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割腕好像更危險,但其實手腕上的動脈並沒有那麼淺,而且他把刀抵著的位置是自己的手腕背麵,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有點心裡發怵,剛打算閉上眼睛給自己來一刀,握著刀的手腕卻倏地被人一把攥住了。
對方不止是扣住了他的手腕,而是徑直反手將他的手牽到了高處,又極富技巧地壓迫了他脈搏附近的某處經絡,迫使他不得不鬆開手,讓那柄閃爍著寒芒的短刀徑直落回了地麵之上。
“你在做什麼?”牧野裕司聽到【太宰治】的聲音在自己耳畔響起,對方原本清越的聲線莫名染上了少許的怒意。
他還以為是這家夥跟織田作之助談崩了,這會是跑來遷怒來了,結果扭頭一看卻發現織田作之助並沒有甩手就走,而是正同樣用不讚同的眼神望著他。
“你們談完了?”
“......還沒有,”【太宰治】頓了頓,目光落在了牧野裕司原先用刀抵著的那隻手腕上,他再次重複了一遍先前的問題,“你在做什麼?”
牧野裕司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姿勢的確有點像在尋短見,連忙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結果【太宰治】不僅絲毫沒有要鬆開他的意思,那隻裸露在外的鳶眸中的神色也愈發晦暗了起來。
“為什麼可以這麼不在意,阿裕?”
牧野裕司愣了一下,“什麼?”
對方微涼的指腹似乎輕輕地摩挲了一下他的脈搏處,但由於牧野裕司把痛覺差不多拉到了最低,觸感幾近於無,他也沒有在意,“從‘我’第一次見到你開始,你其實就不在意自己會不會受傷吧?”
牧野裕司總覺得現在的對話有點說不出來的奇怪......不對啊,真正完全不在意自己受不受傷的人難道不是眼前這家夥嗎?!
雖然他的確沒怎麼見過,畢竟用另一個世界的太宰治的話來說,光是收拾牧野裕司就已經夠麻煩了,他還哪裡有空去實踐自己的‘愛好’?!
總而言之,牧野裕司的確是知道太宰治有某些奇葩的‘愛好’的,即便這個世界的【太宰治】說自己沒有那麼做,但對方用的說辭也是‘因為太忙沒有那種空閒’而非是他本身沒有這種意向。
所以這會被對方拿這種問題質問時牧野裕司才覺得哪都不對,“不要雙標啊你,你自己不也是這樣的嘛?好歹我還能用反轉術式或者是異能治療自己呢!”
結果對方露出了像是才意識到這點一般的啞然神色,但他並沒有鬆開手,反而攥的更緊了一些,“即便如此,我那麼做也是有理由的哦?那麼,為什麼阿裕你也會抱有這樣的想法呢?”
“因為能恢複啊。”牧野裕司不假思索地回答。
“這可不算理由哦?”【太宰治】短促地笑了一下,但與其說是笑,不如說對方隻是在努力壓抑著自己的不悅,“即便是那些能治愈自己的異能者,也未必會這麼自然地考慮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達成目的......這才是生物趨利避害的本能啊。”
“所以,”他問,“為什麼可以這麼不在意自己的生命?”
所以說真的很不對勁啊!這話倒是不奇怪奇怪的是說這話的人!
牧野裕司糾結了一會,他也沒辦法說‘因為這就是個遊戲啊我們玩家玩遊戲就是這樣的’,隻能擺爛式地回答,“因為這樣最方便啊,你不也認可最優解這一套嗎?”
對方不置可否地垂了垂眸,倏地回答,“那天的要求,我答應你。”
就在對方話音剛落的同時,牧野裕司耳畔突然傳來了熟悉的成就達成的聲音,隻不過和正常的成就不同,那聲清脆的提示音像是卡殼卡在了半當中一般,變成了刺耳的【嗶——】聲,直到那聲提示音結束,牧野裕司的菜單中也沒有新的成就亮起。
......這又是啥BUG??還有【太宰治】他到底答應了個啥?
牧野裕司陷入了短暫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