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如果用無下限刺激一下對方腿部的穴位,再刻意配上一些“沒病?沒病走兩步”之類的說辭,‘杏林聖手’立刻騰空出爐!再賣給那個被當成是倒黴蛋的目標一點天價保健品自然再簡單不過。
所以其實牧野裕司壓根就不在意目標是誰或是對方犯了什麼事兒,他單純隻是想找個有錢又占據道德最低點的倒黴蛋敲上一筆罷了......說實話要不是【太宰治】一大早就認識這個小混蛋,這會被敲詐的說不定就是他了!
在意識到了牧野裕司恐怕沒那麼容易放棄之後,【太宰治】略顯苦惱地伸手撐住了下顎,“......就這麼想要離家出走嗎?”
雖然【太宰治】不是沒有其他辦法繼續阻攔對方,就像是此刻他完全可以直接釜底抽薪地傳命讓中島敦直接解決了那位議員,那樣至少今晚牧野裕司的計劃是徹底落空了——以夏油傑的性格,在沒有合適的理由之前,他大概是不會坐視著牧野裕司亂來的。
這倒並不是對方全然一根筋地想要保護普通人,而是在沒有合適的理由的情況下,如果咒術師隨隨便便地對普通人出手,很有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總的來說就是覺得付出與收獲並不平衡罷了。
這裡的付出並不是指物質上的付出,咒術師都是一群讓異能者難以理解的存在,大部分的咒術師根本不在意金錢上的利益,反而更重精神上的追求,當然了,這或許也跟對方的力量與情緒的聯係更大有關?
總而言之,絕大多數的咒術師都相當情緒化,他們做事往往不會在意物質利益上的得失,而更在意自己的本心——對夏油傑來說,隨便對普通人出手顯然是違背自己本心的事。
但繼續阻攔下去又有什麼意義?就為了跟牧野裕司置氣嗎?
或許幾年前的【太宰治】的確會因為咽不下這口氣而繼續跟對方鬥氣,甚至因為那份與生俱來的傲慢,哪怕再怎麼煎熬也絕不會率先低頭......
隻是,現在的話,他想,至少他的確可以做到更加坦誠地直麵自己真正的渴望一些了......雖然這份成長的果實的確太過苦澀。
這位年輕的首領拿起了桌麵上屏幕始終沒有熄滅過半分鐘的手機,換了一張電話卡,撥了一個號碼出去,並且在對方接起電話的那一秒,放柔了聲線,緩聲道,“我不會對你說謊的,我真的沒有生你的氣,阿裕,回來吧。”
電話那頭的牧野裕司愣了一下。
他是真的沒想到【太宰治】會在這個時候給他打來這個電話,畢竟無論對哪個‘太宰治’而言,在置氣中率先聯係對方無疑都是偌大的讓步......這事兒的難度類比一下就是讓跟朋友置氣冷戰中的女子高中生主動開口跟對方說話的難度懂吧!
牧野裕司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當然了更重要的是他趨利避害的本能反應告訴他,如果在【太宰治】主動低頭的時候不順著梯子下來,那對方緊接著就可能會惱羞成怒到拿導.彈把他打下來了,所以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但他眼看著自己的‘第一桶金’就在眼前晃悠,一時間竟有些不舍,“也不是不行,但是你能不能等我一下?”
【太宰治】顯然是立刻反應過來了牧野裕司這會在想什麼,他有些似笑非笑道,“哎?或許要讓你失望了,那位議員身上並沒有多少流動資金......他既然知道自己的弟弟在做什麼,不可能完全不做對方的事跡敗露的準備,從一開始就沒有往自己的賬戶上轉過哪怕一分來路不明的資金,都是直接走的他弟弟的賬戶。”
他漫不經心地看了眼桌麵上剛剛被部下遞交上來的報告,“當然,平時這也沒什麼,不過現在他想要聯係上自己的兄弟的話,恐怕有點困難呢。”
事實上,讓中島敦去阻攔不過是在逗牧野裕司玩罷了,如果是對弈的話,從開始就徹底葬送對方獲勝的可能才是他更喜歡的棋路。
......但是這畢竟不是和敵人在對弈,即便獲勝了和失敗了又有什麼區彆?
就像是打LOL打贏了女朋友後難道你就會收獲一個高興的女朋友嗎?不,你隻會重新喜迎單身......他又不是另一個為了自己的麵子寧願硬撐著的‘太宰治’,才不會乾這種傻事!
“是這樣嗎?”牧野裕司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瞥了眼底下的議員。
“是哦......所以,不要在那種家夥身上浪費時間了,早點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