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母剛開完會,到處沒找到她,正要給她打電話。
霍沉魚慘白著小臉,慢吞吞地走過來,笑著打招呼。
一會兒沒見,霍沉魚變成了這樣,霍母嚇壞了,忙上前摟著她,摸摸她的額頭,問怎麼了。
霍沉魚隻說是餓得有點胃痛,想吃飯。
霍母急忙帶她去吃飯。經過剛才陳邪他們打架的樓梯口時,霍沉魚就停住了,非要走樓梯下去,說坐電梯頭暈想吐。
其實她就是為了避開盛翹。
霍沉魚下樓沒兩分鐘,眼鏡青年打這經過,急匆匆地四處張望,然後繼續往底走,像是在找什麼人。
三天之後,陳氏控股給了準信,確認投資霍氏集團。同時城市銀行的款項和兩家風投也下來了,霍氏瞬間解決資金鏈問題,不但全麵複工,還繼續了那兩項醫藥的開發研究。
業內都說這是個奇跡。當時霍氏集團倒黴成那樣,投資失利、研究失敗、地皮有問題……做什麼什麼出事,還屋漏偏逢連夜雨,霍氏夫婦出門就有意外,誰都想不到他們還能渡過這個難關。
簡直像是上天保佑。
霍沉魚神清氣爽,安安穩穩在家待了一個星期。
這天是文儀生日,中午叫了一堆朋友吃飯。陳湘在隔壁省,中午是趕不回來了,晚上到了家,她們兩個再單獨給文儀過生日。
一群人總有十一二個,男生女生都有。
這家店生意太好,常年爆滿,快到中午才想起來訂位子,已經沒有包廂了,隻好在四樓大廳吃。
說是大廳,其實就三個桌位。
霍沉魚跟著人堆進去,廳裡已經有一桌客人。
她掃了一眼,看見坐在椅子上抽煙的陳邪,目光一頓,眼裡有一點點意外,又好像早有預感一樣,鎮定地把眼神收回來,不說話。
又是陳邪他們。
她現在已經發現了,她要想不遇見陳邪,隻能待在家裡不出門。前幾天就是,她在家不出去,就沒有看見過他。隻要她出來,幾乎是百分百的概率遇見。
這個世界對她的惡意太大了。
還好前幾天拒絕他的時候,話說得狠,今天陳邪意興闌珊,一看就不會來煩她。
霍沉魚
目光掃過的時候,陳邪也看到她了。兩個人視線空中交彙,一觸即分,誰也沒有搭理誰。
倒是謝霖看見她和文儀,又坐得離她們近,還有男生手上提著大蛋糕,就問了一句:“你們人挺多啊,誰過生日?”
文儀還不知道她和陳邪鬨掰了,笑著說:“我生日。”
謝霖點了點頭,說生日快樂,文儀就說:“一會兒給你們分蛋糕。”
大家到了旁邊那桌,坐座位,霍沉魚挑了個背對陳邪的位置坐下,文儀就隨便坐她旁邊了。
另一邊幾個男生拉拉扯扯地開玩笑:“彆搶啊,我要坐大美女旁邊。”
“你不夠醜,讓我來,我能更加襯托美女的美。”
“你得了吧,人家長成那樣,還用得著你襯托,你彆把人嚇得吃不下飯。”
幾個人嘻嘻哈哈懟了幾句,惹得一桌人都在笑。
文儀拍桌子說:“戲精些,趕緊坐趕緊坐,一會兒上菜了。”
最後是一個木訥內斂的男生坐她旁邊。因為他讀書時就是個書呆子,現在也不敢多看霍沉魚一眼,坐美女旁邊十分安全。
第一個開口搶位置的男生坐到了書呆子旁邊,坐下還偏頭衝她笑,握拳捶了捶胸口,保證:“霍美女放心,就算坐不到你旁邊,我也還是護花使者,你所有的酒,我擋了。”
“哇!”桌上一堆人起哄,還有男生吹口哨。文儀伸手指著男生,嘖嘖地說:“你可拉倒算了。花心大蘿卜,彆禍害我家沉魚,離遠點啊。擋酒,我的酒你怎麼不擋啊?”
男生“哎喲”一聲,說:“壽星的酒不能擋啊,擋了還玩什麼。”
相比隔壁桌歡聲笑語、興高采烈,陳邪這桌,從他們進來,氣氛就特彆安靜沉重。
也不是從今天。就那天金色陽光七樓,陳邪帶霍沉魚去會議室,走了還沒十分鐘就回來,渾身氣勢壓抑得空氣都凝固了,眼神冷得像冰,一言不發的。
不知道他和霍沉魚怎麼了,又不敢問。
這幾天來,陳邪看著和以前也沒什麼區彆,他們吃喝玩樂的局,一次沒缺,就是情緒不太高,比以前還頹廢冷漠,簡直花花世界與他無關了。
霍沉魚進來的時候,宋青他們就擔心地看向陳邪。
陳邪懶懶地抬起眼
皮看了一眼,不在意地收回來,目光落在桌上的酒裡,沒什麼特彆的反應,像不認識一樣平靜。
隔壁桌突然爆發出一陣喝彩聲,直誇文儀女中豪傑,好酒量。
宋青他們一齊轉頭,看過去。
文儀乾完一杯白的,輪到霍沉魚了,霍沉魚急忙擺手:“我不喝酒的。”
桌上有人拿過她空蕩蕩的酒杯,倒滿了,硬塞在她手裡。
霍沉魚皺眉看著酒。
其他人起哄說:“剛才說要擋酒的護花使者呢?搞快點,三杯啊。”
之前那個男生還沒開口,霍沉魚旁邊的書呆子居然先站起來,小心地接過她手裡的酒杯,仰頭就咕咚咕咚乾了。
霍沉魚和文儀都愣住。
眾人齊聲叫好,再給他滿上。
三杯乾完,還要喝他自己的。霍沉魚看他臉有一點紅了,忍不住拉了拉他衣角,仰頭看著他說:“彆喝了吧,你一會兒要醉了。”
書呆子臉騰一下迅速躥紅,像隻煮熟的蝦子,躲閃地看著霍沉魚,鼻子上沁出細汗,結結巴巴地說:“沒、沒事,我能喝,我能喝……”說著又仰頭把酒乾了。
霍沉魚歪頭定定地看著他。
他坐下,有點暈暈的樣子,顯然是很不能喝。
唉。
她低下了眼。
這畫麵落在宋青他們眼裡,心道不好,急忙去看陳邪。
陳邪懶懶散散地靠在椅背上,翹著腿,嘴裡鬆鬆地咬著一支沒點的煙,盯著那兩人看,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很冷漠。
沈續偷偷給桌上幾個人拉了個臨時群聊,說:邪哥出息了啊,看見人拉男的衣角都沒反應。
謝霖看了一眼慢慢收回目光、平靜得過分的陳邪,發消息:估計鬨得挺凶,顧庭深那狗東西,明知道邪哥一沾上霍沉魚就瘋,還故意抱著她不放,這不是找刺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