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隻會是空歡喜一場。
傅川點頭,瀟灑的答應了。
傅媽媽去找來自己當年結婚的照片,還有很多是傅爸爸幼時的照片。
厚厚的好幾本相冊,都是那個年代所承載記憶的特殊方式。
現如今大部分都是手機照了直接發雲/盤,雖然照片和視頻的記錄會很多,卻沒了當年那種獨到的質感。
傅川一張張地翻過去,看著照片上一家五口人的合影。
突然問道:“這是我爺爺奶奶,爸爸、姑姑,那這一位呢?”
照片上傅川的爸爸還剃了板寸,大概隻有七八歲的樣子。
他身邊站了兩個女孩,一個看起來十六七歲,梳著麻花辮,笑容恬淡。
另一個則跟傅爸爸差不多大小,那應該就是他姑姑了。
這位年紀大一點的女孩拉著那個小女孩的手,仿佛這是小女孩第一次照相,她在給那個小女孩勇氣,讓她不要緊張。
傅媽媽皺了皺眉,把傅川指著這個人的手指移開,示意他放尊重一點。
“她是你爸爸的姐姐,讀大學的時候就……就輟學結婚了,後來剛生下孩子就發生車禍沒了。”
傅川愣了愣,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遭。
他就說自己怎麼從來沒見過也沒聽人說過這位姑姑。
傅川說:“她跟我小姑姑感情很好。”
後麵有很多這兩個姑姑的照片,可以看出兩人關係親密無間。
傅川也直接改口把姑姑稱為‘小姑姑’。
傅媽媽歎了口氣:“也許吧,但是千萬要記得不能在爺爺奶奶麵前提到你兩位姑姑,他們會很傷心。”
傅川說:“知道了。”
但是看著這些照片,莫名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好想、回到她們那個年代,回到四十年前,去看看這個原本和諧幸福美滿的大家庭是如何一步步分崩離析了的。
傅川還在看這些照片,傅媽媽就在這兒陪著他。
突然間,傅媽媽指著一張照片上的男人——隻被拍進去半個身子的男人,傅媽媽驚叫道:“我知道薑白這個名字在哪兒聽過了!”
——“這個人姓薑,他是你大姑姑的丈夫!”
而薑白,就是他們的孩子!
傅川手一抖,厚厚的相冊直接摔在地毯上。
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傅川顧不上撿影集,突然飛快跑到自己的寢室,拿起紙筆,在上麵寫寫畫畫。
時間線,四十年前,父親才七/八歲,大姑姑十六歲,小姑姑跟父親差不多大。
那時候讀大學最多也就二十三四歲,不過考慮到那個年代高考製度的問題,這個年限先劃分到二十四歲。
如果按照大姑姑二十四歲輟學來算,也就是往後推移八年,成了三十二年前。
那時候小姑姑最多也就十五六歲。
大姑姑生了孩子,出車禍,這個時間軸可能還要再往後推移一年。
也就是三十一年。
傅川此刻完全不像一個數學考了十八分的學渣,他在三十一後麵寫了一個名字——薑白。
“大姑姑的孩子如果現在還活著,那也就三十多歲了。”
但是那個薑白,與自己同班的薑白,又有什麼聯係呢?
傅川覺得腦殼疼,想不出來。
他現在越想越感覺薑白那句話是誆騙自己的。
隻是薑白的語氣太正經了,正經到他居然當了真。
還一個勁兒的在家裡找答案。
“隻是同名同姓,作不得真。”
傅川想通這一點之後,直接開電腦去打遊戲,聽何雨檬說薑白打遊戲挺厲害的,下次可以跟她solo一下。
薑白這邊完全不知道傅川居然把那個真正薑白的家底兒給翻出來了。
那些秘辛,就連她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
她隻知道自己穿書而來的身份是個父母雙亡,被薑家領養的苦命孩子,從沒見過自己的親人。
哪知道重生一輩子,居然補全了之前的劇情。
這也算是意外之喜。
聖誕節當晚,傅萌回家的比較早,因為傅媽媽說要帶他們兄妹倆出去看煙花。
如今城市裡是不許放這些東西的,但有些景區會專門申請煙花爆竹的燃放許可,以此來吸引遊客。
傅萌走後,薑白跟陳正大夫也呆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走。
雖然這是西方節日,但總歸也是個節日,華國人期待團圓,無論什麼節都要吃個團圓飯才好。
劉曉紅也難得隨大流一波,她從之前居住地那裡的菜市場買回來菜,準備給薑白好好的做一頓飯。
雖然沒有薑湛這邊提供的看起來飽滿。
但劉曉紅手藝好,所以味道也不差什麼。
皮兒薄肚大的水晶蝦仁餃子,還有手工炒了三個小時炒的甜滋滋的紅豆沙包出來的包子,一切看起來如此的完美。
薑白趁著劉曉紅收拾灶台的時間,拿了一屜包子和一盤水餃。
偷偷跑到對麵,敲響對麵的房門。
一秒、兩秒……十秒。
沒人開門。
薑白想,自己怎麼會這麼天真地以為薑湛會天天住在這裡呢?
聖誕節,對於他們這種大人物來說,正是應酬堆積的滿滿的時刻。
是自己多想了,以為薑湛到現在拒絕了所有的紅顏知己,獨身一人有多麼可憐孤單。
結果人家根本不需要自己。
隻要薑湛肯點頭,那想要爬上他床的人絕對可以從這裡排到公司去,而且一個個都膚白貌美大長腿。
薑湛這邊正在努力、奮力、勇敢、拚搏的……擼鐵。
聖誕節啊,他有無數浪漫的追女孩子的想法,但這一切都隻想奉獻給薑白。
可,十六,真的太小了。
薑總想了半天,還是決定不打擾孩子學習了。
畢竟他年紀也大了,需要有仁慈的父(鬼)愛(父)一般的情懷。
是的,薑總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抹不平十三年的代溝,於是選擇坦然接受。
心被刀子插的多了,也就感覺不到疼了。
反而還會自得其樂。
房門被敲響,薑總第一反應是羅躍送三七過來,卻沒帶鑰匙。
於是他就大大咧咧的穿著運動短褲,肚子上整整齊齊排列六塊硬邦邦的腹肌,頭發和臉上都是汗水。
——就這麼,開門了。
門外是把盤子和蒸屜端在一起雙手捧著的薑白。
她目瞪口呆。
薑總居然第一時間沒去接住薑白的東西。
而是有種自己沒穿衣服站在縮小版心上人麵前的錯覺。
他差點就要去捂襠,但其實運動短褲穿的好好的,看不出來什麼。
薑總第一回說話結巴了。
“你、你怎麼一聲招呼不打就來了,快、快進來坐。”
薑白趕緊搖頭:“不用了,我是來給你送餃子和包子的,包子是甜的,不用蘸醬,餃子可以蘸醋吃。”
薑總這才發現薑白捧著那麼大的盤子已經站了很久。
趕緊接過。
“太感謝了,你穿的這麼少,不進來暖暖嗎?”
薑白探頭朝裡麵看了一秒,然後趕緊後退兩大步,直接竄進了自己的家門。
最後才來一句,“師兄,聖誕節快樂。”
“砰——”
門關上了。
這個聖誕節,是薑總十年來過的最開心的聖誕節。
他擺了餃子和包子出來,專門發了微博。
“聖誕節快樂,老年人也跟著年輕人開始潮流一回。”
評論幾乎是一串“哈哈哈哈哈。”
“神特喵的老年人,薑總年年十八!”
“哈哈哈,大家沒發現嗎?聖誕節哪有人吃餃子啊,這分明是老年人過節的狀態,薑總說的沒錯。”
雖然不是刻意,但粉絲們還是隱隱約約察覺到,對比起薑總之前的微博,如今的薑總,真的越來越接地氣了。
劉曉紅看著桌麵上空空如也。
再看著薑白剛進來的動作,真是哭笑不得。
“給你師兄送餃子去了啊?幸好媽這次準備的陷兒料好,要不然大人物肯定吃不習慣。”
說著她又給薑白重新下了一鍋。
其實劉曉紅也喜歡這種禮尚往來的人際關係。
之前住在筒子樓,她也給人家送過東西,但都被拒絕了。
——雖然住在同一個筒子樓,但那些人就是瞧不起她一個撿破爛兒的。
就連對門的大嬸也老說:“你能有什麼好東西?我家難道還缺你那點兒東西?誰知道你是不是從垃圾堆撿的?”
劉曉紅當時被說的臉色發白,之後就再也不敢這麼送了。
但這個新家的鄰居人很好。
不僅在第一天主動幫忙不說,後來幾天偶爾也會送點新鮮水果和牛奶。
給人的感覺就很舒服。
而薑總發完微博,喜滋滋地開始吃餃子。
吃完餃子吃包子。
直到所有的東西都被吃完,洗碗盤子,他才發現……
自己掛在椅子上,有一堆臟衣服……
那是他剛從公司回來,一個人懶得開火吃飯,直接就去換了衣服去擼鐵。
再聯係到之前薑白探頭看了一秒……
薑總突然覺得心口拔不上氣來。
到底會不會被薑白以為單身老男人很邋遢,在線等,急
薑總趕緊給豐泉打電話。
“把我之前那個家政找來,迅速。”
然後給豐泉發了一個地址。
豐泉從女朋友身邊移開,看看薑總的微博,再聯想到剛剛那個吩咐……
豐泉張大嘴巴,薑總現在已經老年到要跟家政阿姨過聖誕了嗎?!
家政阿姨:“……”
內心是拒絕的。
作者有話要說: 薑總:老男人搬新家日常。
急需家政阿姨。
【雙更合並】
【早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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