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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池開始收拾行李,他的行李都放在客房裡, 葉舒過來榜他一起收拾, 兩個人聊起來。
“你和楊昊是什麼情況?”葉池問。
“什麼都沒有, 就隻是互相幫助。”葉舒輕輕一笑,似乎帶著一些羞澀。
葉池覺得互相幫助這詞兒有點耳熟,“那姐你對傅先生呢?”
葉舒本來表情好好的, 突然就僵住,葉池心裡產生不妙感, 莫非被她說中了。
“你不要哦胡思亂想,我對傅先生隻有感激。”葉舒低著頭說。
葉池帶著疑惑:“真的?”
“當然是真的, ”葉舒抬起頭笑著說。
葉池:“那如果傅霖喜歡你呢?”
“傅先生對我肯定沒有這種意思, ”葉舒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你不要胡思亂想。”
葉池還有些不放心,但是既然葉舒都這樣說了,葉池也就沒在講什麼。
葉池蹲下去整理行李箱, 箱子是傅霖給的,一看就是高大上的牌子,還是純牛皮,做工也很精致, 設計也很前衛。
看著蹲下去整理東西的葉池,葉舒表情有點複雜,剛想開口問什麼, 突然瞥見葉池脖子上的紅斑。
“阿池, 你脖子上那是什麼?”葉舒指了指葉舒的脖子, 詢問道。
葉池抬頭了,啊了一聲,碰了碰側頸上的“濕疹”,“艾伯特說這是換季的疹子,不礙事的。”
葉舒靠近那麼一看,這哪裡是疹子……
不過她沒說出口。
葉池這個態度,一是不想讓葉舒知道,二是真的不想知道。
葉舒作為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姐姐,最終是沒有再問什麼。
葉池整理了兩套衣服,兩套換洗內衣褲,一套睡衣,浴巾……
翻著翻著,葉池翻到了傅霖給他的手表。
上次他戴完就放進盒子,想說找個時間還給傅霖,想著想著就忘了,這個時候,從行李裡拿了出來。
整理完行李,葉舒就回屋子睡覺了,葉舒的生物鐘相當正常,準時九點睡著,白天七點醒來。
葉池則拿著錦盒,去了傅霖的書房。
路上遇到了艾伯特,“艾伯特,先生在書房嗎?”葉池又問,“和張秘書在談事兒嗎?”
“張先生回去了,就先生一個人在書房,你現在要過去嗎?”艾伯特和葉池也變得日益熟悉,不在用敬語。
葉池點點頭,來到書房,敲了敲門:“傅先生,我可以進來嗎?”
“嗯,進來,”傅霖涼涼的嗓音從裡麵傳來。
葉池開了門,進去,轉身掩住門,他走到傅霖的桌前,把錦盒放到傅霖的桌子上。
“先生,這個還給你。”他把錦盒推到傅霖前麵。
傅霖抬頭,看了一眼葉池,臉色未變,可能感覺到他不高興了,“這是給你的。”
葉池搖搖頭:“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傅霖將錦盒往回推:“你不要,就扔掉。”
葉池:……
“這一款,不適合我,”傅霖說完低頭繼續看手裡的文件。
葉池站在那裡有些尷尬。
“你可以當做這次隨我出遠門的酬勞,”傅霖突然又抬起頭,放下手裡的文件,又說:“如果不喜歡,就扔掉。”
葉池:……
他就是當掉,也不能扔掉。
看傅霖這麼強硬,葉池也沒敢繼續說,於是隻好點點頭,心說就壓箱底,以後要走的時候就留這裡。
“那好吧,我先收著。”
結果葉池拿著錦盒要出去的時候,身後傳來傅霖的話,“明天記得戴上。”
葉池:……
傅霖一個晚上沒有睡,應該是非常忙,葉池一個人抱著熱水袋霸占一整張床,想著美美地睡了一個覺,就是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
以至於翻來覆去,到了深夜才睡著。
一大早,葉池就聽到了走動的聲音。
迷迷糊糊,已經把要出門的事情忘了,還想睡個回籠覺,結果艾伯特已經進門來喊他了。
“葉池,起床,先生準備出發了。”
葉池不想聽,蜷到被子裡不肯出來,突然,葉池溫暖被窩被伸進來兩條冰冷的東西,瞬間葉池打了一個激靈,然後就被一雙胳膊拖出被窩,耳廓吹來涼風,傅霖的聲音從耳後傳來,“車上可以繼續睡。”
葉池懵了那麼一下,然後瞬間從傅霖懷裡掙開,下意識看了一下艾伯特,卻發現艾伯特已經離開房間。
他鬆了一口氣。
“我馬上起來。”
葉池到大廳的時候,所有人都準備好了,桌上是早餐,葉舒也早起送他們。
喝了兩碗紅米粥,吃了兩個雞蛋,一個雞蛋餅,一個糯米糕。一直吃到葉池撐得直翻白眼,傅霖才開口說動身。
葉池覺得他是鴨,現在是在填鴨。
張秋陽看了一眼撐得走不動道的葉池,有點擔憂,“你不會吐吧?”
葉池搖搖頭,半天吐出幾個字:“不要和我說話。”
張秋陽:……
葉池雖然早上想賴床,但是坐著車,倒是不困了。
車子一點點往城外開,艾伯特坐在副駕駛和張秋陽偶爾聊聊天,葉池不太敢動,總覺得隨便動動,肚子裡的雞蛋就要蹦出來。
路上行程大概需要個六七個小時,他們將近九點出發,下午四五點能到,本來葉池因為撐,精神奕奕,結果因為昨晚沒睡好,開始變困。
傅霖神奇般,從放在座位下的箱子裡拿出了一床毛毯,遞給葉池。
“謝謝先生,”葉池直接就裹上,靠在車門,看著外麵一晃而過的風景,已經出城了。
出了城,外麵的道路就開始顛簸起來。
張秋陽是習慣了,傅霖壓根和沒事人一樣,艾伯特還談笑風生,隻有葉池,肚子裡裝了兩碗紅米粥,兩個雞蛋,一個雞蛋餅,一個糯米糕的葉池,開始感覺到不適。
暈車最好的辦法,就是睡覺,葉池閉上眼睛,開始醞釀睡意。
沒想到,倒是很快入睡。
隻是一個急刹車,將葉池晃醒來,不過立刻有一雙手臂將他箍住,牢牢圈在懷裡。
“怎麼了?”葉池睜眼,發現自己在傅霖的懷裡,不動聲色地挪開了一點。
“前麵堵了,”葉池往外一看,前麵倒了幾顆大樹,橫七豎八把道路給堵了,前麵還有幾輛馬車也過不去,準備回城喊人來清理。
“先生,我們是走小道,還是等一等?”張秋陽問。
“小道。”傅霖說。
幾人繼續上車,葉池剛剛裹著毛毯,現在拿不掉,拿掉就覺得濕冷濕冷,於是繼續卷著地毯。
所謂的小道,要比原有路程多了將近三個小時,張秋陽和艾伯特輪流開車,卻又停了下來。
葉池也是服了,因為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窸窸窣窣的雨聲打在車上,形成了很大的噪音。
下起了暴雨,車子停到了空曠的平地,但是無法前行。
“前麵是黃泥路,不能走,咱現在這裡休息一下,”張秋陽無奈道。
艾伯特點點頭,“這樣的路不好走,前麵還可能會有其他危險。”
葉池啥都沒說,老老實實躲毯子裡。
傅霖從他的公文包裡拿出一些文件,開始處理,雨敲擊在車頂的聲音在安靜的車內十分刺耳,仿佛整個人都被籠罩在雨裡。
往窗外看,他們在一片較高的堅實平地上,水肯定是淹不到,但給葉池一種整個雨裡隻有自己的感覺。
細細往下想,如果死在這裡,是不是都不會有人發現。
“雨什麼時候會停?”葉池看著外麵問。
“這可不一定,說不定還得在車裡過夜,怕不怕?”張秋陽不懷好意地故意壓低聲調。
葉池:……
真的要過夜,他還真的有那麼一點點害怕。
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雨,一直都沒停,而且越下越大,本來可以往回開的,這會附近的路都看不清了。
幸虧傅霖的車質量杠杠的,沒有半點要壞的跡象,不過也是熄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