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麼會落到最後隻能把亂步大人我送離那個世界,然後等待世界滅亡的結局到來,這樣的結局呢?”
江戶川亂步看著他。
太宰微微坐直了一些,重複了一遍他的話,抬起來的頭微微歪了歪,懶散地說道,“為什麼呢?亂步先生猜猜看怎麼樣?”
“不推導出結果就直接尋求答案,可是作弊的行為哦。”太宰這麼說道。
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對視了一眼。
“無聊的遊戲。”太宰治評價了這麼一句,又繼續說道,“你沒有那個能力對吧。”
“就亂步先生來這裡給我們透露的信息而言,書並不是完全萬能的許願機,它是以以物易物的形式存在的。”
“那麼,亂步先生為了複活他的父母,付出的代價是……健康。”
“而你,付不起拯救整個世界的代價。”太宰治笑了一聲,鳶色的眸子裡似乎沉積著某些暗沉的情緒。
鳶眸青年眸光閃爍了一下,好整以暇道,“如果我沒有救下我那個世界的話,又怎麼會在這裡呢?”
“畢竟,我可是世界的一部分。”太宰笑意盈盈地說著。
與他麵龐一模一樣的青年把手插進風衣的口袋裡,兩雙顏色一模一樣的眸子對視著,像是照鏡子一般,兩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不明的笑意。
這個問題並不好回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太宰這樣說也沒有錯——就像人類的大腦不能脫離於人類生長一樣,世界中的人也不能脫離世界生活。
但從另一個意義上來說,人和世界是分開的——就像眾多科幻裡寫主角穿越世界一樣,人並不一定是某個世界的固定居民。
這種東西是很玄幻的,而且比較唯心,太宰治也無法確定準確的答案。
太宰看自己的同位體沒有說話了,於是收斂了笑意。
他垂著眸子的時候,身上的氣勢一下子撐起來,整個人卻又看著像僅僅是一個頹廢的陰鬱青年,他說,“好了,遊戲結束——是我贏了哦。”
與他身上的氣質相反的是,青年的語調很輕快,像是某種鳥類活潑的叫聲,帶著一股子少年獨有的活躍氣息,“那麼,請殺掉我吧?”
他甚至用了征詢的語氣。
“你知道不可能的啦。”江戶川亂步拖長聲音,站直了,那雙銳利的仿佛可以看透一切的眸子重新閉上,整個人也重新遠離了太宰,“你明明有事情要做吧。”
“誒——?”太宰也跟著拖長聲音,輕輕地抱怨道,“亂步先生也太犯規了吧——”
“總之自己去找啦——亂步大人才不接這種委托!”孩子氣的第一名偵探用手枕著腦袋,拖長聲音留下這麼一句話,就跑到自己的專屬辦公桌上吃零食去了。
太宰眨了眨眼睛,鼓起臉頰撒嬌似的抱怨了一句,“亂步先生太過分了。”
不太對。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他來這裡難道隻是為了那一個人?有點不太符合他的性格。
要說他去另一個世界隻為了一個人的話,太宰治想著。
有點不太正常。
青年這麼想著,抬眼看了一下坐在沙發上的太宰。
太宰坐在沙發上,眼睫微垂,渾身籠罩著沮喪的氣息。
簡言之,一股愛而不得的味道。
太宰治被雷的不輕,渾身雞皮疙瘩掉一地。
他有點想把這個太宰治開除宰籍——什麼愛而不得惡心死他了。
隔了一會兒,太宰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地離開了武裝偵探社。
沒有一個人阻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