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農活都不多,大部分村裡男人都愛去村頭的茶館喝茶下棋聊天打牌什麼的,茶館不僅可以喝茶,還賣點雜貨零食,畢竟這叔叔爺爺什麼的,帶著孩子或者孫子出來喝茶,就能銷售點零嘴啥的。
茶館本身就養了一隻狗,不過是在後院門口拴著,不怎麼放在前門,怕驚擾到客人,但村裡的其他閒狗,走來走去也不會管,隻要不是自家狗咬到人,彆人的狗咬到就不歸他們茶館的事兒。
饅頭帶著黑子和鍋盔來到這地方,這個點已經做了不少老頭,還有大伯,抽著煙袋,聊著雜事,另外一桌有老頭在下象棋,旁邊圍了三四個人。
這些都不是目標,饅頭看向了另外一側,一個拿著火腿腸的男孩,男孩五歲左右,香腸皮剝了半天都沒有剝掉,最後用牙咬,哎呀——
半根火腿腸因為太過用力竟然斷了,直接掉在地上,地說有些灰土和黃色的雜草乾,臟的根本不能吃,小孩猶豫半晌是撿起來還是不要了,他旁邊的大人看到,直接道:“臟了,彆撿了,就吃你手裡那半塊就行!”
小孩被爸爸這麼一說,轉彎道:“我扔給狗狗!”說著伸手撿起來扔到了饅頭黑子和鍋盔之間。
三個狗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後黑子和鍋盔齊齊看向饅頭,仿佛看小領導一樣。
饅頭挪一挪,想看自己不在這裡,它們倆會怎麼做。
其實火腿腸鹽分很大,不適合狗狗吃,所以就算一會兒這倆狗子想吃,他都要阻止。
下一秒,黑子看一眼鍋盔,叼起火腿腸,就在饅頭已經做好了你這家夥要是敢吃,我就——
黑子抬步來到他麵前,把火腿腸放在饅頭麵前。
再看它身後的鍋盔,鍋盔正看向下棋那邊,好像是下了一步臭棋,旁邊的人都在可惜,發出了動靜。
饅頭知道,鍋盔也是在謙讓。
狗狗很貪吃,這是動物本能,哪個動物能忍得住不吃肉肉呢?
可它們卻都沒有。
但饅頭並沒有心軟,他狠狠心,當著黑子和鍋盔的麵重新叼起火腿腸,示意它們跟上,三隻狗依次離開。
饅頭叼著火腿腸來到了旱廁後麵的茅糞坑,他深深地看一眼鍋盔和黑子,在它們的眼皮子底下把火腿腸扔到了裡麵。
“汪汪汪——”知道我什麼意思嗎,不可以吃陌生人的任何東西,我們隻能吃自家飯碗裡的!
這一刻,黑子和鍋盔都一臉的茫然,似乎很不理解為什麼饅頭不吃那個美味可口的火腿腸,不僅不吃,還扔到了那麼臭的池子裡。
饅頭還在那兒蹦躂個不停,一邊蹦一邊叫。
“汪汪汪——”看清楚沒,不能吃,不可以吃!誰給的都不行!扔掉,扔掉!
黑子看弟弟這麼生氣,眼神凶凶的,汪嗚著後退了幾步,似乎在說:彆生氣了,彆生氣了……
但卻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讓弟弟這麼生氣。
鍋盔本來不知道該做點什麼,但看黑子後退,有樣學樣,也後退幾步。
“汪嗚……”是這麼叫嗎黑子?這麼叫弟弟就不生氣?
饅頭看著兩個大塊頭後退了,以為它們嫌臭,自己也跟著後退,最後直接扭頭走了。
算了,去不臭的地方繼續教。
到了空曠的地方,饅頭腦袋示意茅廁的方向,又轉向茶館的方向,再看向它倆。
“汪汪汪——”不準吃彆人的東西。
它甚至想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更像人類語言,哼唧的叫聲都帶點那個音。
但黑子和鍋盔能不能懂就無從得知了,反正這倆正不時汪嗚一聲應和饅頭,一臉的:你消消氣,你消消氣……不就是半根火腿腸嗎,不想吃咱就不吃!
最後黑子和鍋盔直接趴在地上看饅頭在哪兒叫,饅頭汪汪汪半天,可給他累的夠嗆,然後它們再回一句,甚至還甩甩尾巴,很是悠閒的樣子。
於是達成了隻有饅頭累死累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