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重要的是,牧野裕司難道是說了就會聽的類型嗎?不,這家夥是說了會更叛逆的類型啊!
也因此,太宰治此刻會這麼做自然另有理由,他隻是為了驗證自己心中的某個猜想罷了。
畢竟,如果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太宰治自己......在明知道自己在意的人很會搞事並且搞完事完全不會自己收尾的情況下,他肯定也不會放心對方一個人獨自在外的啊?
......當然了,如果硬要問太宰治為什麼隻對牧野裕司這麼不放心,那你也不看看除了牧野裕司之外的織田作之助是會搞事的人嗎?!
更何況......對方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對這個世界大抵也沒有多少牽掛,那麼,‘他’又怎麼可能會放心對方一個人孤懸在外?
太宰治漫不經心地單手支著下顎,看著簽字筆在指尖打了兩個圈,又倏地冷笑了一聲,握住了筆身。
當然了,不管太宰治在那邊有著何種考量,牧野裕司顯然是沒有在意對方那九曲十八彎的腦回路,在得到了太宰治肯定的回答之後,就跟夏油傑說了聲,“會有人來幫忙的的,你們在這等我一下,我去看看那隻咒靈。”
“不用看了。”一旁的五條悟不知何時已經單手按下了墨鏡,露出了那雙攝人心魄的藍眸,“你沒在壓路機上附上咒力吧?這樣是傷不到咒靈的哦?”
在五條悟說出這個結論時,夏油傑下意識地望向了牧野裕司。
身為普通人出身,半路被招收入咒術高專的咒術師,夏油傑一開始自然也暢想過現代的科技是否能對咒靈產生傷害,又是否有一天普通人也能靠著武器保護自己,隻是現實一次次地讓他失望,更讓他逐漸開始認為普通人都是在麵對咒靈時毫無還擊之力,必須要依賴咒術師保護的存在。
而身為普通人出身的自己,自然肩負著比一般咒術師更重的責任。
但出乎他預料的是,牧野裕司的反應跟剛開始意識到這一點的他截然不同,對方在短暫的愕然後,瞬間眸色一亮,“還真有這種好事?!原來那句‘二十一世紀是生命科學的世紀’竟然還有這種應驗方式的嗎?教練,我悟了!”
不是,你不失落就算了,為什麼還反過來那麼興奮啊?!
夏油傑人都麻了,他下意識地提醒對方,“那隻咒靈隻是因為短時間內吸收了過高的衝擊力,再加上被建築廢墟壓著所以才沒有動彈,等它緩過勁來的時候它很快就會脫困了,你要是想收服它的話,最好還是趁現在。”
“它的恢複不需要能量的麼?”
“......呃,我想應該是不需要的。”
牧野裕司感動的都快熱淚盈眶了,“諾貝爾生物學獎,我來了!哦,那個永動機的性質說不定還可以再拿個物理學獎,誰再跟我說血肉苦弱我跟誰急!誰要機械飛升,生物永動機見過沒!”
夏油傑緩緩地打出了一個問號。
這其實也不能怪他,畢竟他隻在普通人的世界讀完了國中,在1516歲,世界觀還未完全建立,更是對人類真正的科技水平無甚了解時就被挖來了咒術界,對於社會的理解自然不可能和牧野裕司相比。
雖然咒術界也有在完成高專的學業後回到普通人的社會的咒術師存在,但是高中時期本就是人建立起自己的世界觀的關鍵時間點,在咒術界普遍看不起普通人的環境中,這樣的咒術師一般會先入為主的認為即便科技再怎麼發展,能消除咒靈的也隻有咒術師而已。
對於人類來說,見識的越多就越會感到自己的渺小,在這片星空下的未知實在太多,哪怕傾其一生也未必能在基礎物理的層麵上推進半步。
但是即便是如今,在咒術師的眼裡,能夠上至九天攬月,下潛瀚海摘星的普通人依舊和千年之前一般毫無進步......到底哪一方才更可悲呢?
是充滿智慧的‘弱小’,又或者是充滿愚昧的‘強大’?
因為眼界狹隘,因而固執傲慢。
越是無知,就越是會覺得自己對於這個世界不可或缺。
但好在現在的夏油傑還沒有成為原本時間線上的那位‘猴子教主’,雖然對牧野裕司的想法感到了由衷的不可思議,可他也依舊沒有故步自封到徹底將普通人視為敵人。
隻見牧野裕司再度一把握住了夏油傑的手,認認真真道,“夏油,你有可以改變世界的力量。”
夏油傑頓時露出了少許猝不及防的神色,隻是還沒等他開口說些什麼,牧野裕司就徑直接了下去,“所以,跟我一起去抗擊三體人吧!”
夏油傑沉默地盯著牧野裕司拉著自己的手看了片刻,微笑著問,“......我從剛剛就想說了,你是在玩我是吧?!想打架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