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得好好掙錢,趕緊掙錢,以後都再不跟她們分離了。
喂過她們,外頭堂屋裡眾人還等著她吃飯呢。姐妹倆不肯睡覺,她隻得把她們放小車車裡,就放自己跟前,她吃什麼,見好消化的,就喂一點點給她們。
唐豐年看著閨女成了小可憐,也是說不出的氣悶,見她們喜歡大人吃的,就喂了她們兩口湯。
可能是白天光顧著哭,沒好好吃過東西,現在喝上一口,終於引動肚裡的饞蟲,砸吧砸吧嘴,又開始往他那頭湊了。
等他接手過去,李曼青終於能鬆口氣,好好吃自己的飯了。
“今天怎麼樣?都買了些啥?”老太太主動問。
李曼青就隨意說了幾句,剛想說明天還要去一趟,見兩隻小可憐對著自己沒心沒肺的笑,又說不出口了。大冬天的,班車上人又多,又不通風,帶她們去肯定是不行的。
兩個小時的車程,她身體健健康康的都憋得不舒服了。
但還把她們留家裡,再像今天這樣哭一場,怕都要哭病了……
唐豐年似乎是知道她的為難,主動道:“明天我還要出去一趟,爸媽你們洋芋彆賣了,也休息兩天,幫著帶帶孩子。”
豐梅見爸媽臉色訕訕,怕還是舍不得那份收入,主動開口:“爸媽你們也該好好休息了,大冷天在車站門口吹風,好端端的都吹出毛病來,洋芋等天暖些再去賣都成。”
說起天冷,李曼青這才想起來,拿出那兩件棉衣和帽子,催著他們試試,如果不合適,明天過去再換。
老兩口笑嗬嗬的轉了兩下,都說:“合適合適,怪暖和的,過幾天過年就能穿了!”
“啥過年穿,趁這幾天天冷就趕緊上身吧!”曼青捂著嘴笑起來,過年還有過年的新衣服呢。
兩個小丫頭見媽媽笑,也跟著咧嘴,露出一口淡粉色的牙床來,光禿禿的,還附送許多口水給她們爹。
李曼青見了,笑得更開心了。
可能是心裡還害怕媽媽會突然不見,姐妹倆一直鬨騰到十點過,眼皮撐不住了才睡。
等把她們哄睡著,李曼青已經累得不想再動一下,呈大字型躺床上,被子都來不及蓋,人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沒一會兒,好像是在夢中,感覺耳旁有人小聲說話:“怎麼被子也不蓋,可彆著涼了。”接著就身上一暖,李曼青舒服的喟歎出聲,朝著熱源翻了個身。
因為床裡側睡著姐妹倆,她就是在夢裡也知道不能往裡麵翻。她們蓋一床一米長的小被子,不跟大人蓋一床,她翻身倒是不會涼到她們。
當媽了就是不一樣,連做夢都得記著照顧閨女……唉,也不知道,這日子要到什麼時候才是解脫。看今天這架勢,在上學前把她們丟給老太太帶是行不通了。
這口氣一歎,居然還把自己給歎醒了。
“怎麼了?”男人側躺著身子看她。
“你說,咱們什麼時候才能是個頭啊?”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看著屋頂發愣,仿佛那裡就是她的期盼。
唐豐年突然心頭一緊,他不喜歡她這個樣子,仿佛心內背負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痛苦。他的小妻子應該是無憂無慮,隻用帶帶孩子就行的。
他一把抱住她,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彆怕,日子肯定會越過越好的,我保證。”他不想賭咒發誓他要讓她過上怎樣的日子,不敢說要讓閨女怎樣幸福,但至少,他不會再讓人欺負她們。
而在這世道,不想再被欺負,就得有錢,有許許多多的錢。
他把頭埋進她的脖頸,放她身後的手卻緊握成拳。
“嫁給我,不會讓你後悔。”
李曼青一頓,想起這傻男人的兩輩子來。
那一字一句不知被他摩挲過多少次的小楷本,那些他省吃儉用買給她的東西,是兩輩子都存在的事實,她可以裝聾作啞。但那天陪她待產時的緊張,一個個落在杜峰和杜海濤身上的拳頭……都是這個男人這輩子對她的嗬護,重活一回的她沒辦法再置之不理。
曼青轉身,看著他道:“我不後悔。”隻怕你後悔。
她的眼睛太過誠實,裡頭像有光在閃爍。
唐豐年激動地一把抱住她,試探著在她嘴角親了一口,見她沒翻臉,又大著膽子往唇上移。
曼青靜靜等著,待他口裡的熱氣與自己的嘴唇隻一線之差時,突然狀似無意的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嘴唇。
唐豐年見到那淡粉色一截舌.尖,頓時就腦袋一熱,再控製不住,身體突然支撐不住,撲到她唇上去。
於是……
想象中的唇齒相依……
並沒有出現。
因為他激動之下,一口鋼牙直接磕在她下巴上了。
“卡”一聲脆響,仿佛聽到了骨頭的脆響,李曼青覺著,從下巴開始,整個臉都痛起來……等她想起不能出聲嚇到孩子時,“啊”一聲痛呼已經控製不住了。
果然,床裡的兩個小丫頭就動動身子,努了努沒牙的小嘴,小拳頭捏著放在臉旁,小雙甚至還不安的皺眉。
李曼青趕緊忍著下巴痛拍了她兩下,“彆怕彆怕,媽媽在旁邊呢”,小丫頭這才哼一聲又睡過去。
“你……沒事吧?給我看看。”
李曼青不給他看,氣得背過身不理他。
心內咆哮:蒼天呐!怎麼會有這麼笨的男人?!本來想要“獎勵”他一下的,這一磕,把她剛升起的好感全磕沒了不說,還差點嚇到孩子……
“曼青對不住,我……太激動……”真不是故意的。
他嘗試著掰了幾次她的身子,見她就是不轉過來,就從身後一把抱住她,手緊緊抱在她腰.間。
李曼青懷孕前隻九十斤不到的體重,小.腰用“盈盈一握”都不足以形容。現在孩子四個多月了,她的體重慢慢減下去,腰.腹又恢複少女時的纖細,他一把抱上去,居然有種還沒自己大腿粗的錯覺。
“怎麼這麼細!”他驚呼出聲,把聲音壓在嗓子裡,有種說不出的危險。
李曼青不自在的縮了縮身子。
不想,她就這麼一縮,正好將腰下挺.翹的突起緊緊靠在他身下。
唐豐年下意識就更加貼到她身後去,一麵貼,一麵自顧自的摩了幾下。
這種熟悉的久違的感覺,李曼青也不知是舒服的,還是怎麼回事,身子居然打了兩個抖。
唐豐年以為她是害怕,就緊緊抱住她,愈發貼緊了,靠著她耳朵道:“彆怕,我隻蹭蹭。”他聽說女人生了孩子後對那種事的想法更淡了,她沒生孩子前就沒想法,現在……
恐怕更是把他當洪水猛獸了。
所以,雖然他憋得身子都疼了,但不急……慢慢來。
當然,他是想慢,但他身子卻不聽話,李曼青覺著,也才摩了兩分鐘不到的時間,他就身子顫.抖,呼吸粗重起來,沒一會兒,隔著兩層褲子,她都能感覺到一陣濕氣。
唐豐年過了那個勁,恨鐵不成鋼的歎口氣:怎麼就跟八百年沒見過女人似的!也太不爭氣了!
李曼青卻知道,這才是憋狠了的正常反應。“獎勵”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雖不會安慰他,但還是悶在被子裡憋著笑問:“要不要換條褲子?你先丟床下,明天我幫你洗。”
漆黑的夜裡,唐豐年鬨了個大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