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村,有沒一個叫劉三的?”
“劉三……隔壁姓劉的沒一百也有八十,排行第三的也不少……知道他大名不?”
李曼青剛才已經問過了,菜販子跟著彆人“劉三”“劉三”的叫,其實連他也不知道大名到底叫啥。
“我們不知道大名,但聽人說,他額頭有塊胎記,不知道嬸子認識不?”
孟母想了想,“有塊胎記的,還姓劉……那個胎記是不是紅色的?”
唐豐蓮趕緊點頭,今早為首的男人就是紅色胎記,跟大多數青黑色的不一樣,她印象深刻。
“嗨,他呀,他叫劉能,是這一帶有名的二流子,怎麼你們找他有什麼事嗎?”
又是劉能?李曼青心頭一動,怎麼就這麼巧,羅有秀行走江湖的“花名”也叫劉能,會不會兩個人……
不是她愛把人往壞處想,實在是羅有秀秉性好吃懶做,卯足了勁想要不勞而獲。這樣的脾氣,能走正途才怪!
“那他家裡是不是有妹子還沒結婚?”
“哪裡來的什麼妹子,他光棍漢一個,吃喝嫖賭一樣不落,以前他爹媽在世還能混頓飽飯吃,現在早吃了上頓沒下頓啦!聽說前幾天剛把爹媽留的房子給輸了,以前還有個女人跟他姘著呢,房子輸了女人也跑了。”
似乎是不確定自己說的準不準,孟母又問老頭子:“老孟你說是不是這樣啊?我前幾天聽廠裡人說的,也不知真假。”
孟老頭皺著眉頭思索:“我也聽說了……這小子是個混子,你們怎麼跟他扯上關係了?”
“他沒妹子,那他怎麼說……那個女的是誰?”唐豐蓮忍不住疑問出口。
李曼青不出聲,心裡有個猜測。那女人根本不是什麼妹子,不定是什麼地方找來的呢!更不可能是黃花大閨女!哪個正經閨女會來乾這事。
自從在省城坑了一把後,李曼青已經大半年沒見過羅有秀了。如果他放出來,懷恨在心的話,在唐家這裡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就從老實巴交的大姐夫那兒下手。再加劉家買了小洋樓,所有人進城都能看到,他犯紅眼病也說得通。
當著孟家人,她什麼都沒說,等出了門,才想跟唐豐蓮商量,要不再回去問問大姐夫,他跟那女人到底有沒有什麼。
但隨即想到,喝醉酒的男人,連他自己都不確定了,萬一真有其事,對方又一口咬定被強迫的話……這不就是把大姐夫送進監獄嗎?
她雖然不會袒護強.奸犯,但也不能不考慮大姑姐的感受。
就這麼東想一會兒,西想一會兒,沒多久快出村了,還沒想好這事要怎麼辦。
唐豐蓮輕輕拉了她一把,兩人落到人後。
“曼青,咱們現在怎麼辦?你姐夫還在家裡出不來……”賠錢是不可能賠的,但又怕牽扯到芳菲身上,真是打鼠怕驚了玉瓶。
“大姐,如果大姐夫……那個……就是那樣的話,你……”她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丈夫的出軌,哪怕隻是酒後亂性,也是一種背叛。
有背叛就有恥辱。
對好強的大姑姐來說,這樣的恥辱,李曼青不知道怎麼開口。
果然,唐豐蓮愣了愣,似乎是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眼裡的淚水“劈裡啪啦”往下落,隻是怕走前麵的老人聽見,隻用手緊緊的捂住嘴巴,把悲痛全堵在喉頭。
“如果,他真的……那坐牢也活該!”她咬牙切齒。
李曼青佩服大姑姐的三觀,但還是得跟她說明:“大姐你彆怕會連累芳菲。現在時代不同了,家長犯錯是家長的事,孩子不會受影響,法律規定了的。再說了,芳菲那麼懂事的孩子,她能分清是非善惡,既然犯錯就要承擔後果,她不會怪你的。”
“我可憐的閨女,好好的,禍從天上來……劉建國這殺千刀的!”
曼青緊緊握住她的手,想要藉此給她力量,勇敢邁出那一步的力量。
“這隻是最壞的打算,咱們不能任由壞人逍遙法外,如果真是他們設局陷害,法官和公安肯定會還大姐夫一個公道。”雖然這種安慰的話蒼白無力。
如果對方真的有證據,大姐夫這個罪名是跑不了的。
“但你也要相信大姐夫,他說沒有,應該就是沒有的,咱們一定不能放過這窩壞人!”
唐豐蓮含淚歎口氣:“唉,咱們都結過婚的,一男一女躺床上了,還能聊天不成?這話……說出去咱們自己都不信。”
“不不不,在法律麵前講究的是證據。我高中課本上學過,如果……我是說如果啊,你彆多想。如果男女真發生什麼了,一定會留下證據的,沒有證據他們就是誣告,是敲詐勒索,到時候坐牢的是他們。”
唐豐蓮平時也看電視,隱約知道點什麼,但還不確定:“什麼證據?”
李曼青跺跺腳,小聲道:“就是,如果違背意願的話,可能會有暴力行為,像什麼撕壞的衣褲……發生過實質的分泌物、血跡、毛發……或者遺留在現場的鈕扣、褲帶……”
雖然知道殘忍,但她還是隻能實話實說。
如果對方手裡有這些證物,可能就是真發生過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