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外麵知了不停鳴叫,劉家院外響起孩子們的呼喚。
“爺爺,爺爺,我從小樹林裡撿了一隻小狗,白色的,好可愛的!”金寶抱著小狗衝到院子裡,獻寶似的舉著狗子,後麵跟著堂弟銀寶。
金寶的爺爺叫劉貴,正在廊下搓煙葉,看到大孫子和二孫子一前一後回來,一邊在旁邊的石頭上磕煙鍋,隨後點燃煙絲,吸了口說:“那就留著吧,原本還想著去你大姑家抱一隻回來,現在也省了。”
七歲的金寶得意洋洋地說:“多虧了我眼尖,一眼就看到樹林裡有個白擦擦的東西,沒想到是一隻小狗。”
四歲的銀寶不甘示弱地說:“我也看到了,我看到了指給你看,你還說是隻兔子呢!走近才發現是狗子!”
兄弟倆得了爺爺的準許,跟撿到個寶貝似的揉來揉去。
劉貴嫌棄地說:“你們再折騰下去,小狗一會兒就叫你們給折騰死了,去去去,去灶房裡拿點饅頭出來喂它,看它吃不吃。”
小稚餓的肚子都扁了,這會兒彆說給他吃饅頭,就是給他吃青菜葉子他都吃。
“把屋裡那個有點扁了的鋁盆拿出來給它當飯碗,以後這個小鋁盆就是狗子的了。”
“好!”金寶應聲。
銀寶跟著說,“我來拿鋁盆,你給狗子拿饅頭!”跑得賊快,生怕被哥哥搶先。
“你知道是哪個嗎你拿?”
銀寶頭都不回地說,“我當然知道,就是之前一直放涼菜的那個!”
金寶也沒跟弟弟搶,跑去鍋蓋裡拿半涼的饅頭,看到弟弟拿到鋁盆,讓他小心點,自己先出去了。
兄弟倆一前一後來到臥在地上的狗子身邊,銀寶放下碗,金寶把饅頭掰開成幾塊放裡麵。
劉貴說:“去,碗裡先接點水,這麼大塊饅頭,它肯定吃不動。”
金寶又快速地去壓水井旁邊接水,隨後又一陣風跑回來放在狗子麵前。
銀寶看著狗子吧唧吧唧吃的急切,問爺爺,“爺爺,給狗子起個名字,叫它什麼?”
金寶撐著下巴說:“要不叫小白,你看它這麼白。”
銀寶想了想說,“大姑家也有個狗叫小白,長大了又變成大白,不要給狗子起這個名字。”意思一樣了,不喜歡。
金寶又說,“那叫饅頭算了,反正饅頭也是白的,它又在吃饅頭。”
劉貴點點頭說:“饅頭行,就叫饅頭了,一聽就能養大。”
銀寶看爺爺同意了,也就沒說什麼。
倆小子都開始叫小稚饅頭。
饅頭泡在碗裡很快膨脹,半個吃了老半天才吃了二分之一,又喝不少水,一下子撐到了,吃不下了,也覺得饑餓難耐的感覺消失了,嘴裡也不覺得渴了,隻想找個陰涼的地方睡一覺。
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原以為從星星的身體裡離開就是永恒的黑暗,卻沒想到再睜開眼變成了一隻小奶狗,小稚不懂,也不會一直想這個事情去困擾自己,畢竟要開始麵對新的生活了。
那會真是又渴又餓,小樹林的草也很旺盛,他走了半天都沒走出去,最後被人類小孩發現,把他給帶了回來,雖然宅院是個兩層小樓,加上一個老舊瓦片廚房,但院落收拾的乾乾淨淨,旁邊還停了一輛電動三輪車,車上放著兩個小板凳,牆上掛著鋤頭,鐮刀等農具,另外一邊有個磚頭壘起來的雞窩。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還看呢,趕緊去寫你的暑假作業,彆到時候開學作業都沒寫完,老師打你我可不管。”劉貴瞪一眼玩的忘乎所以的大孫子。
金寶一聽要寫暑假作業,哼哼唧唧地說:“為什麼銀寶就沒有暑假作業。”
“他才上小班,字兒都不會寫,有個屁的暑假作業,你彆管他了,趕緊寫你的,彆讓我揍你。”說著抬起煙管,假裝要打他。
金寶捂著腦袋說:“我寫嘛,我這就寫。”回到堂屋裡,拿起竹椅上臟兮兮的書包,從裡麵掏出兩本暑假作業,先拿出比較容易寫的語文,攤開在四方桌上,拿出鉛筆頭和橡皮,坐下來後,翻到上次寫的頁麵。
讀了一篇小作文,他對爺爺說:“爺爺,少年宮是什麼,啥是春遊?植物園是什麼?”這方麵的小作文他讀完發現有好多詞他都不理解。
什麼小紅去少年宮唱歌,少年宮是個舞台嗎?
還有小明去春遊,小江和父母去了植物園,植物園是乾什麼的,是種子站那種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