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如果能有不用搬也不用拆的房子該多好啊!
如果……這樣的話,就隻有再買一處了。
買房子——這念頭一冒出來,就像野草落地,一瞬間就開始生根發芽。
她把門關起來,小聲拉著男人問:“你跟我說實話,現在手裡還有多少錢?”
“三萬五。”男人毫不猶豫,這個數字已經在他心頭存了好幾天了。
“啊?!”
“什麼?我沒聽錯吧?!”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沒聽錯。”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天,但他也還是難掩激動。
李曼青學著老太太揉揉耳朵,激動得臉都紅了。算上買彩電雜七雜八的花費,他這次回來少說也是四萬一啊。
再加上四月裡拿回來的四千塊,還有連續五次幫她拿電子表的五千多塊成本……足足五萬塊錢!
五萬塊錢在這年代是什麼概念?沿海城市發達地區她不知道,但在整個宣城縣,就在一年前煤礦上死人也才賠了三萬。
五萬塊夠他們在縣城裡買兩棟小洋樓了!
問題是,就在工地上蓋房子,他哪裡能掙這麼多錢?不過經過這一年多的相處,她相信唐豐年的人品,違法犯罪應該不至於。
“怎麼就……掙了這麼多?”她捂著嘴,生怕外人聽見。
男人先消除她的後顧之憂,輕聲道:“你放心,是正經來路。”
“那也掙不了這麼多啊,我哥都才四千多,你……”又不是奴隸主,養了一群專門會掙錢的小奴隸不成?
“沒有沒有,他們掙的是他們的。我是跟著黃總跑了幾次香港,又跟他去拿建材。”
去香港啊……這個李曼青就不知道了,這時候還沒回歸,應該算出國了吧?出國是這麼簡單的嗎,她不知道。
男人見她害怕得眨巴眨巴眼睛的模樣,一把抱住她:“彆怕,絕對乾淨,就是辛苦,過了年就不想去了。”
怎麼有種“金盆洗手”的感覺?想起一種可能,李曼青趕緊正色道:“他有沒有讓你吞什麼東西進肚子?”
唐豐年搖頭,心裡卻納悶,這種帶“東西”的方式他也是在那邊才聽說的,他的小妻子怎麼會知道?果然讀過書就是不一樣的嗎?
“那,有沒有讓你拿箱子啊什麼的?”
唐豐年依然搖頭。
李曼青鬆了口氣,怕他掙錢心切,不知道這些花招,溫聲道:“你可得防著點兒,外頭那些人可精了,讓你帶什麼東西,一定千萬不能帶,讓去哪兒取個包裹也絕對不能去……那錢咱們寧願不掙,知道麽?”
男人笑起來,笑得狠了,胸口都一震一震的。
李曼青急了,轉過身捶他胸口。
“不許笑!跟你說正經的呢,人家見你是內陸去的,隨隨便便就支個套給你鑽,彆到時候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
“誰也賣不了我。”男人喟歎一聲,把小妻子的腦袋按在自己懷裡。
“乖,放心吧,賣不了。”
李曼青聞見他衣服上清新的肥皂香氣,還有浴室裡的香皂味兒,安心極了,也跟著靠在他胸前,主動抱住他的腰。
“我這不是怕你走錯路嘛,以後倆孩子還指靠著你呢。”
男人又笑起來,把腦袋支在她頭頂上,摩挲著柔軟的黑發,“那你指靠我嗎?”
這可問到李曼青的小尾巴上了,掙了一萬三的事她誰都沒說過,終於回來個可以全身心信賴的人,她那條小尾巴驕傲的都快翹上天了。
“跟你說哦,我掙了一萬多呢!不用靠你也能自己過。”
她隻顧著顯擺,沒注意到男人臉都黑了。
什麼叫“自己過”?
她想離婚嗎?
她想把他踹了嗎?
不行!他唐豐年不允許!
男人一把捏住她下巴,強行把她又尖又白的小臉抬起來,啞聲問:“什麼意思?”
李曼青一愣,笑道:“意思就是你媳婦兒也不慫,雖然比不了你,但也絕對不會給拖後腿啊。”
一麵得意的笑,一麵抬頭,這才發現他臉色難看。
“誒你怎麼了?”
“什麼意思?”他的手還在她下巴上,不過已經換成虛捏著了,怕稍微用力就把她捏痛。
“什麼什麼意思,不就是字麵意思嘛……怎麼著,你還大男子主義,不許女人跟你一樣能掙錢啊?”
唐豐年皺著眉,“彆轉移話題,我問你話呢。”語氣嚴厲,又像她數學老師了。
李曼青嘟著嘴不樂意,“煩不煩,早知道不告訴你了……”突然,她眼睛一眯,“你不會是……想多了吧?”
唐豐年也覺著自己敏感過頭了,他的小妻子在他不在家這幾年,都在儘心竭力的幫著養老養小呢,自己怎麼能那麼想她。
遂,不自在的輕咳一聲,“我就是隨口一問。”
李曼青不乾了,打蛇上棍緊緊抱住他,嬌聲問:“你以為我說要自己過啊?人家不也是隨口一說嘛,怎麼這麼不經逗。”不知不覺間,居然撒起嬌來。
她皺著小鼻子,一副很嫌棄的模樣,跟雙們簡直一模一樣。
唐豐年胸口發熱,也回抱她:“是我不對,我胡思亂想。”怕她不消氣,又拉起她小手,放在自己心口。
“你打我,是我不對。”
李曼青哪舍得捶他,隻意思性的碰兩下,“趕緊洗漱去,累了就早點休息。”
男人被她磨得難受,有個地方早就蠢蠢欲動了,聞言愈發精神抖擻,趕緊道:“好!我這就去洗,你也去洗洗。”
想說把孩子給媽帶吧,又舍不得,心道:大不了等她們睡著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