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偏向於還有隱藏的第三種可能。
可問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第三種可能到底是什麼。
“不用證明,”灰原哀看著他,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我相信你。”
所以她準備試探一下。
幼.女稚嫩的嗓音響起在安靜的室內,帶著主人身上所特帶的冷淡語氣。
“但你可以告訴我,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到底剛做完什麼事嗎?”
灰原哀盯著黑發的少年,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看不出什麼端倪。
空氣似乎隨著她的這句話變得焦灼了起來,午後的微風都吹不進這塊地方。
陽光照著少年白皙的皮膚,明明是溫暖的代表,此刻看著卻不知道為什麼讓人感覺渾身發冷。
“……”少年抿了下唇,看上去有點瑟縮的意味,那雙漂亮的眸子表現出有點緊張的神色,“……我、”
……有問題。
通過竊聽器竊聽著這邊的一切的衝矢昴眯了下眼睛,露出了屬於獵食者一般的神色。
雖然不排除這個少年在刻意偽裝的可能性,但根據衝矢昴目前所掌握的情報來看,他在灰原哀麵前透露的情報還是可以聽一聽的。
但信不信……可就由他自己決定了。
衝矢昴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如同狼一樣勢在必得的神色緩慢浮現。
潘多拉的魔盒,在被緩緩打開。
——
鹿齊沉默,鹿齊無儘沉默。
他怎麼知道傳過來的時候他到底怎麼了啊!
他根本就沒有這個劇本啊口胡!
鹿齊飛快地頭腦風暴,眼睛看著灰原哀期待她給自己來一個劇本讓自己照著演。
重點是這個緊張的時刻,一直給他提供劇本靈感的這副軀殼保持了沉默,安靜如雞。
鹿齊:……
我的身體!我的身體你怎麼了!你醒醒啊!
他又瞅了瞅灰原哀,眼裡可憐兮兮的期待被灰原哀理解成了意味深長。
灰原哀被看的心下一跳,下意識地想躲起來,卻又強作鎮定地開口說道,“如果你不想說的話,那就讓我猜一下吧?”
雖然用著疑問的語氣,但她卻好像沒有征求工藤的同意的意思,自顧自的開口繼續說道,“我剛遇見你的時候你處於重傷狀態,所以你那個時候一定才經曆了一場並不輕鬆的戰鬥。”
鹿齊眼睛一亮,恨不得撲上去抱著灰原哀的大腿嗚咽著說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而在灰原哀眼裡,他則是眼裡閃過了一絲興味,慢悠悠地坐直看向自己,似乎在說,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編出什麼離譜的東西。
所以,灰原哀對工藤的濾鏡至少三百層。
“你的手腕上有一條三到五厘米的疤,臉上也有擦傷,腰上現在還纏著繃帶。”
茶發蘿莉看著他,說道,“所以那個時候你經曆了一場以一對多的戰鬥,並且失敗了。”
黑發少年用手撐著腦袋,半睜著眼睛聽著她的推理,聽到這裡的時候他輕輕伸手扯下了太陽花的一片花瓣,對著窗外的太陽眯起眼睛觀察了一番,反駁到,“不對哦,灰原。”
他露出一個略顯甜蜜的笑容,“那次,我是成功的哦。”
成功為自己、為阿陽報了仇。
“爸爸媽媽——阿陽想吃草莓蛋糕——”
獨屬於孩童的稚嫩聲線伴隨著微風傳入工藤的耳朵裡,他突然握緊了手中的花瓣。
凳子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在隻有舒緩音樂的咖啡廳內顯得有些突兀。
其他顧客轉頭看過來了。
黑發的少年也突然發現自己的舉動有多失禮,於是對著周圍的人鞠了個躬,又坐下來了。
工藤拿起咖啡杯灌了一大口,劇烈地喘息著。
他剛剛看見了……阿陽!
和記憶裡相似又不同的男孩,淺棕色的漂亮眸子清澈透明,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
他左手牽著爸爸,右手牽著媽媽,正在努力地把爸爸媽媽牽去蛋糕店。
陽光灑在小太陽的臉上,盛放在他的梨渦裡,一時間好像比天上的那顆太陽還要亮。
小男孩牽著爸爸媽媽離開,徹底脫離了工藤的視線。
他這才又喝了一口咖啡,舌尖醇厚苦澀的味道拉回了他的理智,黑發少年低頭看見了若有所思的灰原哀。
他隱蔽地瞥了一眼茶發蘿莉的領口——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裡有一枚竊聽器。
工藤眼眸微暗。
他和那家夥的相似度大概又要掉一個檔次了。
也就是說,他是「工藤新一」本人的可能性在他們那裡又低了一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