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裕司‘唔’了一聲,冷不丁地問道,“那你殺過詛咒師嗎?”
夏油傑怔愣了一下,他攥著五條悟和牧野裕司的指節略微鬆了鬆,“那是為了防止對方傷害更多的普通人。”
“那麼對你來說,傷害的定義是什麼呢?隻有危及性命才算傷害嗎?”牧野裕司指了指底下正處於劫後餘生的慶幸之中,轉而又對著手機露出了猙獰神色的江口議員,“你知道他弟弟乾了什麼嗎?”
“殺.人潛逃?”
“港口Mafia可不會管這種事......對方在販.毒。”牧野裕司回答,“以身為議員的兄長作為保護傘,肆無忌憚的乾著這種事,但至少目前為止,他的確沒有殺過人,身為議員的兄長也從未給過他直接的保護,頂多隻是在對方扯虎皮的時候表示默認,也從未問過對方幫他打點給其他人的政.治獻.金到底是從何而來,你又要如何評判這種事呢?”
夏油傑沉默了少許,“可以報告給警.察。”
“可是在你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日本警.察可不會為了普通人的報案去調查一位有著遠大前途的議員。”牧野裕司提醒道,“而且,即便調查了又怎麼樣?至少那位議員本人的確從未參與過其中,他甚至可以推說對自己弟弟扯自己虎皮的事從不知情,甚至在大眾麵前做出大義滅親的模樣,親手將自己的弟弟交給警.方,最多最多也就是失去一些政.治前途罷了。”
“但是,”夏油傑明顯有些動容,隻是一直以來一貫的堅持讓他顯然沒有那麼容易能接受牧野裕司的說法,“這是普通人自己的事,先不說我們插手很有可能會引來咒術界的詰問,而且......如果他沒有插手的話,至少從法理的角度來說,對方的確沒有罪吧?”
“你一邊自知自己擁有著超越常人的力量,不認為自己是普通人,一邊卻又想著要遵守普通人的律法嗎?”身為玩家的牧野裕司顯然有些難以理解夏油傑的想法,對他來說,他此刻看夏油傑的眼神頗有些類似看玩GTA時會老老實實地按著紅綠燈開車的玩家時的眼神......總而言之就是望之不似正常人!
“算了,我也不是一定要彆人讚同我的觀點的人。”他扭頭四處張望了一下,用手肘抵了一下一旁的五條悟,“我看到那邊有隻二級的咒靈吧,幫我個忙,等下你幫我把它趕過來,我去跟那位議員談談。”
五條悟非常爽快地答應下來後才問了一句,“談什麼?”
“當然是談談幫他驅邪的事兒了!”牧野裕司用‘這你也要問’的表情回答,“做多了虧心事產生的怨念會形成咒靈也很正常吧?對了,咒術界讓不讓接跳大神的私活來著?”
沒等五條悟給出答案,牧野裕司就一擺手,“不讓接也無所謂,人家硬要塞給我的,怎麼能算是接私活呢!”
“跳大神......算了,這個不是重點,他為什麼要硬塞給你??”
“啊那當然了,如果他在咒靈嘴裡的時候當然會心甘情願地把錢塞給我了。”
“......雖然我不想打擊你但是,”夏油傑微笑道,“這也是犯.法的!!”
牧野裕司大驚失色,“這怎麼算犯法了?”
“故意引咒靈去迫害普通人,無論是在咒術界的法律裡還是普通人的法律裡都是禁止的吧?這就和你把毒蛇猛獸甩彆人身上一樣啊!”
“你這人怎麼瞎說話呢,”牧野裕司表示抗議,“你沒聽過緊急避險嗎?我在突然遇到‘難以力敵’的咒靈時隻能狼狽逃竄,因為情況太過緊急,我一時之間難以判斷方向,隻能把咒靈大概地往遠離人群的方向引,就比如說那些保密性極高的小包間什麼的已經是我儘力了吧?咒術界總不會強求連三級咒術師都不是的我必須消滅二級咒靈吧?”
夏油傑:......
“好了,現在從法理上還有什麼說法嗎?”牧野裕司優哉遊哉地比了個‘請’的手勢,夏油傑被哽的說不出話來,顯然已經陷入了莫大的邏輯怪圈之中。
畢竟,如果從道德層麵來講,牧野裕司的行動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正義執行’,而從法理上來講,咒術界的確不會強求咒術師去消滅超過自己等級的咒靈,在這種情況下的撤退和一定程度內的傷亡是被允許的......
簡而言之就是......兩王四個二你能秒我?!
但問題是,現在的場上可不止有兩方玩家在對壘啊?
【太宰治】低笑了一聲,轉而撥通了此刻正位於東京的部下的電話,“敦君,有個任務要交給你。”
在側耳傾聽了片刻電話那頭的中島敦略顯局促的回複後,他漫不經心道,“不用那麼緊張,並不是暗.殺的任務哦,正相反的,我希望你能暫時去保護一下江口議員的安危,啊,但是也不能傷到準備對他動手的人,你隻要負責消滅可能出現的咒靈就好了。”
中島敦略顯猶豫地握著脖頸上的項圈回答,“太宰先生,但是我......不太擅長保護彆人的安危。”
“沒關係。”【太宰治】像是毫無感情色彩地笑了笑,“你要是覺得保護不方便的話,直接解決了江口議員也無所謂,他本來就觸碰了港口Mafia的底線,當然,不能讓任何人看到,記得聯係負責善後的人,也不要把場麵搞得太難看,重點也不是這個——重點是,今晚不要讓他給任何人哪怕半分的報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