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從小錦衣玉食的二世祖,平日裡再胡作非為,充其量也就勉強算個尋釁滋事、聚眾鬥毆吧。國外那種賣命見血的營生,他想一想就頭皮發麻。
“邪哥那麼猛呢?”
宋青點點頭,低聲告訴他:“不猛回不了國啊。誰敢跑,黑水公司直接開槍弄死。”
沈續小雞啄米似地呆呆點頭,雙眼發直:“那你們豈不是一路逃亡回來的
?”
“哦,那不是。都過去了,不說了。”宋青看沈續被唬住了,就把最牛逼的吞下去了,沒再多說。
陳邪聽見宋青跟沈續說些有的沒的,故意嚇他,也沒理,懶洋洋地“嗬”了一聲。
晚上九點。
霍沉魚穿著睡衣,抱著抱枕,盤著腿窩在沙發裡看電視。
麵前茶幾上放了兩個手機,一個她的,一個陳邪的。
因為陳邪那個神秘聯係人總是發消息,一下午發了三十條了,霍沉魚一會兒不看就得錯過,隻好把手機一直放手邊。
剛看幾分鐘電視,手機又響。
她麵無表情地伸手,把睡衣的帽子拉起來,蓋在腦袋上,雙手揪著帽子上兩個兔子耳朵往下拽,力求把自己徹底封閉在帽子裡,與震動聲永遠隔絕。
她要被煩死了。
為什麼一個如此神秘的聯係人話會這麼多!
而且六七個小時了,兩邊人還沒見上麵嗎。
隔絕了兩分鐘,霍沉魚還是打開手機。好在這次不是那個X00001發的消息,是“謝霖”的短信。
大小姐幫個忙,用邪哥的手機給他家發條短信,說有事出城,過兩天回去。
霍沉魚回消息問:給誰發呀?號碼是哪一個呢。我不認識,他手機沒有備注。
“謝霖”回她:趙言濃。
後麵跟了一串號碼。
霍沉魚按要求發了短信,又勉強看了十多分鐘電視,眼皮有點睜不開了。她想睡覺,於是問“謝霖”:你們兩邊見到麵了沒有呢?
對方回:怎麼?
霍沉魚斟酌著用詞,說:我困了,怕等下彆人發消息我來不及發給你。
謝霖:還沒見到麵,不過今晚不會發了,你去睡。
霍沉魚鬆了口氣,丟開手機撲進被窩裡。
第二天一大早,霍沉魚迷迷糊糊的被霍父霍母拉上車。
霍沉魚頭有點疼,隱隱約約有種不祥的預感,不知從何而起。
她問是什麼事,霍父霍母卻說他們也不知道,隻說陳家請他們去麵談,並沒有在電話裡說是什麼。
霍沉魚低著頭想了想。算算時間,好像差不多到了高人選護身符的時候。
看來今天就是那場著名的——女主第一次公開自己的光環,打臉法身的爽點之宴。
霍沉魚看看自己的穿著,非常不隆
重,很符合自己配角的人設。
她放心了。
到了陳宅門外,霍沉魚跟在霍父霍母身後下車。越走越奇怪:書中宴會場麵寫得十分之盛大,來了不知多少豪門富商,豪車多得地下車庫都停不下,連草坪都是停滿了的。怎麼今天這麼冷冷清清,好像跟平時沒什麼差彆。
難道根本不是高人替陳邪選護身符的劇情?
霍沉魚皺著眉走進大廳,陳老爺子、李老夫人、陳氏夫婦都赫然在列。跟陳老爺子同坐主位的,還有一位身穿道袍、仙風道骨的大師。
她一進門,數雙眼睛齊刷刷地看過來,落在她身上,並且全都笑得很曖昧。
高人還指了指她,衝旁邊陳家的長輩點頭:“沒錯,就是她。”
這台詞,的確是書中那位高人。
霍沉魚心跳得更快。
全書如此重要的打臉宴會竟然沒有了,那麼必然伴隨著某個重大劇情的改變。
她隻希望不要是她想的那樣。
陳老爺子旁邊,顧庭深和身穿禮服的盛翹並肩而立。顧庭深俯身,低著頭,神情隱忍急躁,像是要極力說服老爺子什麼事,又不敢太過放肆。
霍沉魚看見盛翹還在,頓時鬆了一口氣。
宴會有沒有不要緊,護身符女主在就行。
霍沉魚基本能猜到發生了什麼:大概是高人按照劇情先選了她,所以陳老爺子就讓人給霍家打電話,請他們家來商量一下這件事。
然後顧庭深帶著盛翹來毛遂自薦。
本來應該是薛小晴在宴會上公布女主光環,打臉霍沉魚的,因為今天沒有宴會,薛小晴就沒能進得來陳宅。
陳老爺子對霍沉魚一家特彆熱情,請他們坐下後,一直在寒暄。
霍沉魚乖巧低調地挨著霍母坐下,儘量不引起注意。
顧庭深還在見縫插針地勸說,霍沉魚隱約聽見他激動地說什麼“她運氣真的非常好”“她才是可以消災解難的貴人”等等。
不過高人奇怪地衝她笑了笑,突然歪頭,附在陳老爺子耳邊低語幾句。
霍沉魚眉頭一擰。
陳老爺子點點頭,不知道板著臉對顧庭深說了什麼,聲音太小,沒聽清。隻看見盛翹咬著下唇,委屈巴巴又神色倔強地辯解了幾句。
幾人說了兩三分鐘,陳老爺子不耐煩了,做了個打住的手勢,終於以比較正常的聲音開口:“既然如此,那給陳邪打個電話,讓他自己選。”
趙言濃應聲,拿出手機。
給陳邪打電話?
霍沉魚呆了一下,反應過來他們在做什麼,急忙掀開包包去關陳邪的手機。
絕不能讓趙言濃打通。
要是陳邪的手機在她手裡響起來,她就死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