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太宰治,他當然知道如果一個太宰治在同一個地方住了20天以上會有什麼樣的痕跡。
不過讓他有些不太理解的是,他七天前第一次去調查的時候,故意留下了一些調查的痕跡,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不可能發現不了才對。
但是一直到今天,那個太宰治也沒有再出現——如果他發現了的話,就會在第二天與他見麵才對。
而他之所以確信那個太宰治和費奧多爾結盟了,完全是因為他兩天前,也就是森鷗外被捅的後一天,在周邊打聽了一下。
有人興奮地為他描述了一下全過程,甚至於太宰治還發現路邊的大媽們手上有視頻。
太宰治就借著自己乖巧的臉和巧舌如簧的嘴巴,在大媽們那裡獲得了視頻的觀看權。
在觀看的過程中,他清楚地認出了裡麵的人是他的同位體和費奧多爾。
認出這個組合的太宰治說實話是有點驚訝的,因為以他現在掌握的情報,他想不到這兩個人合作的理由。
但不過如果是他的話……好像和誰結盟都不意外。
太宰治漫不經心地想著,但眉宇間隱約有些凝重的味道。
他和費奧多爾的組合。
真是……
糟糕透了。
雖然一個太宰治或者是一個費奧多爾他有信心能玩得過,但是這倆加起來……太宰治沒信心說出這種話。
更何況他不確定這倆的合作究竟是不是真心的,也不確定他們兩個的情報是否共享。
如果情報共享的話,那就是最糟糕的結果了。
已知那個太宰治是異世界來的,目的不明確,而費奧多爾的目標是「書」。
異世界的那個太宰治,是「書」的擁有者——雖然那本書目前在武裝偵探社手裡。
但是毫無疑問,曾經擁有「書」的太宰治,和世界最大的情報販子、死屋之鼠的首領費奧多爾聯手,是無法想象的巨大災難。
——他們對於書的情報的掌握,恐怕是到了彆人難以企及的地步。
所以他和江戶川亂步商量了一下,決定先把費奧多爾抓起來丟進默爾索,手動拆散這兩個人的合作。
這幾天他和江戶川亂步幾乎把所有可能性都推了個遍,最後得出的結論是——
那位「太宰治」應該會在他們找到費奧多爾之前進行阻撓。
但是很可惜,一路上除了這位魔人自己布置的陷阱,就沒有什麼額外的東西出現了。
就好像那位和魔人結盟的「太宰治」並不存在一樣。
他們本來以為是太宰和費奧多爾又一起商量了什麼計劃,所以路上才會沒有太宰的手筆。
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樣?
因為費奧多爾目前看起來也有些驚訝。
“嗯……確實是有些意外呢。”費奧多爾被點破,乾脆大大方方地承認了,然後咬起了指甲蓋,陷入沉思,“看來也不是你們做的。”
“治君真是給我添了大麻煩呢。”
費奧多爾似真似假地感歎道。
“……”太宰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剛張嘴準備說什麼,就看見費奧多爾的腦袋微微往右偏了偏。
——而他這個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見,魔人的右耳裡帶了一個黑色的通訊器。
十多秒之後,費奧多爾仰起頭,柔軟的黑發垂在他的臉頰兩側,語氣帶著些許笑意,語調卻像是在九天之上的神明,沒什麼誠意地道歉道,“啊,抱歉了,太宰君。”
他抬起手敲了兩下右耳的通訊器,歪著頭看向他,“很可惜,雖然我很想和你們一起離開。”
青年在這裡頓了頓,臉上揚起溫和的笑,“但是如果你們要帶我走的話,恐怕你們的首領就會徹底離開這個腐朽的世界了。”
聞言,太宰治瞬間明白了什麼。
他危險地眯起眼睛,眸子裡的神色暗沉,“我以為陰溝裡的老鼠應該知道惹怒貓是什麼下場。”
費奧多爾看似無奈地攤了攤手,“很可惜,這個方式並不是我想到的呢。”
“還有,「感染者」們正在朝著你們首領所處的位置靠近哦。”
說到這裡,他紫色的眸子看上了旁邊站著的官方部隊,好心地說道,“順便一提,你們的長官也在那裡哦。”
那邊隊伍裡小隊長模樣的人瞳孔一縮。
什麼?!
太宰治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眸子裡像是醞釀著巨大的風暴,仿佛下一秒就可以掏出槍來把費奧多爾射穿,“……他們在哪裡?”
“唔,已經確定真假了麼?”費奧多爾絲毫不慌,甚至還抬起手來拍了兩下,像是在鼓掌,“真不愧是太宰君呢。”
“你們的首領在哪裡,我想太宰君比我知道得更清楚才對吧?”費奧多爾溫和地笑著,“那裡,可是我替你收拾的爛攤子哦。”
……是擂缽街。
太宰治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回想起來了,他曾經去探查過那個「太宰治」的住所,留下的痕跡可以確定就是老鼠替他抹掉的了。
“嘛,不過具體的地方並不在那裡哦,但是如果問我的話,我也並不清楚呢。”費奧多爾仍舊在笑眯眯地火上澆油。
太宰治沒理他,現在比起跟老鼠沒營養的互嗆,當然還是首領更重要一些。
今天早上江戶川亂步就發現社長不見了,但是經過討論,他們知道社長是去一個隻有他和森鷗外知道的地方決一死戰了。
再加上中島敦他們已經被派出去找那個「共噬」病毒的異能者了,就在他來這裡以前,也已經觸碰了那個異能者,可以確定異能已經解除了。
最後他才來了這裡。
因為他們都相信福澤諭吉和森鷗外不可能在異能解除之後還鬥毆。
現在想來,他們還是低估了那個「太宰治」的危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