緩緩收起了架勢,青木泉這麼快自己想通冷靜下來讓她很開心,可見青木泉曾經絕對是個沉穩冷靜的精英,現在的發展隻能說世事無常。
“對的對的!真宮寺小姐一定是在天堂等著您,不過如果您年紀輕輕去見真宮寺小姐,她一定會很生氣的。”所以自殺達咩喲!樋口一葉連忙道。
儘管知道對方說的很有可能都是安撫他情緒的話,都是些勸慰,但樋口一葉的話確確實實說進了青木泉的心坎裡,在他的記憶裡,真宮寺奈就是那樣的人,教出真宮寺奈的那對夫婦也是如此。
即便真宮寺奈死去,真宮寺夫婦也從未怪罪過他,隻是悔恨自己沒有阻止真宮寺奈在網上結交那種人,沒有好好的去把那鈴原愛過過眼,恨自己的不謹慎和粗心大意,對孩子太放心。
“我會活著……帶著奈奈和爸媽的份活下去。”青木泉因為真宮寺夫婦死去而徹底崩潰的精神狀態終於平靜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是衝動行事,但他真的已經沒有什麼可以依托的心靈支柱了,他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真宮寺奈,又自責自己沒有照顧好真宮寺夫婦……也是,無法真正振作起來、強顏歡笑的他又如何能讓真宮寺夫婦振作起來呢。
是惡人將溫柔的善人逼上了絕路,晚來的正義已不再是正義,但公道卻是仍要被討回來的。
“真相會被揭曉,即便破碎的生活無法拚湊起來,也請勇敢的走下去,為了最後能夠挺起胸膛的去見自己想見的人。”樋口一葉收起警察證,神情肅穆而沉重,“您當下應該做的是好好休息,青木先生。”
警察這個職業的形象這一刻終於在青木泉心目中煥然新生,這才是警察該有的精神和眼神,這才是自小老師教導、真宮寺夫婦所描述出守護社會秩序、維護正義的警察。
青木泉忍不住淚如泉湧,他徹底脫力,跪在地上低著頭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地哭喊著。
他脊背彎曲就像是蜷縮的蝦米,像是被陽光燙傷了般,嗚咽不止,這個世間對他殘酷如此,就連遲來的光也這樣的熾熱灼燙,但他卻情願被這樣的光照著,也多麼希望這道光當初能夠照在自己深愛的人身上。
他要乾乾淨淨的去見乾乾淨淨的她。
樋口一葉看著這一幕,深呼吸一口氣,眼神冰冷的看向那兩個犯人,拿出自己的手銬。
當佐藤美和子等人趕到現場,兩名鼻青臉腫的犯人已經被樋口一葉緝拿,除了被捆綁的勒痕和被棍棒毆打的痕跡,兩名犯人並無任何的生命危險,而青木泉已經昏厥了過去,也不知道是多久沒進食飲水和睡眠,他的身體狀況已經到了讓人不得不擔心的糟糕程度。
“高木趕緊把青木先生送進醫院,他的狀態很差,筆供的事情等他身體情況好轉後再做。”樋口一葉將青木泉半抱半扛的帶起來交給高木涉。
高木涉趕忙答應下來,接過青木泉後,高木涉察覺到這個男人輕得簡直不正常,恐怕衣服裡是皮包骨頭的狀態,想起檔案裡的慘案,高木涉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已然共了情,如果他失去了佐藤美和子,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高木涉不再多想,趕緊背著青木泉趕往醫院,而他離開後,樋口一葉看向佐藤美和子說道:“美和子,我們把這兩個犯人押送回去。”
“好的!”
“讓我們來吧。”鬆田陣平從後麵走過來,他擼起袖子,即便戴著墨鏡,他此刻臉上的笑容依舊是看得出有幾分猙獰的感覺,“沒必要太溫柔,拖著一條腿拖進車裡就行,免得臟手。”
“這種人可沒有能讓兩位警花押送的道理。”萩原研二此刻將‘笑麵虎’詮釋得淋淋儘致,“反正現在旁邊又沒有什麼媒體和普通百姓旁觀,隨便咯。”
“鬆田警官,萩原警官,他們還醒著。”樋口一葉提醒道。
“被聽到了可不太好啊。”鬆田陣平嘖了一聲,“Hagi,你看旁邊有沒有鋼管,打暈了帶回去,利落點,免得說我們警察虐待犯人。”
“OK~我敲的可準了~一擊必昏!”
“唔唔唔唔!!!唔——!!!”
佐藤美和子對於前輩們的所作所為簡直是沒眼看,於是她閉上了眼。
看著警視廳的警車遠去,坐在倉庫房頂的魏爾倫拿著手機,手機正處於通話狀態。
“你接下來要做什麼呢,費奧多爾。”
“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小的推波助瀾而已,幫助那位白鳥警官實現他的想法罷了,你知道的,我最見不得這種悲劇。”
“真是樂於助人的俄羅斯人呢。”魏爾倫調侃道。
“謝謝誇獎,我一向如此熱心。”費奧多爾莞爾。
一陣風吹過,原本站在倉庫房頂上、好似北歐神明的金發女人已然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