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經過一整晚的深思熟慮,覺得賀醒的主意不錯。
於是早上起床的時候,沈眠洗漱過後,看從鏡子裡看著不扣扣子在身後亂晃的賀醒,暗示:“今天周五,我今天下午沒有課。”
賀元帥每天早上都會衣衫不整地在沈眠麵前晃悠,展現一下他的胸肌腹肌和利落的肩頸線條,不過大部分時間,他展現的對象都隻是撩開眼睛看他一眼,就麵不改色地該乾什麼乾什麼。
今天的沈院長居然會搭理他,而且總感覺在暗示什麼。
下午沒有課……那就是出去約會的暗示嗎?
賀醒輕輕咳了一聲,從沈眠身後抱住他,不倒翁一樣慢慢晃,眼睛裡全是笑意:“正好,我下午也沒課。我聽說市內開了一家新的餐廳,我們可以先去吃頓飯,然後……”
“我是說,”賀醒沒有成功接收到他的暗示,沈眠隻好明說,“去領證嗎?”
賀醒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盯著沈眠看了好一會兒,忽然扭頭走了。
沈眠貼在身上重量突然消失,緊接著從鏡子裡看見賀醒轉身走了,甚至沒和他打招呼微微愣住——這還是賀醒第一次在他麵前表露出這麼明顯的不愉快。
看那個表情……大概還是很生氣的。
至於生氣什麼,沈眠對著賀醒的牙刷杯思考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想通。他看看時間,決定先去哄賀醒。
沈眠帶上浴室的門,賀醒正坐在椅子上,背對著沈眠,智腦丟在桌上嗡嗡震了好幾下,賀醒並不理會,隻是看著窗外的方向。
沈眠加重腳步聲走過去,拿起賀醒的智腦看了看,是言晝的信息,發來了言潭的一張畫作,說是晚上要發這張圖。
沈眠放下智腦,手撐在扶手上,下頜抵著賀醒的頭頂,賀醒的頭發比之前長了一點,賀元帥不去軍隊,就愛惜地留長一點頭發,前幾次還偷偷去做了發型,雖然當晚就被沈眠呼嚕亂了。
沈眠叫他:“賀醒。”
賀醒不吭聲。
其實沈眠這麼靠過來,他心裡的火一下滅了大半。
沈眠沒哄過這麼大的龍,感覺無處下手:“不理我了嗎?”
賀醒悶了一會兒,自己開口了:“……你剛才說的什麼話。”
沈眠重複一遍:“去領證。”
賀醒:“……”
捷安的遲鈍肯定是隨沈眠的。賀醒說這句話並不是想聽沈眠重複一遍剛才說了什麼。
沈眠不懂,站起身問:“領證不好嗎?”
賀醒距離恨嫁的程度也隻差那麼一點,平時不怎麼掛在話頭上,情熱的時候還是喜歡湊過來黏糊地說兩句和結婚相關的事情。
賀醒氣得不行,他現在要是龍族形態,鱗片都該炸開了:“你現在是為了小龍崽才答應和我結婚的嗎?”
沈院長不得不承認:“……有一點。”
他從末世來,經曆過法律和社會道德崩壞到極致的時期,他不在乎婚禮的儀式感,也經常忽略法律的效力。
比起扯證辦婚禮,沈眠更在乎實際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