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走吧。”真希拎著自己訓練用的木棍,率先走在了前麵。
狗卷棘看了一眼站在黑衣兜帽青年人旁邊的熊貓,垂眸思考了不到兩秒,也迅速地跑開,隻留下還沒有來得及動作的熊貓。
黑白配色的高大獸類看著自己同伴們遠去的背影,黑色的豆豆眼裡滿是茫然。
所以……隻能由他背這個人去校醫室了?
想通了這件事的熊貓瞪大眼睛,轉頭看了一眼仍舊低垂著頭看不清楚表情的棘,最後隻能認命地伸出熊掌放到棘麵前,問道,“你還能走嗎?”
沒有反應。
就像是一粒石子投下了懸崖,壓根掀不起任何波瀾,甚至連一聲回音都聽不見。
熊貓保持著這個姿勢和他僵持了一分鐘,直到真希的聲音從前麵傳過來:
“胖達你在乾什麼——?”
熊貓抬頭看過去,隻見墨綠發色的少女和銀白發色的少年人都站在不遠處回頭望他,狗卷棘還麵無表情地給他做了個“加油”的動作。
頭頂的呆毛隨著他的動作晃來晃去,讓熊好奇。
熊貓抬起另一隻爪子揮了揮,有低頭去看這個沒什麼反應的青年。
熊掌在他麵前晃了晃。
沒反應。
熊貓歎了口氣,說道:“這可不是熊貓我想這麼做哦。”
語畢,他伸出手來抱起戴著黑色兜帽看不清楚臉的青年。
在抱起來之後他才發現:
好像不是黑色兜帽擋了他的臉,在兜帽下麵,是一張被白色繃帶層層環繞的臉。
熊貓盯著這層繃帶盯了兩秒,隨後恍然大悟。
他懂了,估計是這人不小心經曆了什麼很可怕的事情,然後毀容了。
出了這種事情他大概很自卑,所以才會戴著兜帽還纏繃帶,是想把自己已經毀容了的臉遮起來!
好慘。
熊貓看著棘的臉,忍不住在心裡為他掬了一把同情淚。
——
棘醒了過來。
一天之內兩次被熟悉的恐懼感給嚇醒,著實不是什麼很好的體驗。
所以他醒過來的時候有點生氣,他想看看到底又是誰對他的繃帶這麼感興趣。
雖說他也知道一個人繃帶連臉都纏上了,肯定是很奇怪的——更何況他看著還不像是病殃殃的樣子,活蹦亂跳的。
但三番五次被如潮的恐懼給嚇醒也不是什麼好事,至少棘睜開眼睛的時候,真的很生氣。
隻不過他說不出話,而且就算他可以說話,也不可能張嘴就質問人家。
所以在家入硝子看來,青年人隻是在他碰到繃帶的一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但在看到那雙眼睛之後,家入硝子眉頭擰得更深。
和頭發差不多的顏色,蒼白而灰暗的,從裡麵壓根看不出什麼光亮,所以在看到的第一時間,家入硝子還以為他是盲人。
但在發現青年人很準確的捕捉到了她的所在地,而且目光之中沒有盲人的那種無焦距的茫然,家入硝子就砍掉了這個想法。
“你醒了啊。”家入硝子隨手從煙盒裡抽出一根女士香煙,在叼到嘴裡之後又意識到了什麼,於是把那根香煙從嘴裡取出來,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你身上一點咒力都沒有,怎麼會入學咒術高專?”
五條悟並沒有告訴家入硝子棘是被他拐過來的,所以她自然而然地認為棘也是學校的一員。
反正因為她有極為難得的可以作用於他人的反轉術式。
所有在高專時期被控製著被迫留在咒術高專,根本就沒有可以一個人出去的時間,久而久之她也就乾脆選擇不出門了。
這也導致了,她根本認不全高專裡的老師和學生。
黑發女人斜斜的瞥了他一眼,眼尾的痣給她更添幾分魅惑,隻不過眼下的青黑彰顯著她已經很久沒好好睡覺了。
“難不成你也是個天與咒縛?跟真希一樣?”黑發校醫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一年級生們。
“不是哦,他可以看見咒靈噠~”
真希還沒來得及說話,而且有這麼蕩漾語調的,也隻有一個人了。
家入硝子隨口道,“你來了啊,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五條悟剛好推開門走進來,手上提著一袋甜品,聽到這話——以家入硝子對他的了解,估計會像貓一樣驕傲的翹起尾巴理所當然地把自己的話理解為誇獎,然後隨口解釋。
但五條悟並沒有像家入硝子所想的那樣點頭承認,而是大大方方地搖頭道,“我不知道啊,所以我才把他帶進高專裡來了。”
“哦?這麼說的話,他原來不是高專裡的學生嗎?”家入硝子挑了下眉,但也沒認為自己剛剛錯認有什麼問題。
反正她本來就不記得高專裡的人,五條悟也是知道的。
“啊,不過有一點我知道哦~”五條悟神秘地豎起一根手指,神神叨叨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