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婉先教育了自家小朋友不準亂走,隨後才再次看向倆人,“你們是一起來的?”
“對,”聶洲澤攬過許時沅肩膀,自然而然介紹道,“時沅是我女朋友。”
賀婉帶著她兒子走後,許時沅才恍然間記起,那次在KTV中,賀婉似乎說過一句“都是自家人”。
當時的她還因為這句話氣了一陣子,沒想到是真的,她自顧自的笑了下,隨即才抱著他胳膊問:“賀總是你表姐啊,你之前怎麼沒跟我說?”
“沒跟你說?”
他垂眸,“可能那天
我喝多了頭暈,我印象是你介紹過的。”
許時沅又想起來了。
那天在包廂裡,賀婉走過來找他時她心中不悅,就乾脆和身邊不知誰搭起話來,且包廂內人多,吵鬨,她沒留意聽他湊近低聲說的“表姐”字眼。
“你好像是說過,是我忘了。”許時沅笑著搖頭,“算了這不重要。”
***
從超市滿載而歸,聶洲澤把需要準備晚飯的食材被拎進廚房,許時沅把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安排好了之後,也進來幫忙。
男人站在廚台前切菜,垂著眼弧度清清冷冷,看上去專注溫柔。許時沅許時沅心底漾開一片溫暖的水域,她站了會兒,隨後才慢悠悠靠近他,靈活鑽進他身體與廚台的縫隙中。
聶洲澤動作一頓,兩手卻自動配合著她張開,由著她摟住他的腰,笑問,“是不是來搗亂的?”
“沒,你繼續做你的。”
說完,許時沅仰頭,在他下巴處親了一口,她想確認他是屬於她的,這是她的男人,正在給她做著飯。
等他切完菜後才鬆手,正想幫忙,又被他叫停了,“你先出去等著,我做好了你再來拿碗筷那些。”
雖然如此,許時沅時不時還是得要過來打擾打擾他,過沒多久,餐桌上陸陸續續擺上了幾盤菜,其中也包括她想吃卻不會做的可樂雞翅。
開吃前,她拍了好幾張照片。
不知道是不是她為這些飯菜加上了男友濾鏡,她覺得這桌菜簡直是人間美味,“我本來隻想吃一碗飯的,現在有點想再吃一碗。”
“我幫你盛?”他伸手。
許時沅:“不了吧,但是晚上吃兩碗飯有點太多了,我怕胖。”
他笑得無奈,“不用怕,明天帶你晨跑多跑兩公裡。”這句話總算讓許時沅多添了一碗米飯,並且吃得毫無負罪感。
然而吃完飯,她的肚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微微鼓起,她深深吸了口氣,小腹又恢複了原來的形態。
但這未免太累了,她保持了兩秒鐘就保持不下去了,“要是我長胖了你會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怎麼舒服就怎麼來,這些樣子我都很喜歡。”說著,他把她拉到身上坐下,清
冷眉梢揚著最溫柔的笑意,“你就是你,對我而言獨一無二。”
許時沅忍不住笑了,低下頭,抵在他肩膀處的位置。
下一秒,小腹蓋上一隻手掌,低頭,聶洲澤手正搭在她微微鼓起的小腹處,“你乾嘛呀?”
他語調混著笑,“這兒也喜歡,圓圓的。”
“……哪裡圓了。”
“比我圓。”
***
許時沅自告奮勇要洗碗,聶洲澤不讓,最後許時沅還是出來了,貝貝正坐在沙發角落,半眯著眼睛。
她決定去打擾它,怕它跑掉連摸它的頭也是輕輕柔柔的,它沒走,於是她想教教它把肉墊爪子放在她手心。
重重複複示範了幾遍,貝貝不情不願地把手掌給抽了回來,更加懶洋洋癱在沙發一角,打了個哈欠,表示它對這無聊把戲絲毫不感興趣,“喵~”
許時沅自動解讀,它是在說“本大爺肯陪你坐在這兒都算給你麵子了”。
她隻得作罷,手機震動了兩下,聞沁在姐妹群中哀嚎她今天加班才回來,飯都還沒吃。
於是,為了安慰安慰她,許時沅把剛剛吃飯的照片發到群裡,「把今天的滿漢全席發給你過過眼癮」
聞沁:「啊啊啊啊啊啊你這個魔鬼,等我,現在我就打車去你家蹭飯,破壞你們的二人世界!」
許時沅:「你可能趕不及了,因為它們現在全都在我肚子裡躺著了。」
陳傅怡:「這是沅沅你自己做的嗎?」
許時沅:「不是我,是我家裡那位哈哈哈哈哈」
聞沁:「了解了,我這就讓我看得想為林超琦報名了新東方廚師培訓班。」
聞沁:「敢情我這飯都估計沒吃上,就先吃了一波狗糧,許時沅你牛掰」
許時沅:「低調.jpg」
聞沁:「下次有這樣的好事記得叫我,讓本大廚來鑒賞鑒賞聶師兄的廚藝如何」
陳傅怡:「雖然我也想去,但是太遠了,沅沅你快遞寄過來給我嘗嘗可好?」
許時沅:「算了吧,要不我現在和你們一人點一份外賣?」
聶洲澤從廚房出來時,許時沅正坐在抱著手,不知道在笑些什麼,他不由得跟著她揚起唇,“什麼那麼好笑?”
許時沅把手機屏幕豎起給他看,“給你看看。”
聞言,聶洲
澤垂眸看去,眼神上下掃著手機屏幕,幾秒後忽的促狹地笑了聲,“原來你朋友是這麼覺得的。”
“是啊,笑死我了。”
“你也是這麼覺得的麼?”
“對啊,”許時沅笑著笑著應了聲,視線轉回屏幕上時她愣了,聊天框不知何時比她剛才看的要多出了幾條消息——
聞沁:「姐妹,今天這麼好給你做晚飯,肯定不隻是表麵上那麼簡單。」
陳傅怡:「請賜教-托腮.jpg」
聞沁:「他肯定是饞你身子!」
聞沁:「饞你身子啊姐妹,彆被男人的表象蒙蔽了」
這麼說,剛剛他在看的時候源源不斷彈出來的時候消息就是這些個玩意兒?等等她剛才回答了“對啊”二字?
臉頰本能地發起燙來,不知現在補救是否還來得及,身側沙發往下陷,聶洲澤挨著她坐下,“我怎麼饞你身子了?”
“……”
剛剛都肯定過了,現在再著急否認就沒意思了,許時沅順著他的話,黑白分明的瞳仁中帶著理所當然,“難道你不是嗎?”她的“身子”,不至於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吧。
“是,我是。”
聶洲澤語調坦蕩冷沉,“這麼說來,你以前給我做晚飯,也是這麼個想法?”
是的。
但許時沅是不會承認的,“沒有。”
說完,她起身想去倒杯水緩緩,沒想到剛起身,就被他牽製住手腕,把人拉到跨坐在他膝蓋骨節前的位置,讓她兩手搭在他肩膀上,“沒有麼?”
聶洲澤視線微微往上,瞧見她燒紅了出賣她的耳朵尖,像顏色略淡的桃花瓣,他忍不住低頭,咬了下。
她耳廓一熱,他綿密的沿著她耳廓,蔓延到她柔軟的耳珠,珍珠般圓潤好看,聶洲澤舔了下她耳垂,而後含住。
許時沅下意識縮了下,不是抗拒,而是有種往常沒有的異樣感受,愉悅而刺激,嗓音溫柔中又隱隱帶著侵略性,問“什麼感覺?”
“……”
“有點癢。”
平時許時沅臉皮還是挺厚的,時不時就要來招惹招惹他,說是知道他態度肯定是克製而縱容的,很少會像現在這樣。
她話音剛落,他的吻繼續輾轉在她耳垂處,包括他慢慢變得急促的氣息,她忍不住側了側頭,貼上他湊
近的薄唇,掠奪彼此的氧氣。
是他追的她,但他不滿感覺出,她的感情一直是熾烈的,眼底的喜歡從來都不加掩飾,青澀卻純粹,毫無保留。
他本應該感到驚喜,但卻莫名有種難以言說的心疼,擠壓著他的心臟,
越過她齒關,與她更深入地糾纏。
窗外不知何時開始下雨,細細密密地拍打著窗戶,但這樣微弱的雨聲,卻無法掩蓋室內,親吻時唇舌製造出來的曖昧水聲。
許時沅臉紅心跳,揪緊聶洲澤的衣擺。不知過了多久,她靠在他懷中,心安理得享受著以前貝貝才能有的待遇,賴著不肯走。
隻要是他,她什麼都願意給他,隻要他想。
何況,她能感覺到,他在壓抑某種躁動。
終於,聶洲澤雙手托起她,她緊攬著他脖頸,抱著她走動,這是……準備要去臥室房間的節奏麼……
她閉上眼睛,埋在他沉沉肩窩中,開門聲響起時,她心臟幾乎快從胸膛中蹦出來,緊張又期待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滴滴滴滴”四聲。
“……”許時沅再睜開眼睛,卻發現他抱著她進了她那邊的客廳,然後是她的房間,難不成要在……
“沅沅,你先去洗澡吧。”
聶洲澤放下她後,幫她理了理有些歪的衣領和衣擺。
“然後呢?”
“然後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他在她額上吻了下,“明天早點起來晨跑。”
……
許時沅一夜無夢。
她這一覺睡得格外的好,昨夜下的已經停了,風已經把街道吹乾得差不多了。和聶洲澤一起跑了幾公裡,再洗了個澡之後,許時沅感覺神清氣爽。
她也按照自己的計劃表開始工作,很快,她大學老師給她推了師弟微信。
後天她有個去電影節為外籍導演當陪同翻譯,老師吩咐她當個前輩帶帶這位直係師弟。隨後,她搜找了很多這個電影和導演相關的資料做準備。
中途中,她看了眼微信。
聞沁:「昨晚情況如何?」
許時沅:「沒有任何情況,一切安好。安逸.jpg」
聞沁:「沒道理啊,太能忍了吧。」
許時沅:「應該挺正常的吧,我們本來就約好要一起晨跑,他怕我早上不能起來和他一起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