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屬們一言不發，目不斜視地低下頭離開了。
——
十分鐘之後，中原中也意識回籠，警惕地抬起頭，然後就發現自己被綁到椅子上了。
而太宰治就坐在他旁邊，而且還抓著他的一隻手。
中原中也:？！
“混蛋太宰，你這是在乾什麼？！”中原中也一時間忘記了昏迷之前太宰治做的那些事，鈷藍色的眸子盯著自己和太宰治接觸著的手，身體後仰。
“放開我，惡心死了！”
太宰治沒動靜，隻是低下頭來看著他，聳了聳肩，表情也很嫌棄。
“中也在想什麼？咦惹，好惡心！”太宰治誇張地抖了抖身體，“如果不是因為你的異能，我才不想和黑漆漆的小蛞蝓有哪怕一點點接觸呢。”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氣，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但還是很嫌棄地試圖抽回手。
隻不過很可惜，由於他被綁著，根本使不上力氣，所以手也就沒能抽回來。
“鬆開手，太宰治。”中原中也壓著怒氣試圖心平氣和地說話，“我不會用異能的。”
太宰治用那雙荒蕪的鳶色眸子看了他一會兒，從善如流的鬆開了手。
“中也不會忘記昏過去之前，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吧？”既然不用抓著中原中也的手防止他使用異能力，太宰治就乾脆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撐著腦袋問道。
“啊。”中原中也淡定地應了一聲，“確實還記得。”
“我要殺了你。”太宰治感覺自己有點看不懂中原中也現在的反應，於是他乾脆利落地吐出了這句話。
“哦，為什麼？”中原中也的反應有些平淡，甚至可以說有些冷淡了。
中原中也的反應和他預想中的任何反應都不一樣。
太宰治感覺有些不太妙，好像有什麼事情在逐漸脫離他的掌控。
“這不是你可以知道的……”太宰治試圖把主動權重新掌握到自己手裡。
語畢，他看見中原中也有些奇異地看了他一眼。
那種不太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了。
很快，太宰治就知道到底是什麼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了。
中原中也語氣有些平淡的敘述道，“關於那個病毒，你應該查到了什麼？”
太宰治沉默，而中原中也看他沒有說話，就繼續說道。
“這段時間我打聽了一下，那些「感染者」無法被人殺死。”
“但是我可以殺死他們。”
太宰治沉默地盯著被綁在椅子上的中原中也，對他的話也並不表示出什麼態度出來。
“荒霸吐告訴我，因為我是「上級」。”中原中也看著他，鈷藍色的眼眸裡凝聚著光亮——屬於人類的、生命的光亮。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麼？”
在中原中也問出這句話後，太宰治這才轉了轉眼珠子，臉上掛上一層虛偽的笑，“沒有哦，什麼也沒查到呢。”
“哦？”中原中也眯了眯眼睛，咄咄逼人地問道，“那你為什麼突然就要殺我？”
“真的不是因為殺了我，這個世界就會好轉嗎？”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你必須殺了我的可能。”中原中也坦承道。
“難道不能是因為你的存在，威脅到了我的首領地位嗎？”太宰治臉上的笑容不變，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到底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能保持這個笑容的。
他完全沒有想到中原中也這次會如此的敏銳。
而以這個笨蛋的腦回路，如果知道他死了，世界就有一定可能回到原本的軌道這件事的話，估計會毫不猶豫地去死吧。
“我不相信這個理由。”中原中也看著他，毫不猶豫地道。
太宰治:……
“把我想的太好了哦，中也。”太宰治道，“跟著我一路到現在，你也看見了吧。”
“我對所謂的下屬，態度可不算好呢。”
“更何況這才幾年，小矮子就忘記我當初是怎麼殺死森先生的了嗎？”太宰治臉上的笑意加深。
每次他們的衝突到這裡都會直接爆發，用森鷗外來堵住中原中也想要繼續問下去的想法，最好不過了。
“……”
不出所料，在太宰治說出這句話之後，中原中也沉默下來。
不論怎麼樣，森鷗外的死，他都不可能原諒這麼做的太宰治。
室內變得一片寂靜，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兩個人都沒有再想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