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靈魂自己也透露著滿滿的茫然。
事情是這樣的,上次首領宰事情過後他又陸陸續續穿了幾次,基本已經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這些人都是原本就存在於世界的人,並不是他們所謂的劇本成真。
搞清楚這件事的鹿齊徹底鬆了一口氣。
這些角色原本就很慘,和是他導致這些角色落入如今這種境地,對他來說是完全不一樣的。
前者,自己穿越過來了就是幫忙,而後者,就是完完全全地贖罪了。
甚至他還不知道要怎麼贖罪,最後還是靠角色們。
但總而言之,又穿越了不少次之後,鹿齊算是理清楚了自己穿越之後的一個流程。
穿越,詢問靈魂執念,然後把身體交給原本就存在於身體裡的靈魂,最後自己開啟觀影或者掛機狀態。
這一套下來他已經很熟練了。
但是今天,就在他穿越過來,在靈魂的指引下救下了咒術高專的學生們。
然後尋了個沒有關鍵劇情人物的地方,詢問這家夥的執念時,靈魂對他傳輸了自己茫然的想法。
是的,這家夥不知道自己的執念是什麼。
鹿齊:……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在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之後,他決定找一個可以照出事物的地方,看一看自己這次到底又穿成了誰。
於是他出現在了服裝店。
但是就在他站在鏡子麵前,仔細觀察自己這副樣貌之後,他陷入了沉思。
鏡子裡的青年身高大概165cm,灰白色的頭發,透徹的淺灰色眼睛,白色的繃帶把他的臉幾乎遮了個完全。
黑色的兜帽覆蓋住了他全身的皮膚。
鹿齊伸手摘下頭上的兜帽,一頭蒼白的幾乎看不出顏色的頭發淩亂地呆在腦袋上。
他順手理了理頭發,隨後才想去摘自己臉上的繃帶。
但在觸碰到繃帶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席卷了他的內心,在感受到這份恐懼之後,他幾乎是一瞬間就拿下了手。
隨後,那股恐懼便如同潮水般褪去。
鹿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心一片冰涼,甚至還浸出了些許冷汗,指尖無法控製地發著抖。
——這是急劇的恐懼之後所留下來的後遺症。
看來臉上的繃帶是摘不下來了。
他開口想歎出一口氣,卻不曾想,嗓子一陣發緊,最後她這口氣也沒能歎出來。
鹿齊眯了眯眼睛,敏銳地察覺到了一個可能性。
他這是……也說不了話?
剛才一路上也沒有需要開口的地方,所以一直到現在他才察覺到不對。
於是他試探性地張開嘴巴,嘗試著發出最簡單的一個音節。
沒有聲音。
他感覺到,就在聲音快要發出來的時候,一股莫名的力量阻止了他。
這個人……身上的束縛未免也太多了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
這個發色,這個瞳色……貌似在咒術回戰的世界裡,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搭配吧。
而且繃帶纏成這樣……所以他到底是怎麼呼吸的?
鹿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難以言喻的恐懼又一次席卷了他。
他迅速地放下手,眸子裡帶著些許深思。
所以並不是不能摘下來,而是根本不能觸碰?
鹿齊又一次抬眼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繃帶一直纏到了下半張臉,就留下一張嘴和一個下巴。
挺好,至少還知道要吃飯。
在剛剛來服裝店的路上,他也問過那個靈魂了。
但是,就算是那個靈魂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難道他這是過了新手保護期?這難度怎麼噌的一下長那麼高。
但是,就算那個靈魂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執念,甚至於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他也不可能直接代替這個靈魂在世界上行動。
說到底他唯一一次直接在世界上行動,而沒有把身體控製權放給身體裡的靈魂的,也隻有那一次。
——他的第一次穿越,成為江戶川亂步的那一次。
後來他也仔細思考了一下為什麼,最後隻能得到一個結論,那就是——
——在他來到那個世界的時候,他原本應該幫助的「江戶川亂步」已經死了。
死的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