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配誰配,死鴨子嘴硬。”顧陽壓根不把他那點刻薄話放到心裡去,“都中午了,你現在才醒,去刷牙。”
周璟懷不理睬他,顧陽直接去拉他,沒成想周璟懷嫌惡一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顧陽有點惱了,生氣歸生氣,這麼大個人了還鬨絕食是怎麼回事,湊上前去,還要再拉他,沒想到周璟懷突然捂著胃部躬下了腰。
他的額頭上瞬間冒出細密的汗珠,顧陽慌了,連忙將他扶住,問道:“你怎麼了,胃痛嗎?”
周璟懷痛得說不出話來,嘴唇都在一刹那間發白,顧陽將他扶到沙發上,然後去倒水,才發現保溫瓶裡是空的。
顧陽拿電熱壺燒水,返到周璟懷身前來,看周璟懷強撐著,問:“還好嗎?”
周璟懷卻抗拒著說:“滾,我不用你關心。”
他把臉埋在沙發裡,低沉沙啞的嗓音脆弱但絕情。
顧陽徹底惱火了,“你踏馬都痛成這樣了,還跟我耍脾氣,你要怎麼才能相信,昨天晚上一切都是個誤會?”
不會信。
永遠都不信。
就算昨晚是個誤會,這個誤會遲早會變成現實。
顧陽眼睜睜看著周璟懷趴在沙發上悶不作聲,像一隻刺蝟,把自己縮成一團保護著自己,顧陽靠近不得,一接近就會被紮了手,無端怒火竄起三丈高,是辣雞原主傷害了他,又不是他傷害了他,他憑什麼排斥他,一把將人從沙發上薅起來,逼得周璟懷從躺著變成坐著,顧陽一拳砸在他的耳側,森森咬牙道:
“再跟你說一遍你愛信不信,勞資跟路易斯沒一腿,沒有勾引他,沒有跟他上床,勞資不喜歡外國人。”
周璟懷直直與他對視,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神色漠然。
顧陽忍著把他揍扁的衝動,捧起他的下頜,就吻了上去,周璟懷退,他就進,周璟懷不肯啟齒,他就咬他的唇,毫無章法,亂發泄一通。
他真是要被氣死了。
然而周璟懷還是無動於衷,顧陽狠下心用膝蓋頂了下他的胃,周璟懷本就痛,這會兒更痛,嘴唇一張,顧陽的舌頭就滑了進去。
綿長又熱情的深吻,顧陽纏著他的脖頸,不讓他再有半點逐他出去的機會,周璟懷終於有反應了,他感受到了周璟懷逐漸的配合,還有他一隻腿跪在他腿/間他所起的反應。
兩分鐘後,電熱壺“呼呼——”吵鬨了起來。
顧陽吻夠了,從他身上起來,準備去拔電熱壺的插頭,可是剛一起身,一陣天旋地轉,他反被按在了沙發上,高大的身影籠罩著他,不等他說出話,吻住了他。
霸道又強勢的吻瞬間將他侵占,兩人唇齒相依,舌尖纏綿,呼吸交融,幾近窒息,周璟懷就像是一隻猛獸在肆意掠奪。
顧陽轉眼七暈八素,丟盔棄甲,勾住了周璟懷的肩膀,一吻難舍難分,但是,電熱壺“呼呼——”地聲音越發尖銳了,理智回籠,顧陽想起周璟懷胃還痛著,推了他一把,說:
“水開了。”
周璟懷一停,顧陽從他身下溜了出去,拔了電熱壺的插頭,哨聲一秒平息。
周璟懷微微喘著氣,坐在沙發上看著顧陽忙來忙去,屋裡的碗放久了落灰,他洗了洗倒了水,還翻了翻抽屜找止痛藥,結果沒找著,當初搬家的時候重要的東西早就都搬走了,他隻好端了水到他跟前來。
“喝了會舒服點,我待會下去給你買點藥。”
“不用了。”
周璟懷嗓音淡淡,接過碗吹了吹,喝了一口。
熱流從喉嚨順下流到冰冷的胃裡,他的痛意一下有了緩解。
已經多久沒被人這樣照顧過了?
周璟懷記不清了。
從他從周家出來,就沒有人再照顧過他,都是他照顧彆人,真是挺久違的。
周璟懷垂下眼睫,又喝了兩口,顧陽關切問:“好點了沒有?”
“嗯。”
“要不我再給你揉揉?”
顧陽提議。
周璟懷默然沒有反對,顧陽將手掌貼在他剛才捂著的地方,替他緩慢輕柔的按揉起來,一圈一圈打著轉相當有手法。
身體一下舒適了很多,周璟懷閉上眼,問:“顧陽,你愛過我嗎?”
顧陽動作停了一下,僅是一下,他又繼續,想了想,誠實道:“沒有。”
周璟懷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自嘲地勾起了嘴角,隻是這份難過還沒蔓延,就又聽他說:“不過,從今天開始,我會試著愛你的,如果你願意原諒以前的我的話。”
以前的顧陽確實不愛他。
可是現在的顧陽愛啊。
他可是默默決定要陪他一輩子的。
得到這個答案,周璟懷並沒有感到有多麼欣慰,正是因為說甜言蜜語的顧陽迷死人,所以他屢屢傷害他,他還沉迷了那麼久,現在的顧陽也隻是為自己著想才會暫時討好他。
可是,他卻又想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