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在客廳裡親熱,拿婚內財產去哄小三她沒覺得有多憤怒,至多是寒心,可看到他抱著那個女人去了女兒的房間,薛麗心裡的那根線繃斷了,她的眼淚無聲滑落。
也正是親眼目睹了這一切,薛麗最後一絲仁慈,全部粉碎,她本來還想等拿到證據,倆人分割好財產就和平分開,不想給女兒造成太大的傷害和陰影,可現在,想到這個男人的行為,她已經不會給他留一點點麵子。
她就像一頭被激怒的母獅子,為了孩子,為了自己,決定搶奪一切可以填飽肚子的食物,地盤,分毫不讓。
他既然不要臉,那她又何必給他臉。
看到他們走進去,薛麗說:“是不是可以報警了。”她伸手擦去眼淚,眼神堅定地看向文卿。
文卿點點頭,“這個時候他們正在行頭上,時間很合適。”
周純遞紙巾給薛麗,無聲的支持。
報警並不艱難,幾句話那邊就聯係了薛麗小區所在的片區警察,可能那邊也明白她的意思,雖然沒點名,但還是效率十足的趕往現場,拿著薛麗提供的房子密碼,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原本屬於薛麗和彭輝的居所。
一男一女兩個警察相互對視一樣,看著燈火透明的客廳,不其然抬眸看向了鳥籠子裡的貝殼和珍珠。
警察是想悄無聲息去兒童房的,忽然看到兩隻小鸚鵡,生怕打草驚蛇,打頭陣的警察下意識伸出手指頭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仿佛鸚鵡看得懂。
或者他期待鸚鵡能懂他們的意思。
貝殼被警察小哥的動作逗笑,當然是在心裡笑了笑,然後穩住珍珠,怕它看到陌生人害怕,同時期待地看向已經放慢腳步來到兒童房外的兩位警察。
兒童房並沒關上,隻是虛掩著,裡麵不時傳來孟浪之語。
監控外的三個女人不由屏主呼吸,生怕出來紕漏,沒有拍到最應該拍到的畫麵。
“馬上了,馬上了……”
“有點激動。”這是整理好情緒的薛麗說的,她現在很期待警察能記錄下他們所看到的一切。
房間內,彭輝趴在小林的身上,嘴裡跟不要錢似的說著甜言蜜語,什麼小心肝,小寶貝,愛死你了,沒有你我可怎麼辦,你個小賤人勾了我的魂,外麵的警察麵無表情地聽了一會兒,輕輕推開房門。
屋內酣戰的兩人並沒注意到門口的動靜,他們太投入了。
主要是彭輝太投入了,而小林被彭輝擋住視線,並沒有注意到外麵。
“你快點嘛,怎麼沒力氣了?”女孩調笑逗弄。
警察站那片刻後才輕咳了一聲。
“啊啊啊——”忽然聽到陌生人咳嗽的小林嚇得尖叫,連忙推開彭輝用被子裹住自己,心臟都要嚇得從嘴裡跳出來。
而彭輝直接倒吸一口涼氣,忍著難受,連忙翻身跳下床,撿起地上的玩偶擋住重要部位,結結巴巴的看著忽然出現的兩名警察。
警察怎麼會在他家!
怎麼進來的!
“你們,你們乾什麼……為什麼出現在我家!”
警察嚴肅認真地說:“接到舉報,有人招/嫖,床上那個下來,都先拿出身份證,我登記一下。”
看到這一幕的三姐妹放聲大笑,仿佛等了這麼久,就是在等這一刻。
看到彭輝狼狽的樣子,薛麗笑得尤其開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活該——活該啊!”一向體麵的彭輝,你也有今天,而造成這種局麵的,完全是你自己造成的,不活該嗎?
周純也十分解恨地說:“太爽了,太爽了,這下所有證據都有了,開心死了啊!”
房間內,彭輝麵如土色,結結巴巴地說:“我沒有招/嫖,我們是戀人關係,這是我家!我們都有正當工作,怎麼可能嫖/娼。”
警察冷漠地說:“戀人關係?那為什麼電視櫃旁邊放的全家福,裡麵的女人不是她?”此時小林已經裹著小毯子站在了旁邊,她想去外麵拿扔在地上的衣服,但被旁邊的女警攔住了,讓她不要亂走,隨後轉身去給她拿衣服。
女警把衣服扔到小林手裡後,小林去角落裡抖著手穿上裙子,垂著頭站到一邊,和彭輝一樣蹲在地上接受詢問。
彭輝聞言,支吾著說:“我……”剛想說我離婚了,可警察能查到他是不是已婚還是離異,隻好老老實實地說,“她是我情人,我們絕對不是嫖/娼關係!”心裡亂成一鍋粥,根本沒想到兩個警察是怎麼旁若無人的打開門走進來,把他們抓奸在床。
這個時候當然是承認是情人好過被抓成嫖/娼,不想說也得硬著頭皮說。
剛剛多麼放肆的兩個人,如今麵對警察,全部垂著頭躲躲閃閃,問什麼答什麼,一聽要到警局,倆人都慌了。
“去警局,要待多久,會影響我們明天上班嗎?”
“這個要看我們的調查情況,總不能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倆人對視一眼,小林眼淚都快急出來了。
彭輝忍不住說,“如果調查完了,確認我們不是□□,那是不是很快就能出來,也不需要通知家屬?”一想到薛麗知道這件事會如何崩潰,彭輝更緊張了。
他雖然出軌,可從未想過和薛麗離婚,他也知道薛麗的性子,眼裡容不得沙子,就算再舍不得,知道這事兒也肯定會跟他鬨離婚,一想到離婚的話,雙方父母得如何失望難過,他更不安了。
“你這個情況,肯定要家屬過來的啊,你想出來,也得家屬簽字,總不能你想一直待在警察局。”
聽到這話,彭輝臉色一下子更滄桑了,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可如今警察就在麵前,他想逃避都沒可能。
“真的不能寬容一下,不告訴家屬嗎,我老婆要是知道了,肯定跟我鬨離婚,我們的女孩還小,我們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就可以決定,如果要交錢,什麼保證金還是保釋金,我自己就可以交,能不能彆通知家屬。”
“先回警局,剩下的等做完筆錄,問完話再說,還沒定性,你那麼著急做什麼。”警察皺起眉頭,催促他們快一點。
都這個時候了,彭輝還在想方設法的蒙騙他,生怕婚姻出現問題的樣子讓看著這一幕的薛麗忍不住露出嘲諷的笑容,果然是大賤人。
“明明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可出現問題後,竟然第一時間擔心我知道,鬨離婚,太可笑了。”婚姻不保難道不是你自己作的嗎?
你不出軌,不找情人,會走到這一步?
彭輝和小林穿好衣服被帶走後,腦袋裡還在想明天的工作,一會兒問完話能不能放人,妻子知道怎麼辦,怎麼和雙方父母交代,如果薛麗鬨離婚,自己要怎麼認錯,怎麼挽留,全部都過了一遍。
彭輝和小林路過籠子時,貝殼一聲又一聲地念叨,“小賤人,大賤人,小賤人——大賤人——”簡直刺耳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