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顧忌著在醫院,不能大聲喧鬨,沈知舟幾個能當場開一個慶祝派對。
但即便要保持安靜,他們也沒多克製,鬨著要送宋邇回家,去她家裡,繼續慶祝。
裴霽站在宋邇邊上,拉了一下宋邇的手,宋邇會意,笑著婉拒了。
那些人並沒有很堅持,各自說了關心的話,又讓宋邇要靜養,叮囑得很細致,仿佛他們是醫生。
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人群才散去,沈知舟走的時候,還看了眼裴霽,欲言又止的樣子。
裴霽沒有在意。
直到人都走了,隻剩下宋邇,裴霽才說:“他們明知道你需要靜養。”
宋邇也覺得累了,她挨著床沿坐,仰頭看著站在她身邊的裴霽,無奈道:“你知道,人說的未必都是心裡想的。”
裴霽明白,他們不是真的想去宋邇家裡開慶祝派對,他們也知道宋邇需要休養,他們隻是通過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關心,所以宋邇一婉拒,他們都沒有堅持。
裴霽明白,但也覺得這種迂回曲折很浪費時間。
“剛剛在場的有七個人,加上你我,共九人,因為不正確的關心方式,每個人都被浪費了至少半個小時,九個人,加起來就是4.5個小時。”裴霽一邊給宋邇收拾東西,一邊計算,“4.5個小時,可以做很多事。”
“教授……”宋邇叫了她一聲。
裴霽轉身看她,宋邇的眼中含著笑意:“你讓我想到我初中的班主任。”
她說著,輕咳了一聲,模仿起一個中年人的嗓音:“你遲到了一分鐘,耽誤了我們班四十五個同學的時間,四十五個同學,就是四十五分鐘,四十五分鐘就是一節課,你想想看你……”
她還沒說完,裴霽扭頭,繼續把手邊的衣服塞進行李箱,不搭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