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死的前一秒,黑澤陣才想著和她說那句一直沉默了幾十年的話,卻又不甘的沒能說出口,但是中原中也知道的,知道他想要說什麼,這些年他一直都在沉默的用行動告訴她。
中原中也知道這個人脾氣,她太了解。
——我也愛你。
巨龍環繞著自己的人類,低鳴著回應。
太遲了嗎?不,隻要他願意,哪怕是在這一刻也不遲。
泉鏡花Coser笑了笑,她剝開一顆糖果丟進嘴裡,“我們總要習慣失去。”
一生灑脫、拿得起放得下的鬆田警官從最開始說風就是雨,風風火火的性子變得沉穩,變得能在辦公室一坐就是一整天,變得麵對再如何不知悔改的惡徒也能笑著從容嘲諷對方,連拳頭都懶得抬一下,口袋裡總是揣著幾顆糖。
鬆田陣平放下了太多,他也釋然了太多,但也固執得讓人頭疼。
而最後,他對泉鏡花嘮嘮叨叨說了很多話,像是怎麼都難以放心,他一生在警察這個職位上發光發熱,彆人說他眼底容不得半點汙穢,鐵麵無私,鐵石心腸得很。
而最後除了最開始的那些人,沒人知道泉鏡花曾經是個手上沾滿了鮮血的殺手,殺人不眨眼,而鬆田陣平到最後也包庇了這個孩子曾經的罪行,並將這個秘密帶到了墳墓裡,和他一同埋入了沉寂的墓土中,就連對他的幼馴染萩原研二都隻字未提。
他希望泉鏡花永遠都是世人眼裡閃閃發亮的明星,被美好的詞彙和形容包圍著,而不是曾經小巷裡那個眼神死寂的殺手,他逝去前都是笑著的,他知道自己如願了。
泉鏡花知道自己忘不掉,也不想忘,那個人如願了,他的確抓住了她,用幾顆糖就把她給賄賂了。
“我們也得到了很多不是嗎?”綾辻行人Coser淺淺一笑。
綾辻行人Coser記得降穀零死的時候哭得很厲害,明明是一把年紀的老頭子了,但他哭起來,綾辻行人還是抗不太住,就好像他還是那個麵容俊美、笑容和煦的男人。
他哭著說舍不得她,舍不得閉上眼,因為閉上眼就意味著真的再也見不到她了,他恨不得自己才是被留下的那一個。
責任感太過強的降穀零責怪著他自己為何要丟下自己的姐姐,他們自從相認就沒有真正的分離過,而直到最後一刻,他斷斷續續說著對不起,說著……彆哭。
綾辻行人冷嘲熱諷說他都這麼大了,還舍不得放開姐姐獨自離家。
是誰被眼淚朦朧了視野,像是隔著毛玻璃一樣看不清世界,眼淚都將皮膚灼傷,哽咽得連勸慰逝者安息的話語都難以吐露。
能遇見你真的太好了。
對不起丟下你先走一步。
如果能夠再見麵那就好了,哪怕他們麵對麵卻不相識。
——被留下那一個總是最難熬的。
在座的23人都太明白那種感覺,但他們也明白自己應該習慣那種事,那些人已經留給了他們太多太多美好的事物,他們的結局並無什麼遺憾,很圓滿,圓滿到反而在結束的時候忍不住不舍,止不住為之哭泣。
為美好和圓滿哭泣,並無不可。
“我沒有可什麼遺憾。”愛麗絲Coser動作嫻熟的單手打開了罐裝咖啡,喝了一口,“不過我大概不會再去看名柯這部番了,裡麵的赤井秀一哪裡有我家秀一可愛。”
【晚安,愛麗絲姐。】
【……晚安,秀一,你會做個好夢的。】
【有愛麗絲姐這句話,我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沒有人否認愛麗絲Coser的話語。
是的,他們都沒什麼可遺憾的。
一段故事結束了,而他們沒有終點的旅途才剛剛開始。
銘記,放下,整裝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