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任何地方,抄襲剽竊都被公認為是一件很嚴重事情。
在美術界裡,一旦被打上抄襲標簽,這個人名字將會一生都被雕刻在恥辱柱上,受萬人唾棄。
憶青社會議室大廳裡,五十幾人沒有一個人說話。
雖然心底都有了答案,但誰都不想先開這個口。
畢竟那可是蘇家,他們這些界內有點名氣普通人怎麼敢就這麼對上,那不是如蚍蜉撼樹一般。
巨大顯示屏上,兩幅畫一上一下,刺激著在場所有人感官。
“大家還都在猶豫什麼?”
一道低沉帶點嘶啞聲音從後排響起。
眾人回頭去看,心裡略略定了下來。
說話是憶青社這次特地請來一位劉教授,在業界地位不低,而且是出了名重清譽,最恨那些搞歪門邪道人。
劉教授重重哼了一聲,心下很是看不起這些在場人。
一個個怕這怕那,能搞什麼藝術!
“就是有這種敗類,以為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才會把現在圈子搞得烏煙瘴氣!”
“直接選那個美院畢業生,《橋上柳》,另外一個淘汰。”
其他人附和了兩聲,但都沒人動。
劉教授心下更是不滿。
不就是一個個怕得罪蘇家,指著他出頭嗎!
他去就他去!
結果走到負責人辦公室,他卻被攔在了外麵,說是裡麵有重要事情,讓他稍等片刻。
劉教授臉色瞬間就不大好。
熬了這麼多年,一步步走到今天,成為國內美院有名有姓教授,圈子裡誰不敬他一聲,現在居然要被這麼怠慢!
辦公室裡,憶青社比賽負責人正站在一邊,主位上坐著個中年男性。
中年人梳理著憶青社這幾年情況,錄入成報告冊,發送給另一端淩白。
他交代著負責人:“過幾天畫展一定要辦好,特彆是安全措施和人員篩查,一定要做到細致,一點差錯也不能有,明白嗎?”
負責人忙點著頭。
十一月天氣涼颼颼,他額上還冒出了點細密小汗珠。
淩家少爺不是個病秧子嗎!怎麼回來接手國內產業了?
還突然要親自去活動現場巡視。
這萬一磕著碰著了,自己這職稱還不得一擼到底!
事情交代完畢,中年人收拾著東西準備離開,負責人也鬆了一大口氣。
結果氣還沒喘全,門就被敲響了。
還沒等他說話,門又自己開了。
門外劉教授和門內兩人六眼相對,感到了一絲尷尬。
他在外麵左等右等,都沒等到,也不知道裡麵到底有沒有人,就以為這是故意下他麵子。
一股氣上來,他就趁著門口秘書不在,沒忍住地衝了進去。
負責人麵上有些掛不住,在老板麵前強撐著問他:“劉教授有什麼重要事情嗎?”
“咳,”劉教授也意識到旁邊應該是個大人物,反而更打起精神了,“是有個重要事情。”
“我們在篩選畫稿中發現一幅明顯抄襲作品。”
“我個人認為,這種道德敗壞人,就應該直接淘汰並且公告批評以示警戒。”
負責人皺了皺眉頭:“這種事情你們處理不就行了?”
用得著這麼急地推門進來找他?
旁邊中年人也麵帶不滿,覺得有些沒規矩。
管理有些過於放縱。
劉教授來了興致,挺了挺胸脯:“因為這個抄襲者是蘇家,那個商業豪門蘇家,他們都有些顧及。”
隻有他堅持本心,不為金錢與勢力所屈。
負責人有些猶疑,旁邊中年人卻直接發問:“蘇家?蘇家誰?”
劉教授:“叫柏泠。”
“你們查證過是抄襲?”
劉教授被質疑,心裡有些不高興:“沒有,但是顯而易見...”
“沒查證就去查證,要講證據。”
中年人把話撂下,不滿地看了一眼負責人,快步走出去了。
真是,這可是少爺上次特地吩咐他去學校幫忙人。
要是在自家地盤還把人給欺負了,自己還有什麼臉去見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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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畫展開始前一周,參展名單被公示在了憶青社官網上。
柏泠點進去查看,不出意料地看到了自己畫作名和對應編號。
但有些奇怪是,原本規定一百二十個名額多出了一個。