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眼睛都懶得碰一下。
“可、可是媽媽她畢竟陪了您十幾年啊……從校服到婚紗,爹您體諒一下媽媽吧。”太宰說這段的時候甚至還帶上了哭腔,他本來就長的嫩,臉上又沒有纏繃帶了,現在看上去也不過就十來歲。
原本身高可能算得上是個破綻,但他現在就是坐著的,根本看不出來他到底有多高。
所以現在就算說他十五六歲,也是有人信的。
“……”森鷗外一時語塞。
“爹……就算您不喜歡我們、不喜歡媽媽,您也不能……給不是你的孩子當爸爸啊……”太宰簡直痛心疾首。
愛麗絲也被他整的有點懵,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說什麼,太宰就又翻了臉,“對不起爸爸嗚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問問你、對不起嗚嗚嗚,我和哥哥很快就會離開橫濱的……”
太宰說著就把在旁邊坐著有點懵的阪口安吾拉了起來,末了還要添一句,“我就是、有點擔心你。”
森鷗外陷入沉思。
剛才太宰語速賊快,戲也完全沒少,他壓根沒想到太宰會來這麼一出,最好的插嘴機會就被他最開始那一愣給愣沒了,後期就完全找不到機會插嘴。
森鷗外:失策了。
不然他好歹也能和太宰互演幾輪,而且他活得比太宰長了接近二十歲,比臉皮他就不可能會輸。
當然了,這點從他能旁若無人地與愛麗絲打打鬨鬨這件事情中也可以看出來。
但無論怎麼說,他今天算是被太宰擺了一道。
森鷗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無視周圍異樣的眼光,旁若無人地低頭問道,“愛麗絲醬~你說我難道看起來很醜嗎?為什麼太宰君看見我就跑呢?”
“笨蛋林太郎!這種問題不要問我啊!”愛麗絲叉著腰數落森鷗外,於是周圍人的表情更加微妙了。
——
阪口安吾被太宰治拉出來,還沒從剛剛那場大戲裡脫離出來。
如果沒認錯的話剛剛那個人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森鷗外吧。
他剛剛莫名其妙就變成了對方的兒子、太宰的哥哥,事情發展得讓他有點看不懂。
雖然隱隱約約可以猜到太宰這麼做的原因,但突發情況反應不過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
“太宰,我們是不是還沒付錢?”阪口安吾道。
太宰兩隻手在後腦勺的地方交叉,表情輕鬆地迎著夕陽走,血紅色的夕陽把他的眸子染上溫暖的紅,青年聽到這句話,輕輕彎了彎唇角,理所當然地說道,“就交給森先生付就好了。”
想了想,他又慢悠悠地添了一句,“為自己的兒子吃的飯付錢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而且我叫了那麼多聲爹,不收點錢好虧的。”太宰理直氣壯。
阪口安吾一時語塞,因為順著他的話想想,你就會覺得他說的好像沒什麼毛病。
“太宰……”阪口安吾歎息一聲。
太宰隨著他的話微微側目,被夕陽染紅的眼眸與黑色的發絲似乎相呼應,原本死氣沉沉的麵部也像是被吸走了灰塵,重新散發新的活力。
青年側對著他,臉上重新出現笑容,像是天邊的雲彩一樣帶著溫暖的橙色,“安吾,今天的夕陽很漂亮。”
阪口安吾沒再說話,隻是隨著他的話抬眸,一片天空都被漂亮且燦爛的橘色暈染,確實很漂亮。
他卻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港口黑手黨的那位重力使,他頭發的顏色,就是如同雲霞一般燦爛的橘色。
太陽逐漸下落,這足以證明橫濱又一次、安全地度過了這一天。
森鷗外被迫付了太宰治和阪口安吾吃飯的錢,在門外看著漂亮的夕陽沉思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帶著愛麗絲踏上了回到港口黑手黨的路。
褚發的重力使不知道有人想到了他,他現在正坐在自家的陽台上,開了一瓶紅酒放在手邊,一邊眯著眼睛一遍欣賞著夕陽。
武裝偵探社的各位依舊各忙各的,黑色頭發的偵探站在武裝偵探社的窗台前麵,舉起一顆漂亮的翠綠色珠子對準下落的太陽,麵龐上被灑上一片金色的餘暉。
太宰治躺在他的寶座沙發上,用《完全**》擋住臉部,閉著眼睛隨著耳機裡的歌聲哼唱自創的殉情之歌。
來到橫濱的費奧多爾站在某個不知名的街道上,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紫紅色的眸子裡落滿餘暉,他喃喃道,“也許……可以滿足我的願望。”
一切都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