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寶的短褲是鬆緊帶的,隨便一扯就往下掉,被小稚這麼一咬,可不就露出了小屁股,不過很快被他拉起來,但小稚也被他拽了起來,前肢抬起撐在銀寶的腿上,兩個後肢撐著地。
金寶去幫弟弟的忙,拍打兩下小稚的狗頭,小稚下意識鬆開嘴。
“饅頭,你乾嘛呀,咬著銀寶的褲子!”說著拉起銀寶的手要去河堤下玩。
河道很長,有急流,有深有淺,往裡麵再走一走有小溪和石板路,可以到河對麵,而河裡那些十幾歲的大男孩選擇的是中流區域,不深不淺的地方,水流也不湍急,適合他們,下遊還有石板路做阻擋,又不至於有什麼危險。
但這個地方可一點不適合像金寶和銀寶這樣的兒童,一般情況下,夜裡一些村民為了消暑,會拿著洗漱用品去小溪流段落帶著孩子泡泡澡,洗完後再一起結伴回去。
也就金寶膽子大,加上不知道什麼是危險,想著之前被爺爺帶著來這地方洗過,而且他會紮猛子,也會浮起來遊一段,就覺得帶弟弟來沒什麼。
小稚急的來到他們麵前,汪汪叫個不停。
“汪汪汪——”甩著尾巴不讓他們下去。
看金寶還帶著銀寶往下走,叫聲沒用,又用身體去擋住他們的腿。
“汪嗚——”聽話啊,不要去那裡,連大人都沒有。
多少小孩背著父母下河遊泳溺水,他完全不敢讓金寶銀寶冒這個險。
金寶還在和銀寶說話。
“一會兒下去了,你就在河邊扶著那個地方泡,衣服你脫不脫都行,反正一會兒上岸了,衣服很快也能曬乾。”
“好。”銀寶脆生生的應下,已經迫不及待了。
哥倆商量的好好的,隻是唯一有個絆腳石一直擋著他們的路。
銀寶抱怨道:“哎呀,饅頭怎麼一直絆著我的腳,差點摔倒了!”
金寶聞言,彎腰抱起小稚,這個時候還是個不大的小奶狗,輕輕鬆鬆就被抱起來了。
金寶抱著小稚說:“饅頭啊,你搞什麼呀,一會兒跟我們一塊下河!看看能不能給你摸條魚!”
被抱起來的小稚一直掙紮,奈何力量懸殊,根本不是金寶的對手,但他沒有放棄掙紮,嘴巴咬住金寶的背心,扯啊扯。
銀寶看饅頭一直亂動,不乖,疑惑地說:“饅頭是不是怕水啊,我們越靠近,它叫的越大聲!”
金寶信心滿滿:“狗都會遊泳,我都沒見過不會遊泳的狗,等它到水裡就知道沒什麼好怕的。”
就在小稚身單力薄,實在想不出辦法的時候,河堤上突然有個人大喊一聲。
“金寶你帶銀寶乾嘛呢!讓你爺爺知道,不得打的你屁股開花!”說話的人扛著鋤頭,顯然剛從地裡乾完活回來,準備回家吃午飯,這人是金寶和銀寶的堂伯,三十多歲,是他們二爺家的大兒子,兩家離得不遠,這個路線正是他回家的路,沒想到能在這看到金寶和銀寶。
金寶聽到有人叫他,嚇得一哆嗦,手一慌,小稚從他懷裡掉下去,落在地上翻個身又站起來,繼續站在他們身邊,然後看向及時製止的人。
“堂伯,我沒有要帶銀寶下河,我們就看看!”金寶下意識說謊,拉著銀寶就往河堤上跑。
成年人能看不出來小屁孩有沒有說謊,也沒真的追究,隻要知道回來就行。
他走過去,金寶拉著銀寶站在他旁邊。
“走,一道回去,都要吃午飯了,你們倆還在外麵瞎跑。”劉建宏心裡盤算著一會兒回去了,一定要和三叔說一聲。
劉貴是劉建宏的叔叔,他爸和劉貴是親兄弟,看到金寶和銀寶和自己親兒子沒啥區彆,每年河邊都要溺死幾個孩子,鄉下的孩子又野慣了,關不住隻能多念叨幾次。
這個得好好跟家裡人說說,教育教育。
金寶顯然看出來劉建宏似乎是要跟他們一塊回家,哭喪著臉說:“堂伯,能不能彆和爺爺說我們在河堤邊玩啊。”往常在小河邊,小溪水邊抓魚抓蝦沒人會說他,但是來河堤下麵的大河,那可就找打了。
劉建宏好笑地看著金寶說:“明知道你爺爺會說你們,還敢跑過來,這次好懸我看到了,沒看到你們倆不就下去了?掉下去淹死了誰知道?”
大人說再多,孩子也不長記性,不以為然,金寶這個時候就沒當回事,他怕的是一會兒爺爺知道了要罵他們了。
劉建宏能聽他的?
這次讓他蒙混過去,下次肯定又膽大包天的去下河洗澡,沒大人在,這幫小的真能翻個天。
到家後,劉建宏沒見到三叔,見到了三嬸周霞,周霞從灶房裡出來,招呼劉建宏今天中午留這裡吃飯。
劉建宏擺擺手說:“不留了,英子在家做了涼麵條等著我呢,我過來是和嬸子說一聲”看向金寶,“這小子帶著銀寶在河堤那邊想下河,你給他說說,在地裡亂跑就算了,跑河堤那邊下河遊泳可不行,又沒個大人跟著。”
周霞一聽,用圍裙擦著手,抬起手作勢要打金寶,金寶連忙躲到一邊去了。
“你小子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一會兒你爺爺回來就抽你!”抬著手把倆臭小子給叫進堂屋裡。
金寶一回屋,就端起茶壺倒茶喝,銀寶在旁邊端起杯子也要喝。
小稚則跟在屁股後麵回來後,直接躺在堂屋的四方桌下麵乘涼,屋裡有吊扇,比外麵涼快多了。
外麵周霞跟大侄子說了幾句,劉建宏扛著鋤頭回去,沒多大一會兒,周霞剛把涼菜,炒飯擺在堂屋,劉貴就拿著鐮刀回來了。
他把草帽一掛,鐮刀放旁邊,洗把手擦擦身上的汗,回到堂屋坐下,周霞端著另外一盤醃菜進來,遞筷子給他說:“剛剛建宏把金寶銀寶領回來的,說是發現金寶帶著銀寶在河堤那邊想下河,讓他攔下來了。”
劉貴一聽,眉毛一豎,手上的筷子就直接敲到拿著筷子準備夾菜的金寶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