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
聶洲澤輕聲笑了下,“那2月份在科技商談會那會,你不是一樣沒有認出來?”
***
事後,許時沅和聞沁微信上聊天,問起怎麼他們都這麼巧,巧到在同一天晚上去了同一個地方。
聞沁如實承認:「其實,我和林超琦其實
是特意去偶遇你們的。」
「想不到吧嘻嘻」
許時沅:「我可謝謝您嘞,特意過來給我添堵」
聞沁:「我不是,我沒有。」
「誰讓你最近經常提到聶師兄,你都不知道,我潛意識都覺得我和他已經是老熟人了,就……哈哈哈哈哈」
許時沅:「還好你圓回來了,不然這會是我們友誼的一大危機」
聞沁:「淡定淡定,我本意是想為你助攻」
許時沅:「差點沒把我老底給捅穿,然後直接gameover」
……
下午,許時沅像往常那樣,去到宏麗大廈。
再過三天這項工作就算徹底結束了,所以這幾天她更是格外認真,打算完美收尾。
電梯裡有些是要去上木雕課的學生,見到她,紛紛主動打招呼。
學生們課後,一般都會有五花八門的問題,但他們英語不太好,隻能通過許時沅向麗絲老師提問,等老師回答完之後,再經由許時沅告訴他們。
所以,這次的口譯,許時沅既當了學生,又當了老師,體驗新奇又快樂。
就當她以為,剩下三天會依然如此快樂下去時,現實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如同往常一樣,她走進了藝術培訓公司,前台站著的兩個工作人員,沒有理會她的招呼,眼神似乎還有點……鄙夷?
許時沅不確定,這是不是她解讀過度。
然而,當她來到麗絲的辦公室時,以往這個時候麗絲都會和她熱情打招呼,但今天她隻是淡淡地看了她的一眼,還皺著眉。
隨後,她的助理李然推了推鼻梁的黑框鏡,快步把她帶到門口的沙發側,手機拿出一張照片,“這張照片是你之前參觀工作室的時候拍的,是吧?”
許時沅看了一眼,這是一張未完成的古堡木雕,她第一次看見時,覺得這細節特彆精巧,經過麗絲的同意就拍了幾張。
“應該是吧,怎麼了?”
“那為什麼你不經過我們的同意,就把我工作室裡的工藝品照片發到微信群?”
許時沅:“??請問你在說什麼?”
這張古堡木雕照片雖說是她拍的,當時她覺得特彆好看,經過麗絲的同意,她便拍了一張,“但我沒有上傳到任何地方,請不要血口噴人,也有可能是其他人拍了一模
一樣的上傳了而已。”
李然:“但事實是隻有你有這個可能性。”
“你有證據嗎?”許時沅麵無表情地問她。
“我們公司宣傳時也會把圖片傳上各大社交平台,但我們的圖片全部都有水印,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隻有你,而且你剛才也說了這是你拍的。”
做過這麼多次翻譯,許時沅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皮,按頭彆人泄密的委托方。
許時沅低著頭,在手機上按著,李然推了推黑框眼鏡,皺眉問:“你在聽嗎許時沅?”
“你想怎麼處理?”許時沅問。
“本來按照保密協議,你違約了應該賠償,但麗絲老師說,你和我們一起工作也有快半個月了,就不用你賠償,但是需要你道歉,同時用你這次的勞動報酬和我們的損失相互抵消,怎麼樣?”
許時沅抬手:“你等會,你先把你們說我傳出去的照片,發給我看一看?”
很快,李然發把圖片發給她,“發給你了。”
許時沅從相冊翻出自己兩星期多前拍的那張,兩張照片對比了一番。
很快,許時沅默默點了點頭,正想去找麗絲,李然伸手攔住了她,“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就行了,麗絲老師現在很不開心。”
許時沅看了她一眼:“不讓我去找她,我怎麼感覺你很心虛啊?”
李然放下手。
許時沅走到麗絲身側,“麗絲老師,打擾一下,請您看看這兩張照片。”
“雖然這兩張照片看起來很像,但是我拍的這張,城堡門口這棵古樹還沒有雕刻完成。但你們泄露在網上的這張照片裡,這棵樹已經完成了。”
麗絲眯著眼睛,仔細盯著看了兩三遍,“……確實不是同一張照片,如果不是你的話,那真是太好了。”
***
傍晚,聶洲澤和路淩在樓下餐廳吃晚飯,兩人商量完工作上的問題,自然而然討論起其他。
路淩饒有興味道:“你說你電影也看完了,我現在可以問你問題了?”
聶洲澤:“可以,彆問太細。”
“是不是女朋友?”
“不是。”
“不是女朋友還和對方看電影,彆跟我說你這是為了和人家談生意?”
聶洲澤修長眼尾勾了勾,想到她他便下意識彎唇,
笑意坦然明朗:“這倒不是。”
“那就是喜歡她?”路淩問完之後,已經猜到了他會說的答案。按照他對聶洲澤的了解,他這樣的鐵樹如何可能開花,肯定是否認的。
然而這一次,聶洲澤“嗯”了聲,並且道:“是喜歡她。”
“什麼時候的事啊?”路淩莫名有種身為老父親的激動,他們的創業團隊最開始隻有5個人,聶洲澤是其中一個。
一路上的路艱辛而孤獨,他們咬著牙扛了過來,見了光明,陸陸續續都有了另一半。
但聶洲澤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就和他大學那會兒撿的貓混在一塊兒。明明大學那會兒,追他的女生是最多的,這家夥卻通通完美避開。
聶洲澤:“今年。”
他沒有認真去想過,具體何時對她動的心,隻知道,她在不知不覺中占據了他的生活。
或許是看見冷風中守候多時凍紅的手,或許是推開家門她說“你回來啦”那一刻,又或許是更早。
一直以來,他思維更偏向理性,更相信可視化的數據,萬事萬物都追求所謂邏輯,大過那些模棱兩可的感覺。
然而,心跳沒理由會騙人。
重逢以來,和她相處的畫麵曆曆在目,隻要稍微想一想,便如同電影畫麵那般,一幀一幀清晰無比,而這時,他總會不自覺彎起唇角。
電影進度條拉到前半段。
女孩彎著腰,在香樟樹遮蔽的校道上掃地,齊耳短發蓬鬆柔軟,光影斑斑駁駁落灑落,在人來人往時朝著他看過來:“聶師兄,早啊。”
久遠的記憶褪去了陳舊的顏色,在他腦海中,日益鮮活起來。
無論是高中時候遇見的她,亦或是現在的她,笑容都是治愈的。和她待在一塊兒,他前所未有的的輕鬆舒適,如同整個盛夏涼風拂麵而來。
“關鍵是,對方喜歡你嗎?”路淩問。
“在男女方麵,可能不喜歡。”
說完,聶洲澤又想起,那天洗完碗出來時聽到她說,不喜歡他這種成熟穩重的,喜歡有少年感的……
“那在哪方麵才喜歡?”
“對長輩的喜歡。”聶洲澤抬眸道,說到“長輩”二字,自己都想笑,他早沒了“長輩”該有的心思。
路淩的表情卻是一震:“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禽獸。”
“是麼。”聶洲澤笑了下,沒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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