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萬嶠對儀容儀表很挑剔,這是伍夜觀察了一個月得出的結果。
摁響門鈴之後,對方給他打開門,房間裡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他聞到,還有咖啡的味道。
是萬嶠煮的,他給伍夜倒了一杯。
這種飲品伍夜很少喝,端起來嘗了一口,伍夜情商很高地道:“很好喝的咖啡,是從哪裡產出的?”
萬嶠看了他一眼:“肯尼亞。”
伍夜去過這個地方,但是這輩子的他沒有去過,就點點頭不說話了。
喝了小半杯咖啡,才說:“劇本我剛才看了,尺度確實略大,您不覺得需要刪改嗎?”
“還好。”萬嶠坐在伍夜對麵,長腿優雅地交疊著,說:“為藝術獻身是演員的基本素質。”
聽他這麼說,伍夜不由對他生起敬佩之情,但是一碼歸一碼,他還是覺得:“拍攝尺度還是太大了,就算是藝術片,也沒必要這麼誇張。”
“那你覺得現實中有沒有比影片更誇張的尺度?”答案當然是有,搬上銀幕的隻是生活中的一小部分:“你認為拍電影表達的是什麼?理想和夢嗎?這樣的影片已經泛濫了。”
“我……”
“你隻是個電影新人,連專業課都沒上過,我跟你談這些顯得有些可笑。”萬嶠的表情跟他的語言如出一轍地高傲,說著:“那這麼說吧,我們表現的並不是性本身,裸不是一件yin穢的事情。”
下一句萬嶠想說什麼,伍夜幾乎已經猜到了,無非就是說人的層次不同,對這件事的理解也不同。
伍夜隱隱感覺到萬嶠的鄙視,怕是把他當成了那種毫無藝術細胞的粗人。
那真是冤枉了他。
不想出演這麼大尺度的鏡頭,隻是內心保守羞澀而已。
現在受到萬嶠這種隱隱的鄙視,太讓人心裡不好受了,懶得解釋的伍夜乾脆點頭道:“那好吧,我沒意見。”
“你放心吧,影片播出的時候會加以剪切,能留下的鏡頭都不會太誇張。”
兩個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哦,我還以為你要考慮很久。”萬嶠出乎意料地提到了伍夜的前任:“怎麼樣,難道是顧忌你喜歡的人嗎?”
提起這個伍夜露出微笑,那種幸福的光芒莫名地讓萬嶠感到無比刺眼:“如果他還在的話,的確不會允許我拍這種鏡頭。”
對方繼續露出那種蠢兮兮的表情。
既然是死者,萬嶠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話頭是自己提起的,不管說什麼都顯得無禮。
隻是覺得劉導演眼戳,不然怎麼會看出伍夜這個家夥喜歡他,簡直可笑。
“好了。”萬嶠收起那些有的沒的,清空腦子開始工作:“那我們對一下戲吧,時間有限,不要浪費時間,畢竟親熱戲對我來說比武打戲還要難。”
“好。”對伍夜來說何嘗不是。
他希望自己今天和萬嶠對戲的時候,不要帶入對彆人的感情,因為萬嶠不是誰的替身。
兩人各自又默讀了幾遍劇本,然後交流了一下意見,該怎麼切入,如何營造氣氛等等。
大部分都是萬嶠在安排,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包括在劇組裡,大家也是聽他的意見。
伍夜點點頭,但真正做起來的時候是怎麼發展,可能就不是萬嶠一個毫無經驗的新手可以預料的事情,他心想。
比如說兩個主角一邊走一邊拉鋸的時候,是不可能帶有太多表演成分的,隻能被感覺推著走,否則演出來隻會很假。
所以想要達到理想中的效果,最好的辦法就是一遍一遍地去試。
今晚的對戲隻是一個嘗試,主要作用是熟練流程罷了,伍夜欺近萬嶠的時候,完全放鬆自己,把這當成一次約會。
這場戲裡,萬嶠演的角色是十分配合的,因為他們剛剛取得了一次小成就,他高興得稍微喝了點酒,被暗戀的人發出求愛信號時,整個人處於高度興~奮的狀態。
這有點不太好演。
可能是氣氛沒到位吧,萬嶠試了幾次,完全沒演出南煊那種熾熱和狂喜的狀態。
伍夜感覺自己抱著一塊冰,撩了幾次,也沒能把對方的情緒撩動起來。
“嶠老師,你是不是累了?”
被他詢問的萬嶠臉色一陣古怪,撇開視線道:“沒有氣氛,我入不了戲。”
那怎麼辦?
“放點音樂嗎?”伍夜絞儘腦汁,想到一個提議:“或者明天再對戲?”
“放音樂吧。”萬嶠立刻說:“我去找找。”他轉身去開電腦,把表情藏在伍夜看不到的地方。
見鬼的氣氛,天生就是吃演員這行飯的他,從來不需要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今晚不入戲的原因很簡單,萬嶠隻要一想到伍夜喜歡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就毫無入戲的情緒。
誰要跟一個心裡有白月光的人接吻親熱,那是有多看不起自己才會這樣糟蹋自己。
可是當伍夜說明天再對戲的時候,他卻去放可笑的音樂。
一切都是為了這部戲,拍完就好了,萬影帝心想,拍完這部戲,他再也不要見到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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