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壹出示證件,校園門口看守的保安把他放行,入內。
保安猶豫道:“先生,後麵那位是您的助手嗎?”
不知為何,他有些怕那個站在身後穿著黑色緊身T恤的男人。
明明他隻是懶懶散散地站著,他就不自覺地咽口水,感覺到壓迫想要後退。
“不……”
源壹還未說完,禪院甚爾直接擠進門內,朝後退一步的保安道:“是,我是跡部老師的學生兼助手。”
保安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學校內最近怪事頻發,派來調查的人還是兩個古怪的男人。
“請進。”
等人走後,保安鬆了口氣。
當老師的人那麼年輕,學生的年紀看起來比老師還大。
想到職工宿舍內死的那幾個人的慘樣,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源壹他們來的晚,臨近黃昏,整個天空都昏黃一片。
整個學校像籠著一層陰沉沉的霧氣,天際的夕陽,紅的驚人。
“跟鬼校一樣……”
學校、醫院……這種容易滋生詛咒的地方,在術師的眼裡通常都十分陰沉。
來往的人明明不少,但卻如鬼影一般,無聲的從身邊穿行而過。
源壹汗毛直立,竟有些慶幸禪院甚爾這個狗皮膏藥粘了上來。
從學校的狀況看,這次的咒靈等級預估在一級。
果然,金額高的支線任務,不會那麼簡單。
禪院甚爾五感敏銳,同樣感覺到了學校的不對勁。
他向後瞥了一眼,一閃而過的兩個身影瞬間縮在樹後。
佐倉千代小心翼翼地扯了下野崎梅太郎的袖子:“野崎君,這樣收集素材的方式真的很像跟蹤……”
野崎梅太郎已經開啟了“無我境界”,漆黑的空間裡,隻有他和他的畫本在發光。
佐倉千代踮腳去看野崎梅太郎畫的內容。
紫灰色的傲嬌女性因為害怕,縮到了嘴邊有裂紋的黑發女性懷中。
她們麵前是一隻巨大的怪獸,黑發女性握著刀,語氣僵硬但卻暗帶關懷。
“跡子,這就害怕了?真是差勁。”
“才……才沒有!”
佐倉千代:“……”
野崎君你清醒一點!!你畫的是少女漫,不是熱血少女打怪漫啊!!
佐倉千代突然僵立在原地,禪院甚爾的目光跟張密密麻麻的網,將她吊起,無地遁形。
好可怕……
“野崎君……”
在“無我境界”中野崎梅太郎也感覺到了鋒利刺人的目光。
他抱著畫板,拉著佐倉千代迅速離開。
佐倉千代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將她吊起來的網被割破,她掉在地上,整個人都在冒煙。
啊啊啊啊啊啊!
野崎君牽我的手了,快進到野崎要和我結婚了!!!
禪院甚爾收回目光,他不知為何輕笑一聲。
源壹察覺到他並未走動,默不作聲的放慢了步伐等禪院甚爾跟上。
好歹算個人,如果真的有鬼,還能當肉盾擋一擋。
“跡部老師……”禪院甚爾尾調上揚,故意停頓,“我們往哪走?”
他好像熱衷於用“外號”稱呼源壹,不管是哪個馬甲遇到他,他總是用輕佻的語調怪模怪樣的叫他。
怎麼看,都不正經。
考慮到禪院甚爾還有當肉盾的作用,源壹對他的態度稍微好了一點。
回答道:“往前走。”
出事的職工宿舍在教學樓的後方,左邊是一處荒廢的舊食堂。
職工宿舍中還在居住的職工暫時搬出了出來,這也方便了源壹來探查。
禪院甚爾不緊不慢的跟在源壹身後,背對著他的源壹不知道禪院甚爾此刻看向他的目光十分惡意。
空蕩蕩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刀,禪院甚爾淩空比劃了幾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源壹感覺不對,扭頭看向他,刀又從他手中消失了。
有殺氣。
源壹對殺氣感覺敏感,這是練出來的。
對待禪院甚爾他一直沒有放下戒備,死乞白賴地貼著他,明顯是想報複。
換作是源壹,有人害的他跟一個億失之交臂,他也不會放過那個人。
職工宿舍的鐵門並沒有上鎖,源壹剛想進入,“Martin早晨”便提醒他。
[帳。]
差點忘了。
黑色的帳將整個職工宿舍包裹,像薄膜一樣。
禪院甚爾盯著源壹古怪背在身後的網球拍,暗自猜測源壹的咒式。
究竟是有多喜歡網球,連藏在血脈中的咒術都與網球有關。
他輕蔑的“嗬”了一聲,不管什麼樣的咒術師,在他眼裡都有夠討厭的。
以拯救世界為己任,虛偽的令人作嘔。
“嘖,有幸親眼看到咒術師祓除咒靈,榮幸。”
源壹沒有理他,不知道發什麼瘋,陰陽怪氣。
雙方都有秘密,源壹不在意為什麼他知道他是咒術師。
就跟禪院甚爾也不在意他為什麼對他的身份不好奇一樣。
禪院甚爾湊近他,溫熱的氣息強勢湧來。
他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混合著一股怎麼都洗不掉的血腥味,不難聞,但也說不上多好聞。
很獨特。
“你又要做什麼?”
源壹有些無奈,這樣沒皮沒臉,丟掉自尊的人很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