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1 / 2)

港黑頭號負心漢 橘子球 7477 字 10個月前

時間指向了六點整。

荒木涼介是看到掛在門口的時鐘才知道時間的。

他的手表丟掉了, 也可能是忘在了公寓, 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不管怎麼說, 他踩著點來到這裡的時候, 一樓的咖啡廳才營業, 店長打著哈欠慢吞吞地掏出鑰匙, 正在睡眼蓬鬆地從中挑選出正確的那把。

但一隻手從他後麵突然出現, 毫不留情地打落了那串鑰匙, 直接試圖扭開門。

店長立刻瞪大了眼睛, 看向這個陌生人。

這是一個麵無表情, 黑發略微淩亂的紫眸少年,他長著一張好看到令人心底發癢的臉, 那種冰冷又凝重的氣息像針紮般刺向了店長, 在他意識到之前,就已經情不自禁地後退一步。

“對不起。”他聽到對方歉意道,但卻沒有移開步伐,“我會賠償的。”

下一刻,一道黑色的細微迷霧仿佛黑線般順著他的手指纏了上來, 在所有人沒有注意到的時候, 迅速鑽進了鎖眼中,門直接被扭斷了鎖, 啪嗒一聲打開了。

店長咋舌, 這、這是……他做的嗎?

荒木涼介回過神低頭,看到突然被打開的門,自己也有點迷茫。

可是, 他好像還沒有發力啊?!!

他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但那些黑色的線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讓他的困惑無從找到依托,他隻好忽略了這個異樣,把這莫名其妙的結果歸結於聖杯的作用。

時間緊迫,荒木涼介不再多想,他立刻拉開門跑向了樓梯,感覺自己的心臟噗噗地跳個不停,仿佛下一刻就要逃脫出胸腔……他從來沒有這麼厭棄過自己。

一方麵,他疑惑於自己的心軟,如果太宰治要去死,那就死好了,他固然不算冷血,卻不能為另外一個人的性命負責。但另外一方麵,他不可遏止地想起了織田作對他說過的話,“太宰隻是還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就這麼死在冬天,未免太過淒慘了吧。

荒木涼介被很多人評價過,當著麵,又或者是私下裡,他們做出如此多的評論,以至於身為正主且對此漠不關心的自己都能聽到一些隻言片語。

他們是這樣描述的——荒木大人是一個情感異於常人的人,如果不是身邊經常環繞著男友們,很難說這是一個正常人類。

荒木涼介根本不主動和彆人說話,也不在意其他人盯著他看。

正常人麵對彆人的視線,就算不想管,也不至於如此漠視吧?有人試圖和他閒聊,而荒木涼介隻是直接走過了他,連餘光也沒有多給。

除非有必要,他才會主動搭話,又或者是突然展露那些平易近人的本質。

這造成了和他成為朋友的人和部下們會說他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但不屬於這一範疇的人則會覺得他簡直是難以接近,比高嶺之花還高嶺,如此高不可攀。

因此這容易親近的本質是有門檻的,他們最後得出結論——荒木涼介是港黑的水仙花。他隻會直視自己的倒影,根本不在乎其他人類存在的模樣。

這評論第一次看到的時候,讓荒木涼介差點噴出來,他是從來不懷疑人類腦補程度的高超水平的,因為這些話有些根本不能信。

但有一點沒錯,他對待自己熟悉的人確實很好。

——所以,太宰治是被他劃分到這個範疇內了嗎?

這句話突然在他的腦海中出現,他上樓梯的動作慢了下來。

……算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荒木涼介隻知道,他不想讓他就這麼死掉,這就夠了。他無視太宰治的意願,處於私欲的想讓他活著,一切就這麼簡單。

而且,太宰治不是說了要他加入這場遊戲嗎?找出了太宰治在乾什麼,卻連什麼禮物都沒有得到,就讓對方白白死掉的話,他也太虧了吧?

所以,作為一個債主,他也得這麼做。

這樣想著,很快,荒木涼介到了偵探社門口,他來到這裡是為了找到亂步的行蹤。亂步沒有在偵探社的社員公寓,他剛才已經去過了,那裡沒有人。

他猜測亂步和武裝偵探社的社長住在一起,因為亂步就像一個大男孩一樣,目前福澤諭吉扮演的是一個監護人的形象。

而福澤諭吉顯然很謹慎,荒木涼介沒有那個時間去查他的住址,於是決定來到偵探社。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牆壁上掛著社員的電話號碼,而且是偵探社的內線打過去的話,對方一定會接通的,這就避免了被掛斷的危險。

但荒木涼介闖進偵探社的時候,他根本沒想過有人正坐在他對麵的桌子上,目光正對著門口,顯然就在等待他的到來——他已經推理出了結局。

“你來啦,涼介。”江戶川亂步閉著眼睛,像隻小狐狸般笑著,“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他坐著的桌子上四周散落著零食的包裝,顯然是坐在這裡等了他好一會兒了,但平時格外擅長用直言直語讓彆人陷入難以自容的局麵的亂步,此刻居然什麼也沒說。

沒說他反應的太慢,也沒抱怨自己等待了很久,他隻是什麼都沒說。

“你說的對,亂步,說的都對。”

荒木涼介看到他的一瞬間,整個人都放鬆下來,疲倦湧上心頭,居然感覺鼻子一酸。

這和陷入困境沒有任何關係,他知道如果自己救下太宰治之後會帶來可怕的連鎖反應,但或者說,就算他不救太宰治,整件事的發生也會讓港黑也注定不再平靜了。

這隻是一切血腥的開始信號。

為了活下去,他需要殺很多很多的人,他不喜歡這麼做,但是內亂就必須廝殺。

荒木涼介以為自己能夠接受這個,但是現在才發現,就是因為算到了這個局麵,他才會情願和森鷗外將首領位置更迭這件事拖這麼久——他其實並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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